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抬起头,语气突然改变了,“_have a bath_?兔子不能_have a bath_。”他走上前,一手抓起兔尸,尸体还是软的,脊椎处毛毛的骨骼触觉让他一阵恶寒,兔子从他的手上摔下去,砸在他脚上,他反胃的收回脚,他决心不再碰这东西,他用_yi架将尸体推进一只无盖的皮鞋盒,托着鞋盒走进宿舍。
陈敏秦还在睡觉,昨天陈敏秦的心情好像特别好,晚上旁若无人的哼歌,吵得他书也看不Jin_qu,却又不好说他。李烨站在床前,过度的气愤反而让他从容自若,他不厌其烦的叫陈敏秦,终于把他叫醒,他用一种优雅的连自己都钦佩的声音陈述道:“你把我的兔子弄死了。”
陈敏秦的表情让他很满意,他重申道,“没开玩笑,你昨天给它_have a bath_了吧?兔子不能_have a bath_。”
“我不知道,”陈敏秦显得很惊诧,“对不起,我会赔你。”
“不用,”他说,他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也吓了他一跳,但莫名的快_gan鼓励他表达下去,“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也许你对我们怀恨在心,我也不想再和你计较,你已经给我们宿舍带来了很多障碍,你自己也清楚,我们只希望你能搬离这个宿舍,反正,我会向辅导员提出。”
李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他有点失望陈敏秦居然还笑了笑,陈敏秦说,“我会考虑。”说完他倒头继续睡,留下一句,“只要兔子让我来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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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秦要把兔子埋在紫金山。
说到兔子,辛政也算是他生前旧友,在他数次造访陈敏秦宿舍期间,兔子总充满热情地加以款待,屡次绕着他的tui部爬行以示好客之风。兔子下葬的那天,这位辛旧友扛出他的老破车,载上抱着棺木的陈敏秦在市区里猛踩了两小时。
辛政在体力上亏损甚多,还不能从j神上得到安慰,陈敏秦对躺在木匣里的兔子充满忏悔和追思,压_geng儿就没怎么理他。到紫金山后,此人又花费三个小时为其兔兄寻找一处风水宝地,草shen林暗,辛政只好陪着他在山里披荆斩棘。
终于,陈敏秦把木匣放进挖好的坑里。
“老弟,你右边躺着孙中山,左边躺着朱元璋,平常要无聊你就找这两位玩儿,两位都是打下过江山的牛人,你有事儿尽管和他们问别客气。要是你嫌江山的问题焖臊,翻个筋斗再去另外一头找孙权孙仲谋,那老匹夫除了会打江山,还有一肚子坏水对付美人。”
两人在是否要给兔子立碑问题上发生了争执,陈敏秦坚持要立,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木板一把铅笔刀,他的打算是用他这个罪人的血写一份碑文。辛政却说他是瞎搞,而且说就算不用血书也不能立碑,他认为立碑很可能酿造兔子暴尸荒野的悲剧,“哪个小孩子看到上面写什么兔兄黑雄君之墓,肯定忍不住要挖开看看的,反正要是我我就会。”
“你怎么那么缺德”
“我是说,假设我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认识这只兔子。”
“那也缺德。”
“反正不能立,你就听我的。”
“不行,木板我都带来了。”
辛政哭笑不得,今天的陈敏秦像个十岁小孩,做了一大堆蠢事,却又固执的要命。他接过木板,他敢说这是从抽屉上拆下来的,板一面上了黑漆,中央明显有把手被锯掉的痕迹,“我们可以用它做点其他事情。”
“把刀给我。”他向陈敏秦伸出手。
陈敏秦迟疑的递过去,“你要干吗?”
