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夜手机被翻,乔郁绵偶尔失眠。
明明困得眼皮打架,可阖上眼又毫无睡意,恍惚觉得耳边有李彗纭的叹息声,好不容易睡着也时常被轻微响动惊醒,yi_ye几次,以至于每天直至早自习结束人都昏沉着。
于是他在学校里抓紧午休,自习课的时间刷题,赶作业,企图早些sChuang,可依旧没什么成效,只好半夜带着耳机,找些飘渺无趣的意识流英文有声读物听,听到自己失去知觉。
“乔郁绵。”自习课他昏昏yu睡,班主任轻脚走进,拍他肩膀对他耳语,“出来一下。”
他惊觉,心里咯噔一声,千万别是要劝他转文科吧**
忐忑地跟着出了教室才发现走廊里还有其他人在等,是音乐老师,高一的时候带他们上过几节古典乐鉴赏课,好像会弹竖琴。
走廊寂静,他跟着音乐老师悄声穿过,又上楼,来到他从未踏足过的音体美老师办公室。
“坐吧。”脸熟都谈不上的老师替他拉开一张凳子。
“陈老师我站着就好。”他总算记起这个高一时每两周见一次的老师姓什么。
“也是,坐了一整天了吧。”陈老师打开电脑,“乔郁绵,你会吹长笛对么?我在你的入学申请表上看到的。”
“**会是会,但,初二暑假之后就没碰过了**”他如实回答。
“没关系A,初二暑假,到现在也就两年多,考过了十级,底子应该还在的。”老师笑得很好看,柔声细气问,“我们学校的管弦乐团每年kua年都要参加市里的kua年晚会,知道吧?”
他点点头。
他们私立实验高中,高得离谱的重本率之外,管弦乐团是另一块活招牌,全国知名,曾经拿过不少奖。
在一所普通高中,你能很轻易找到一大把会弹钢琴,拉小提琴,吹长笛的学生,可想凑齐中提琴,圆号,巴松管这样的冷门乐器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这里的生源特殊,家长事业有成,谦虚一点说是中产起步。经济条件拔尖,对子nv的期待自然就不只是考个好大学那么简单了。校nei大部分学生属于赢在起跑线的类型,中考成绩优异是最低配,从小接触曲高和寡的古典乐也是不少人的必修课。
“现在我们乐团出了点问题,首席长笛这学期转学去了美国,本来想要其他人顶上,可赶巧,还有一支长笛上周去练习马术的时候摔了,胳膊骨折,年前是赶不及康复了。高三学生又大多专注考试退了团,原本四五支长笛,就只剩一支能按时参加演出,所以现在要有一个补位。”
见他犹豫,陈老师也不着急:“你回去考虑考虑,下周前给我个答复就好。不过现在才高二,还是该劳逸结He一下。音乐A,集体活动A,都是挺好的解压放松方式。而且也并不是要求你长期参与,就这两个月时间,每周五下午拿出2,3个小时跟大家一起排练一下就可以。”
解压放松,倒是叫人心动。
原本就才分了班,他又因为走读的缘故,半学期过去了也没什么走得近的同学,搞得好像自己x格孤僻,有几次课代表收作业语气都小心翼翼,Zhang红着脸,正眼不敢瞧他,仿佛他是个脾气很差的问题学生。
“那我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可以吗。”
“当然,”老师看着他点点头。
回到家,他仰头看书柜的顶端。
记得考完十级那个暑假,他还是踩了一脚蹬子才放上去的,如今的他只要踮脚,伸胳膊,便能从书柜顶层够到那个落了灰的黑色盒子。
这支有年头的雅马哈282长久不吹奏,又疏于保养,已经有难看的氧化痕迹。擦拭吹口搭到唇下**跑音有些明显。
李彗纭进门时看到他正擦拭笛身,几步凑到他跟前拧了拧眉毛:“拿长笛做什么?”
他想了想,实话实说:“学校老师问我要不要参加管弦乐团元旦的演出,说缺了一支长笛。”
“元旦**那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
“嗯,一月中旬期末考。”他顿了顿,“但说只是每周五下午排练而已。”
李彗纭张zhui,又He拢,寻思半天才问道:“是不是之前你于阿姨提过那个**韩卓逸今年元旦要上电视?”
kua年音乐会的确会在电视台直播。他点点头:“她是乐团首席大提琴。”
“那,你好好练,但不能耽误学习**”李彗纭说完,提着菜进了厨_F_。
他愣了愣,破天荒的一句鼓励,多亏了韩卓逸。
周日一早,乔郁绵提着盒子去琴行,找到久违的专业人士想保养维修一下笛子。
可对方检查过后却有些犯难:“这种流水线生产的,都是镍白铜基础款,一般也就是初级入门的,吹个几年都要换掉**你这,得有十多年了吧?”那人摇头又叹气,“如果想继续吹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换一支新的。最好能是手工的,纯银笛好好保养一支坚持个十年二十年_geng本不在话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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