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贺听从混浊的梦境中醒来,昨晚许铭和叶知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只有阳台上还残留着一gu浅淡的酒味。
还没来得及吃早餐,贺文滨的电话就跳了进来。
看清屏幕里的来电人,贺听头皮仿佛被针扎过,脑海里回响起在上次医院门口剑拔弩张的争吵,从心理到生理上都是拒绝。
手机就放在茶几上,铃声响了又灭,灭了又响,他也没有接。
几个来回后,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XX银行到账提醒,备注是“生日快乐”。
一笔不菲的数额。
贺听才反应过来,贺文滨打电话是要他注意收钱,这是每年的惯例,他爹对他虽不上心,但是该给他的钱一分不会少。
显然贺文滨又把他生日记错了,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就算今年提醒了,明年还是会忘。
想想也挺讽刺,明明是血浓于水的父子,现在说句生日祝福还要靠银行机械的到账短信传达。
确定贺文滨不是来找他吵架的,贺听才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嘟了几下,贺文滨的声音响起:“儿子,今天满十七了A。”
“嗯。”贺听心想,谢谢您咧,没把我年龄给记错。
贺文滨问:“钱收到了吗?”
贺听:“收到了。”
贺文滨继续说回主题:“你李阿姨帮你签了出国中介,还请了教你托福的老师,今天会跟你联系。”
贺听愣了愣,想起姜信冬也说过支持他出国的话。
他寻思人家早就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之前一厢情愿的不舍和顾虑实就显得多此一举。
那就出呗,皆大欢喜。
他干巴巴地回:“好。”
贺文滨颇为惊讶地拿着手机屏幕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拨的是贺听电话。
以前贺听处处和他唱反T,尤其是扯到出国读书的事,恨不得当场掀桌子,今天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
“你**”贺文滨一时失语,想了片刻才说,“早这么听话你我都省事,你老爹我又不会害你。”
“嗯,但是专业我想自己选。”贺听没完全清醒,回答的时候还带些鼻音。
贺文滨许是今天心情不错,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做出退让:“你先好好学,多咨询老师,专业以后再说。”
“好,”贺听没有反驳,犹豫了一下,才说,“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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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贺听想起姜信冬的嘱咐,带二七去了宠物医院,医生说它有点_gan冒,开了单子。
取完药贺听也没走,坐在候诊室看人来人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姜信冬请了今天这节课的假,贺听开学前都不会再见到他。
或许以后都不会。
这家医院离姜信冬家很近,胡豆的疫苗绝育手术都是在这儿做的。
仅凭借这些信息,贺听抱着二七kua了半个城市,在这儿漫无目的地等了两个小时。
他不想承认,但其实很清楚他在等什么。
每一个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人,他都幻想着会不会是姜信冬。
他觉得他是疯了。
人家态度明确,他却还在这做一场须臾渺茫的梦。
像个偏执的傻子。
直到店员走过来询问他是否还有事的时候,他才讷讷出了门。
终究是没等到。
假期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开了学。
贺听和许铭因为成绩不达标,被重点班踢了出来,转到十六班。
十六班是公认最难带的班,学生鱼龙混杂。班主任老周约么四十左右,教数学的,身材瘦小,D一副小眼镜,摘了眼镜十米以外人畜不分,外号瞎子。
第一堂课就开始讲题,贺听趴在后排睡得很香。
老周食指曲起,使劲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倒数第二排靠窗那个新同学,上黑板来做题。”
贺听是被同桌摇醒的,醒来发现有四十多双眼睛直刷刷地盯着他,比梦到鬼还恐怖。
老周身板虽小,看着他的目光却如刀:“你上来做题!做不了去门边站着。”
贺听晕晕乎乎地看向黑板,数列求和,姜信冬前几天才讲过。
他说,这些题看起来千奇百怪,但解法万变不离其宗。
国际班对数学要求没那么高,黑板上的题难度适中,贺听回忆起公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了起来。
老周小眼镜下的眼睛越睁越大,待贺听写完,冷冷拍桌子说:“下去,再睡觉就出去跑*场!”
中午食堂吃饭,许铭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讲给叶知明听:“你不知道,最后贺听还特别欠的问那我还要站门边吗,当时老周脸都绿了。”
叶知明笑道:“看来贺听这个暑假进步很大A。”
许铭转头问贺听:“你那什么家教,这么牛B?给我介绍介绍?”
“就**”贺听顿了一下,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一男的。”
特牛B一男的,搞得他这几天失魂落魄,没法介绍。
“开个玩笑,我才不学。”说完许铭把自己碗里的_chicken_tui夹到叶知明碗里,悠悠道:“早餐吃多了,帮我分担一下。”
叶知明糯糯点头:“嗯。”
贺听眉梢微挑:“我也想分担。”
许铭眼疾手快拦住准备夹_chicken_tui给贺听的叶知明,指了指正面9点钟方向:“那边请,自个儿去排队。”
贺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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