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来的?”
人站到门口,严烈将昏睡过去的卫琉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下了床坐在桌边问。
门口立着的是十三,他开口:“刚刚。”
“人前习惯你是哑巴,人后突然听你开口还不习惯了。”严烈讽他:“脚力实在不行,跟过来这么慢。”
十三一张面具脸冷冰冰,立在门口动也不动。
拿过茶具摆好,缓缓给茶碗里倒上热水,严烈给自己沏了杯茶,挑眉问道:“听没听见他说话?”
十三进了屋,自顾自在卫琉躺着的床边坐下。
面具下,一双眼睛只看着昏睡的卫琉。
他突然伸手,去抚平人梦中稍稍皱起的眉,又用食指摩挲着卫琉还*润粘连的长长睫毛。
**的,热热的,是真实的。
良久,十三语气又轻又寒地回答严烈:“你希望我听见什么?”
“哦?这是没听见了?”严烈并不渴,只不过随手乱弄,一盏茶沏好了也不饮,就地泼了撂下茶碗,他就是要气人,叫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难而退,半真半假道:“那我来告诉你,他方才乖乖躺在我怀里叫我抱着哄,又香又软地说接受我,说愿意日日同我在一处,与我好好做一对恩爱夫Q。”
十三收回食指握成拳,他半信半疑,嗤道:“哭成这样?愿意同你做恩爱夫Q?”
炫耀不成反被刺,严烈随手将翻倒的茶碗再掀个个儿:“爱信不信。”
忘记是他非要同人家提起来,只道:“哭也是同我哭,小lover撒娇你不懂?再说我们夫Q俩说话,他哭不哭又与你何干。”严烈反嗤:“再怎么都比你好,人一会儿醒来你敢在他跟前露脸吗?”
“不过*沟里一条蛆虫!”
十三腾地站起来,奔过去便拽着严烈领子将人从椅子上提起来,面具下的脸肌r抽搐:“我如今这副局面是谁造成的?!”他压着声低吼:“是你跟李桓!是你们!”
“对,是我们。”严烈轻轻巧巧将暴怒的十三拽着自己_yi领的手拨开,泰然自若地坐回去,将自己叫人抓皱的_yi领子慢悠悠抚平,他抬眼不屑道:“是你应该_gan谢我们,救你一命,你反来倒打一耙。”
“我倒打一耙?你们难道是什么好东西?!”
“呵。”严烈还真得让他再知道一遍,最好摆清他的位置,别再在自己面前唧歪:“那时老东西要杀你,派了我去取你的命,你那会儿要死不活的,身边带的还都是些饭桶,别说是我要杀你,便是老东西随便派个高手,无论剁你脑袋还是给你下毒,都无异于探囊取物,且无声无息,踪影不留。”
“多亏是派我去了,也多亏你老子手里还掌了几十万兵,明着我听老东西的,实则听李桓的,李桓本来也跟老东西一样要你死,我嘛,私心里也是想将你千刀万剐,因为你将琉儿害得太惨!可李桓那时谋划龙位,恐你老子那手里几十万兵日后用得上,便叫我替他卖个人情给你老子保你一命,我这才阳奉*违地通了气儿给你老子,叫他随便找具尸体演场戏,只当亲儿子死了一样哭丧,我好回去同老东西复命。”
“虽是私心为利**”严烈懒得说还叫我顺便在你老子面前说说老东西坏话,离间计叫他们暗地里君臣反目:“可若是没有我们,你活不到这时候,这会儿更没手来揪我的_yi领子,早他娘的是一堆白骨了!”
“我还真得谢谢你们了?”哑巴十三,也就是赫连斥锋咬牙道。
“那倒不必。”严烈对他道:“我的意思是,我刚才说错了,你不用_gan谢我们,要_gan谢的话**_gan谢我一个便足够。”
“你是见不得光的活死人,老东西一日不死,天下间皆容不下你,李桓虽要我留你的命,可他也实在厌你,他素来够*,只说单留你的命,上京却永生不许你回来,否则就叫我捅了这茬出去,反正这事我们做的干干净净,不留证据,到时候好摘出去,可你跟你老子你们赫连家,老东西本来就喜欢猜忌,你切切实实地活着是事实,却不知道要被怎么处置。”
“在北疆你日日念着琉儿却不能见,若不是去年我见你可怜,将我手下神策营殉职未报的哑巴十三的身份秘密换给你,恐你此刻还回不了上京。”他道:“这一年,托我的福,你也没少暗中瞧着琉儿。”
经历了三年前一遭,又受两年北疆寒风,更在暗处看遍了*谋阳谋,赫连已再不是少时凡事只知舞枪抡拳的愣头莽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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