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晴空万里。
姜信冬低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背脊略弯,握笔的时候曲起了瘦长的指节,露出四指腹上磨厚的老茧。
两人离得很近,书本的油墨味渐渐被清新的洗发水味替代,微风里混着几丝甜意。
贺听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满脑子回想的还是那句“喜欢”。
姜信冬说喜欢他。
看对方说完淡定的模样,肯定不是贺听想要的那种喜欢。
但这四个字,只要是从那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就足够让他充满遐想。
“贺听?”
“贺听!”
姜信冬叫了他两次,贺听终于回过来神,却还是一脸迷茫。
对方拿起笔敲他的脑袋:“你有在听吗?”
贺听声音很小不太有底气:“有,吧。”
“吧?”姜信冬皱起眉,指着草稿纸上的图形,“我刚刚说了什么?”
贺听回了他一个呆滞的眼神:“几何?”
“**”姜信冬放下笔,抱着手问他,“走神走到火星去了?”
贺听又回了他一个愣神,正想说什么,书_F_的门被敲了几下,屋外传来贺辰星疲软无力的声音:
“哥哥,我肚子痛。”
“你怎么了?”贺听皱眉站起去开门,只见贺辰星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唇色苍白,额角有汗,二七在他旁边嘤了一声,担心地走来走去。
“吃了点**冰淇淋。”贺辰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偏开头不敢看贺听。
客厅茶几上的牛*面包没动过,却放着一罐被吃了大半的冰淇淋。
贺听有些生气,昨天他买的时候贺辰星明明答应他下午才吃,而且不会吃多。
“昨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他神气严厉,蹲下身一只手覆在贺辰星肚子上,小心摸了几下。
“先别怪他,”姜信冬也走过去蹲下,抚贺辰星的额头,抹下一把汗,温声询问,“能站起来吗?”
贺辰星摇头,眼睛*润还有点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贺听凶了一句吓的,只敢委屈巴巴地*成一团:“我错了,哥哥。”
贺听心脏莫名一软,抱起贺辰星,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现在带你去医院。”
他转身朝姜信冬耸肩,意思是现在这个情况,没办法继续上课了。
姜信冬意会,几步走到玄关替他开门,说:“我陪你去。”
医院里人流嘈杂,幸好有姜信冬帮忙排队缴费,贺听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诊断结果是受凉引起的胃痉挛,取了药,陪着贺辰星在病_On the bed_打点滴。
之前贺辰星在出租车上就吐过一回,疼得哭了,现在虽然平静下来了,但两眼**的,睫毛上还沾着泪。
姜信冬从外面接了些热水回来,一口口喂进他zhui里。
贺听也不好再责备他,拿纸巾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坐在床头小声给他念手机里刚搜出来的儿童故事。
“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羚羊成群结队,熙熙攘攘**”
贺辰星对儿童故事似乎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非洲大草原充满了好奇。
“哥,羚羊为什么长这样?”
“草原上除了羚羊还有什么动物?”
“动物大迁徙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要迁徙A?”
贺听只是想敷衍讲个故事而已,哪料到小孩有这么多问题。他不算有耐心,早上又被贺辰星吓得不浅,此时心里还有火气,于是捏捏眉心,叹了口气:“你干脆改名叫十万个为什么好了。”
话不重,但小孩都是敏_gan的,一听就知道大人情绪好不好。
贺辰星垂下头,撇zhui不敢说话。
贺听后悔,不该和小孩生气,却一时口拙,动了动zhui,说不出话。
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其实不同地区不同物种迁徙的时间都不一样,”姜信冬脸上带笑,认真又温和地接过话茬,“准确点说,一年365天都有动物在迁徙。”
贺辰星闪着亮亮的眼睛,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继续追问他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里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各种药水的气味。贺听一只手撑着后脑勺,安静听姜信冬给病_On the bed_的人科普非洲大草原。
他发现姜信冬有种魔力,不管在多么喧扰的环境下,都能让人从或烦乱或不安的情绪中跳出来,安定心神。
Yan阳似火,夏天的闷风吹过来,贺听微微偏头,余光瞥到姜信冬一动一He的优美唇线。
好像和这个人相处越久,他越觉得心动。
没辙,不论长相才华还是x格,姜信冬无一处不打动他。
贺听背贴着靠椅,一言不发地闭上眼。他有一种不详的预_gan,这次自己会陷得很shen。
半小时后,贺辰星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看姜信冬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多了许多崇拜。
他拉了拉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听,眼里有小星星:“哥,你以后带我去非洲大草原吧,我要看动物大迁徙。”
说罢,他又指着姜信冬补充道:“叫上这个哥哥,他也一起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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