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沈墟喊将出来,等于是给在场众人立了个鲜明的靶子。
霎时间,群雄噤声,皆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传闻中的新晋武林祸胎长成什么模样。
比路人跑得更快的,是仇家。
刷刷刷刷,只见四道身影兔起鹘落,跃上台来——乃大同学宫四位堂主。
“啧,难不成这就是正气盟的待客之道?”玉尽欢啪地打开手中折扇,急扇两下,纨绔之气扑面而来,“又无美人可瞧,都围过来做什么?还嫌天儿不够热的么?”
台下,裘潮生缓慢而温和地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千面郎君玉公子了。”
玉尽欢嘻嘻笑道:“难为裘宫主竟识得我这种小人物。”
裘潮生:“玉公子近日与这位沈少侠走得相当近,那日沈少侠shen夜闯入敝人府上,玉公子也伴之左右,裘某虽已不复年轻力壮,却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认不出身上这一剑是拜何人所赐。”
“哼**”玉尽欢弯眼轻笑,“我瞧你确实还远远不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但可惜,你马上就要晚节不保。”
“放肆!这是什么地界,岂容你小子空口白牙啰唣不休!”一名下颌生短须的银衫男子越众而出,张口喝道。
沈墟抬眼,认出那人是扶摇门门主西门昼,他身后还跟着“钟灵毓秀”中三位弟子,独不见裴毓。
玉尽欢瞥一眼他,意有所指:“我倒不知,西门门主原来是位活菩萨。”
西门昼愣了愣:“什么活菩萨?”
玉尽欢斜乜:“不是菩萨,怎么端爱做这等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好事?”
西门昼不知他*阳怪气在混说什么,只以为他在拿自己消遣,怒道:“废话少说!你二人狼狈为*,将裴毓与我nv儿掳去了哪里,速速将人交还回来!”
他手中握着条赭色长鞭,鞭柄直指沈墟,趾高气昂:“我劝二位老实点,莫再作怪,姓沈的武功高强又怎地?今日正气盟这许多英雄好汉在此,新账旧账一起算,料你二人ca翅也难逃!”
此中有误会,西门老头以为nv儿不归家全赖沈墟。沈墟张zhuiyu解释,却被玉尽欢抢了先:“你要找nv儿,可不该伸手管咱们要,掳走西门大小姐的,另有其人,此人今日恰好也在这逐鹿校场。”
西门昼将信将疑:“是谁?”
“至于是哪个缺德鬼**”
话未毕,不知何人大喝一声,刹那间金钱镖袖箭飞蝗石梅花针枣核钉,各种各样暗器朝玉尽欢与沈墟飞j而去。
玉尽欢话被打断,心下不悦,凤眸微眯,单手旋起自沈墟头上摘下的斗笠,nei力灌注进竹篾做的斗笠,直将其铸成一块铜牌铁盾。
嗤嗤嚓嚓咄咄,响声不绝,数十件暗器打在斗笠表面,再被柔劲的nei力振落在地。
“暗箭伤人,小人行径!”
“谁敢伤我家公子!”
只听得两声娇喝,一绯一碧两道身影抢上近前,着绯色_yi裳的nv子袖中咻地飞出两道绸缎,*两下打飞周遭流矢,再将绸缎舞成布墙,护住沈墟。
着碧色_yi裳的nv子则直接张开双臂,挡在玉尽欢与沈墟面前,粉面含威。
另有一名持剑男子紧随其后,剑眉星目,仪态端正。
男子敛容抱拳:“沈兄弟,玉兄!别来无恙!”
“裴兄?”沈墟看清他面目,又旋身望向两位nv子,“西门姑娘,花姐姐!”
花意浓:“公子当心!”
绸缎疾挥,又打落两把钢镖。
西门凝烟娇声怒斥:“我道今日上郿坞岭一聚的都是名门正派人士,怎的还用这种下作手段?何人不_fu,上来较量就是,躲在暗处发发暗器又算得什么大丈夫?”
“停停停,都住手!何人乱发暗器?”西门昼听到熟悉的嗓音,忙拨开*乱的人群,纵身朝碧衫nv子扑去,喜动颜色,“烟儿,烟儿!是你么!”
“阿爹,是我。”西门凝烟见到西门昼,眼中登时蓄满泪水,握住西门昼伸来的发颤的手,垂首跪拜,“nv儿私定终身,不能随侍父亲左右,实在不孝。”
裴毓也并肩跪下磕头:“师父,徒儿**徒儿来晚了,对不住您老人家。”
原来那日西门凝烟自井底逃neng后,遍寻不见沈墟踪影,又不愿再回扶摇门,便一直在琅琊城nei逗留,辗转数日,寻到裴毓,二人死里逃生俱是欢喜,再不想理江湖恩怨,就寻了一处偏僻村庄安稳度日,前不久家中忽有飞鸽传书,书说沈墟身陷郿坞岭将有大难,他夫Q二人自非忘恩负义之辈,立即快马加鞭赶来相助,此时方到。
西门昼思念爱nv愁苦多时,骤见nv儿与徒弟喜结连理,恩爱有加,心下自然快慰,此时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只得长叹一声,将二人扶起,一手牵一个,走到赫连春行面前,作揖道:“赫连老兄,你看这,咱们两家的亲事**”
“唉,西门老弟未免太过迂腐刻板。”赫连春行摆摆手,“我儿已殁,死前也未与令爱行三叩九拜之礼,这婚事便算不得数,大家都是江湖儿nv,何必被老一tao的父M_之命媒妁之言所缚?令爱既已觅得佳偶,老夫谨祝二位喜结良缘,白头偕老就是。”
西门昼口中涩苦,原拟靠结亲挽救门庭的计划化为泡影,讷讷道:“赫连兄高义,吾辈不及。”
“西门老弟也不必可惜,我两家此番虽未能亲上加亲永结秦晋之好,但老夫仰慕扶摇门清范已久,往后还盼与老弟勤加走动,”赫连春行好言宽慰,忽地话锋一转:“只不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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