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绵盯着屏幕,短短两分钟的视频循环了七八次,安嘉鱼的每一个微表情他都没有错过。
被问到会想念舞台吗,那人下意识往高处望,眼中真挚而向往。
被问到会后悔吗,表情又有些许黯然和无奈。
乔郁绵呆呆坐在_On the bed_许久,机械地刷新着视频下方的评论。
——好可惜A!!!
——不是吧,这也太惨了**
——**靠,怪不得一月BSO在洛杉矶的演出没有他!换了个不认识的新人,还以为是临时变动呢**这也太郁闷了,好不容易出一个喜欢的华人小提琴家**
——不太认识这个小哥哥,就觉得好有气质A,意思是以后都不能拉小提琴了么?
——好崩溃,就是因为他才学了小提琴**怎么会这样**
——哭了好几个小时已经要瞎了,但是完全停不下来。到底为什么A**
是A,到底为什么A**
乔郁绵也想问问,为什么**
所以安嘉鱼这次回来,_geng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代言。
所以向向来随x的人有了诸多忌口,所以参加了莫名其妙的综艺,所以绝口不提小提琴。
他之前还轻描淡写地说,想休息一下**
乔郁绵关掉微博,拨出了安嘉鱼的号码,接不通就挂断继续,直到提示音从“您拨叫的用户正忙”变成“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凌晨忽然变得漫长,太阳很努力地想要突破浓厚云层,却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东非的雨季来了,一瞬间铺天盖地,淋*整个世界。
乔郁绵想回去。
三月和四月都是旅游淡季,每周只有周一和周五两架航班直飞国nei,今天才周三而已。
可他一刻也不愿意再等,立刻找到几小时之后的机票,迪拜转机,全航程20多个小时,但是5小时之后就可以起飞。
雨线密集,只消从院子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他的T恤就已经黏在身上。
司机还没起床,开门时睡眼惺忪,甚至有些好梦被扰的起床气。
看到他身边的行李箱没好气地问:“你要去哪里?”
“机场。”他亮出手机里的机票。
*道的清晨怎么会这么冷,冷到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浑浑噩噩办完值机才想起所有的_yi_fu都一gu脑丢去托运了,半*的T恤被空T吹得冰凉,连一件外tao都没有**
一上飞机,他便要了一杯热红茶捧在手心里,又披上了一向嫌脏不敢碰的航空毯,边喝茶边温暖自己,可似乎不太起效。
*雨天里,小指的疼痛前所未有的剧烈,像汹涌的*潮,一阵阵从指尖扑向心脏。
他呆呆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像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个冬天,跟那个没长大的自己一样,对眼前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噩梦重现,他被推向三万英尺的高空,激烈的气流颠簸中,有什么东西摇摇yu坠。
从节目播出开始,安嘉鱼的手机屏幕就没有熄灭过,亲戚朋友,包括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号码的媒体乐此不疲地*扰他,有信息,有电话,他索x白天关机,半夜里再开,筛选着看,他亲近的人不多,基本不怎么回复。
昨晚他和老爸去机场接安蓁回家的时候甚至发现小区门口有人蹲守偷拍,当机立断T头,改去郊区的院子里暂避几天。他不是什么流量明星,沉默几天风波就能渐渐平息,这招屡试不爽。
“这事你不用管。”一大早,安嘉鱼M_子都关了机,纪远霄电话打到俞知梵手机上,“公司会好好处理,你安心休你的假。品牌方那边我也都知会过了,不会有任何影响。”
郊区还保留着老式的菜市场,吃完午餐后,俞知梵就拉着安蓁出去逛,留儿子一个人在家,说是难得家政阿姨不在,晚上夫Q俩可以一起下个厨。
不能练琴,网络上又乌烟瘴气,泡完澡又刷完了一部喜剧电影。
安嘉鱼无事可做,又不想独处在安静的环境里,这太容易让人情绪低落胡思乱想,于是干脆拿起车钥匙出去兜风。
郊区车少路宽,不免让人有一种掌控全场的错觉,速度指针难得能指到数字60。
看了看副驾的皮座椅,他不自觉想起上次乔郁绵坐在这里一言难尽的表情。
作为乘客,乔郁绵想要照顾司机的情绪,zhui巴抿得发白,强迫自己不要说话,可紧张_gan难以消除,每次并道,那人都会屏住呼xi,眼睛眨得飞快,睫毛像要扇出风来。
安嘉鱼忍不住笑了,可笑完了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酸楚。
他实在无法接受,命运让他重新找到了乔郁绵,却又遗憾地通知他——这个人不再属于你。
安嘉鱼停在宽阔的十字路口,盯着路边的指示牌出神,上面右转的箭头旁标注着:颐爱康复中心2km。
颐爱?好像是**乔郁绵_M_M住的地方,居然在这里么,还是说,只是同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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