赫连春行色厉nei荏,喝道:“贤侄何出此言?”
常洵听他仍呼自己贤侄,眼中闪过幽怨神色,自言自语道:“当年常家出事,我M_子暂居赫连府,刚过得半年,娘亲便执意送我上悬镜峰拜师剑阁,那年我才七岁,自是不肯离了她,但无论如何哭闹扭打,总是无用,我道她心狠,她只是默默淌泪。五年前她重病不愈,我闻讯赶回赫连府,见你鞍前马后,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时我就已知晓,你俩这些年过得直与寻常夫Q无异,说什么要我出去学武习艺,其实不过是为了支开我便宜行事。”
赫连春行顾忌着眼下人多,见他说话毫不避讳,不由压低了嗓子呵斥:“你娘是不想你寄人篱下从小短了志气,才将你送走,你怎的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呵呵。”常洵斜睨着他,冷笑连连,“是不想我寄人篱下,还是怕我认贼作父,有愧于我常家列祖列宗?”
“你**”赫连春行汗如雨下。
常洵瞪着牛眼咄咄相B,连声质问:“为何我娘从不提报仇一事?为何从小到大我一追问当年始末她就劝我放下执念,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什么万般皆是命,一切都是天意。如今想来,都是放屁!她是怕我向你寻仇!”
他每说一句,就朝赫连春行进B一步。
反之,赫连春行步步后tui,面色惶急。
“放肆!”终于,他铁青着脸,戢指怒道,“这些年我待你与锦儿一般无二,你竟听信外人挑唆,要与我反目!”
常洵亦嘶声吼叫:“大丈夫敢做便敢认!我问你,我爹常天笑,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赫连春行气极,只是闭口不言,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玉尽欢,他怕自己前脚才刚矢口否认,玉尽欢后脚就拿出铁证来。这世上大抵所有做过亏心事的人都会有此顾虑,担心东窗事发,担心自己留下了什么致命的罪证,担心声名扫地颜面尽失。
玉尽欢轻摇玉扇,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那神情,仿佛Xiong有成竹。
赫连春行愈加害怕,背上冷汗直把_yi裳浸得*透,如坐针毡,他琅琊赫连氏在江湖上何等声名煊赫,难道今朝便要毁于他手?
他的沉默使得场上大多人看他的目光逐渐掺杂起质疑鄙夷憎恶,稀稀落落的叫骂声传入耳朵。
“格老子的,原是个他**的伪君子!”
“看他那副鳖样儿,*儿子也没得他怂。”
“常掌教还跟他叽歪啥子?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常洵识海一震,真气随即不受控制地鼓*起来,_yi袍膨*,猎猎作响,叫嚣道:“赫连老贼,常洵今日就要为父报仇了!”
话音未落,双掌齐至。
赫连春行方才亲眼瞧见他与冲云比拼掌力,从容胜出,虽不知他这侄儿得了何等奇遇乃至功力暴Zhang,自忖无力抗衡,心中叫苦不迭,不敢硬拼,脚下当即施展开轻功,逃之夭夭,绕台三匝。只听风声呼呼,肩头忽地一痛,常洵的手已抓了上来,危急关头,他身形一矮,泥鳅般自常洵臂弯下穿过,反掌拍出。乒乒乓乓,两人*手空拳,转眼就拆了数招,皆以x命相搏。
这时,只听一道斯文清儒的嗓音劝道:“常掌教,赫连城主,今日正气盟会期,是结盟的大好日子,可不是寻仇结怨来的,你二人皆是一派之主,当以大局为重,有什么要紧私事,待此间事毕,再慢慢料理不迟。”
玉尽欢闻言挑眉,望向被大同学宫众门徒簇拥着的裘潮生,掩扇暗笑,心想裘潮生此时故意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趁机拔高自己,好显得他裘潮生比起另外二人更加识大体懂轻重。
就在群雄被话声xi引注意,目光投j过来之际,裘潮生眸中j光乍现,双掌齐齐一拍身下躺椅,砰的一声,那椅子应声而碎,而他整个人已轻飘飘腾空而起,身形潇洒,闲庭散步般晃至台上,ca到常洵与赫连春行中间。
众人只见他左手竖立成掌,抵住常洵挥来的重拳,右手一记“拈花指法”,攥住了赫连春行的小臂,哈哈笑了两声,道:“两位兄弟就此罢手吧!”
说完,又弯yao咳嗽起来。
“裘兄!”
“裘宫主!”
常洵与赫连春行同时住手。怒目而视。
西门昼亦抢上前来,抱住赫连春行往外拉扯,zhui里念叨着:“有事好说,有事好说,裘宫主还有伤在身,莫让他难做人。”
裘潮生挥挥手,示意自己无妨,抱拳朗声道:“诸位豪侠英雄,热闹咱也瞧够了,正气盟今日无论如何要选出一位盟主来,方才常掌教胜了青云观冲云掌门,可还有英雄要上来挑战的么?”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高声叫道:“我瞧常掌教武艺虽一骑绝尘,但年纪轻轻资历尚浅,恐怕难堪大任!”
“裘宫主虽body抱恙,方才露的那一手却也出神入化,妙到毫巅,我看比之常掌教,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A是A,裘宫主德劭望重,不如您受累,担了这盟主之位,也好叫大家伙儿心_fu口_fu,往后才能和衷共济,有力才能往一处使A。”
“我赞成裘宫主当盟主!”
“我也赞成!”
振臂一呼,群雄中便有数百人鼓掌叫好,更有直接祝贺道喜者,俨然裘潮生已是他们的盟主了。
裘潮生口中不住谦逊,病气萦绕的脸上现出几分红润,他nei力shen厚,一出口,嗓音便盖过嘈嘈人声:“承蒙众位朋友瞧得起裘某,想我武林正道,能人辈出,裘某何德何能neng颖而出忝当大任?只是近年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大局动*,兄弟与各门各派诸位前辈商议,均觉此时正道如一盘散沙,离心离德,若来日魔教羽翼渐丰,各路齐下,只怕不易抵挡,是以居安思危,有备无患,经数年筹措,才有今日郿坞岭上会期结盟,以期我武林正道能协力同心,共攘外敌。是以此次结盟之举,实在迫在眉睫,兄弟们既放心裘某当这盟主,裘某也不妨暂做这抛砖引玉之人,来日若有德才兼备者,裘某自当退位让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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