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明背上被玻璃瓶划了两道大伤口,医生说要缝针。
贺听缴费回来,病_F_门轻掩,透过缝隙能看见叶知明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白色的_yi_fu上染着shen红色的血。
病_F_里灯光惨白,许铭紧紧握着他的手,表情沉重,不停呢喃:“都怪我**”
叶知明动了一下头,额角的发梢落下来,挡住了视线。许铭抬起食指,轻柔地替他把发梢挪开。
贺听的目光在那缕发梢停留了须臾,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奇异的直觉。
许铭这人平常没个正经,爱说*话,其实骨子里挺正义的。所以从前贺听一直以为他照顾叶知明,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是出于对弱势一方的关照。
现在,贺听突然不这么想了。
他从来没见过许铭看别人的眼神这么**温柔。
不仅仅是温柔,还糅杂着更多东西,比如担忧和关切,那种目不转睛的眼神,像极了对爱人的**凝视。
许多过往的细节在贺听脑海里一一闪过,贺听心中一震,难道许铭这货不是直的?那前不久他说失恋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病_F_门敞开了些,叶知明看到他,歪头避开了许铭热切的注视,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来了?”
贺听还沉浸在震惊中,站在门口反应了数秒才“嗯”了一声。他推开门走Jin_qu,把缴费单递给许铭:“钱交了。”
“嗯。”许铭全部注意力还放在叶知明身上,自始至终都没转过头去看他一眼。
贺听对心中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犹豫片刻说“我去趟卫生间。”
出门后,他小心地帮他们把门掩好。
并不是真的想去卫生间,而是不想打扰屋里的两人。
走廊上几个穿着白_yi大褂的医生来来回回,贺听随便找了个公共座椅坐下,脑子有些乱。
今天的事,他要负最大责任,千错万错怪他太冲动。一个热血上头,完全没考虑后果。
当时是台球店的几个保安_fu务员过来,才把他们分开的。皮ku男后来被许铭揍到右手neng臼,这会儿指不定也在哪家医院。
不过按照那伙渣滓的德x,这事估计还没完。
贺听不怕和他们杠上,他最大的顾虑是好学生叶知明。
人家从来不惹事,有大好前程,不该陪他们蹚这趟浑水。
所以这事绝不能再把他扯进来了。
三人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贺听本想邀请叶知明去他家住一阵子养伤,不过许铭先开了口,贺听看了看许铭,又看了眼叶知明,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独自回到家,贺听已经饥肠辘辘,随便吃了点东西,打开手机胡乱刷了一圈,恰好刷到庄高阳发在朋友圈的周日乐队演出信息。
行吧,原来姜信冬没骗他,周日真有表演。
想到这,他不争气地点开了微信里的约翰列侬头像。
姜信冬的朋友圈还是始终如一的干净,上次更新是两个月前,发了一张胡豆的照片。
贺听无法从这样不显不露的朋友圈中得到任何关于他近期生活的信息。
点开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姜信冬说周日不能来上课了,贺听说好。
单恋这破玩意儿就是意志的最大天敌,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可能早上才下决心再也不见,晚上就没脸没皮地主动贴上去了。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了九天,贺听已经尝到了见不着人的痛苦。
思念就像不倒翁,每扑倒一次它又很快冒出头来,生生不息,不断吞噬掉他的理智。
他很想和姜信冬随便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你好,都会让他舒_fu许多。于是犹犹豫豫在对话框里打了几句话,最后又一字字全部删掉。
网络给了人一种假象,好像不管离得多远的人,只要动一动手指,隔着屏幕都可以找到。
确实可以找到,但是屏幕那面的人,若不是真心想搭理你,回复的也只会是冷漠和不屑。
他觉得姜信冬并不想理他。
贺听常常失眠。
今天前半夜也没睡着,隐约记得是半夜才昏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贺听遛完狗顺便在楼下吃了早餐,回到家无所事事,想起此时大约正在彩排的姜信冬,一个冲动,就打车直奔庄高阳昨天分享到朋友圈的地址了。
没辙,他无法压抑心中那个持续闪现出的想法——想见姜信冬。
也不敢奢求太多,不需要见面说话,只要能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够了。
如果早上运气不好碰不到人,那么晚上正式表演他会再去试一次。
就两字,卑微。
庄高阳发的地址在A大附件的一个小型体育场,临时搭建的露天表演台。
因为不断有乐队来彩排,贺听走Jin_qu时没人拦他。
他从小到大抽奖从没中过,今天运气一如既往的差,台上彩排的并不是Crush。
场馆里有三五十人,他扫视了一圈,没找到熟悉的身影,便随手抓住身旁一个工作人员问:“Crush彩排结束了吗?”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