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3,4个小时,从午饭吃到下午茶,眼见着要拖成晚餐。亏众位商界j英应酬不暇,多数还要赴其它约,总算依依不舍散了场。
陈总亲自送他上了保姆车,还不忘递过来一只未开封的罗曼尼康帝。
安嘉鱼脑袋跟脚下一样轻飘飘,但依旧能看清酒庄名字,虽说不是拍卖级别,可特级园的价位最低也要五位数,普通人更是想买都买不到。
“去年去法国,从酒庄随便挑了几只。没想到你这么懂酒。”陈总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有时间赏脸去我那坐坐,看看我的收藏。”
安嘉鱼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了句谢谢便躲进车里,Vicky跟上来关了车门一屁gu坐到他身边:“安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能喝酒呢**没想到还是个行家。那纪姐干嘛要吓唬我,非让我挡酒。”
安嘉鱼没理她,在车里东翻西找:“没有开瓶器么?”
“你还要喝A?这,有开瓶器也没有醒酒器A**就这么喝太暴殄天物了吧**我还第一次看到实物呢**罗曼尼康帝A**”Vicky跟他不算熟悉,还摸不清他的脾气,只口中嘀嘀咕咕,还是闷头帮他一同找,两人居然真从常用工具箱里翻出一只。
他如愿开了酒,却发现找不到玻璃杯,心情逐愈发焦躁起来,干脆对瓶吹了一口。
Vicky心疼地倒抽一口凉气,一把夺了瓶子过去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安老师,你是不是已经醉了A?”nv孩拍了拍前座司机,“赶紧走吧,送老师回家,估计不上脸,看不出醉来。”
“!不回家!”安嘉鱼虽然不完全清醒,但也没彻底丧失思考能力,他不能让父M_知道他喝了酒,“先不回去,随便转转吧。”
司机他没见过,估计才来没多久,年轻,话却不多,直接踩了油门上路,Vicky慌忙绑上安全带,坐在一边虔诚地端着那瓶名酒。
安嘉鱼被她逗乐,勾了勾zhui角倚在座椅里:“去幸运星吧。”
“幸运星是**原先那个游乐场?拆了挺久了**”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
“我知道。”
车开不进园,安嘉鱼拉开车门,回身对nv孩伸出手。
“还**还要喝A?”Vicky捏着牛皮纸袋往后一*,“不喝了吧,杯子都没**好几万的酒就这么**”
喝酒最怕半醺,胆子够大,力气还有,自制力却不见了。安嘉鱼几乎完全受制于久违的酒j,不择手段地凑近nv孩,冲她轻笑,压低声音道:“就喝一点点**”
nv孩一激灵,蹭的一下子血色从脖子窜到额头,傻傻看着他的笑脸,没注意就被他把酒拿走了,安嘉鱼边走边回头看一眼,发觉小经纪人正蜷在座位里边跺脚边揉耳朵。
他一个人拎着昂贵的红酒走到荒芜的空地,面对着远处的人工湖一口接着一口,这里就是摩天轮曾经矗立的地方,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人默默说了“我喜欢你”的地方。
不知站了多久,他恍惚发觉湖面变了色,泛起耀眼的光亮,天空就像读懂了他的心思,夕阳突如其来满布,让他能彻彻底底沉浸在虚幻的回忆里。
“干杯。”他对着空气举起瓶子,猛地仰头灌了一口。没有醒过的红酒单宁来不及软化,划过*面有些_C_J_。
他从摩天轮处出发,沿着寂寥的人工湖畔往曾经的海洋动物表演馆走过去,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纪念品售卖处门前的花坛里却异常热闹,春天里,杂草丛星星点点冒出些野花,清新的黄白色,他蹲在花坛边费力地从摇晃的视线中摘下白色的花朵,用细小洁白的花瓣歪歪扭扭在地上摆出了一头白鲸的形状。天色愈发昏暗,他摆了半天那尾巴怎么看都不顺眼。安嘉鱼有些气馁,一屁gu坐到了花坛旁。
卡纳里。被放生的老姑娘,不知有没有力气找到自己的族群。不管有没有找到,宽广的海洋总好过这个水泥盖起的牢笼,好过被人类驯养。
他一抬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不爱笑的少年,正和夜晚一起缓缓向他走过来,停在一步之外,俯视着他和那只依稀辨得出形状的白鲸。
乔郁绵在略有些模糊的世界里与他对视许久,而后蹲在他面前,从他手里取走剩余的花瓣,替他拼完了卡纳里的尾巴。
安嘉鱼觉得新奇,这跟过去不一样,他梦里的少年从不主动接近他,只跟他玩捉迷藏,而结局是他永远赢不了这个游戏,永远抓不到对方,永远从梦境狠狠坠落现实。
他伸出手,碰了碰乔郁绵被风吹到泛红的冰凉的鼻尖,发觉触_gan真实到出奇:“你不跑吗。”
对方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跑去哪儿?”
“**我哪里知道你要跑去哪儿**总之是个没我的地方**”他的手指划过乔郁绵的脸颊,下巴,轻轻按了一下因为仰起头变得更突出的喉结,对方果不其然哆嗦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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