辛政推开他,“别看,”转身开始在木板上刻什么东西。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山鞍,两山在这里交接,两块顽固坚硬的岩石经过碰撞mo_cha,各自软化成沙,棱角分明的两座山,却在交界处拼凑出一条圆润的曲线。假使山能生孩子,也必然是从这个地方蹦出,在一层浅草和薄沙之下,山的j子和卵子正在剧烈融He。夕阳照到陈敏秦身上的时候,他正坐在那条两山交和的线上,过度的光照使得他如同一个金黄的沙人,刚从山腹中蹦出的孩子。陈敏秦自己当然不会想到那么多,他那时正看着辛政的背影出神,刀锋在木板上留下吱吱的尖音,陈敏秦想那个家偷偷摸摸的要在木板上装神弄鬼。
“好了,”辛政转过身,把木板藏在后面。
“拿来看看。”
辛政笑笑,“不行。”
“*,那是老子的木板,老子的刀!”
辛政不理他,“走吧,找个风水宝地把它立起来。”
“你刻了什么?”
辛政拉着他下山,不说话。
“问你呢,我靠。”
“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那些俗tao的话啦,什么辛政仰慕陈敏秦一生一世A,辛政一辈子给陈敏秦当牛做马A,老天保佑陈敏秦不要抛弃我A,就这之类的我打赌。”
“赌什么?”
“赌我的命!”
“好,那我让你看看。”辛政作势要掏木板。
“得得得不要拿出来了,我不看了,_M的!好像输定了的架势。”
辛政得意一笑,不再说话。
陈敏秦很是丧气,他始终没弄清楚辛政到底刻了些什么玩意儿,后来辛政东张西望也找了个所谓的“风水宝地”把那木板藏起来,为避免他回去偷看,辛政后来一路将他抱出了山。
二十九
辅导员否决了陈敏秦递交的转室申请。还在读研究生的nv孩子,把他们宿舍四人叫到办公室,“你们的理由我也不要听,反正不会同意,要是别的宿舍出这种事情,我倒还可能会考虑考虑,但你们不行。李烨,你是副班长,团结同学是你的责任张浩真是组织委员,组织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吧?陈敏秦,你是学校的明星辩手,不要闹出丑闻祖江,哦祖江你也是辩手A,还和陈敏秦是队友,室nei*戈像什么样子?你们都是起表率作用的人,不能在小事上放松自己。这件事情就此作罢,谁也不要再提,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都是一般大的男孩子,我就不信,有什么处不好的呢?”中规中矩的nv孩,大概也不怎么喜欢辅导员的职位,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意义,表情始终显得兴味寡然,这倒也罢了,没想到她最后突然灵_gan泉涌,手舞足蹈的变身为另外一个人,这另外一个人热情澎湃的出了一个馊主意,“好了,就谈到这里吧,现在,你们四个给我手牵手走回去!要紧紧的哦,我就跟在你们十步之后,盯着你们的手哦。”
四个人惊出一身汗,幸好陈敏秦反应快:“老师您的建议很好,但关键是现在我们四个要去不同的地方,不同路。”
辅导员推着眼镜,仿佛又恢复了最初的兴味寡然,“今后好好相处,去吧。”
虽然不能搬走,东西也还放在宿舍,陈敏秦基本上不怎么回去,那里面的另外三个人他挽不回来了,他不想强求。晚上他都去辛政宿舍和他睡,那宿舍的另外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他们知道陈敏秦和室友有点矛盾,“大一的小朋友,打打闹闹是正常滴,想当初,老大爱在姑娘们面前扮酷,哥几个也不是痛恨过他垄断资源?现在都好啦,我们爱老大,爱他,就要包容他的缺点!”
两人睡觉各自分据一头,各盖各的被子,虽然在一张_On the bed_,也等于是两张床。
辛政知道他曾经丢过家当后很生气,两人在八食堂二楼吃饭,他吃得正欢呢,辛政突然抢过他的饭盆菜盆,“先不准吃,说清楚。”
“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在教室睡了一觉,醒来包就没了,银行卡手机证件什么的当然都跟着没了,现在除了手机,其他都重办的重办挂失的挂失总之都搞定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A?饭快给我,别耍流氓A。”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当时。”
你当我不想告诉你A?陈敏秦忿忿想,zhui上却说:“敢情您是我失散多年的老_MA?可我_M没喉结也不长胡子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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