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A,你说杭城一院的院长叫什么名字来着?”郑友德挂了电话,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他转过身来看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同事。
同事王医生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于郑友德这种时不时就要拐外抹角地提一提自己杭城一院的培训经历的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去华东最好的医院培训过又怎么样,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到镇医院来了。
“这事你问我A?我们这可就你这个青年骨干被推荐到杭城一院去学习过,现在你病人还没醒呢,你还有功夫说这个**”王医生冷哼一声,昂着头大步向药_F_方向走去。
郑友德:**
“我说什么了?”郑友德有些无辜地看向护士台里的护士。
中年护士白了他一眼自顾自低头织毛_yi。
这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郑友德一个激灵,飞快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你好,我是赵克诚,您是郑医生吗?”
“是,是我。”郑友德下意识挺直了背脊。
“是这样,谢阳的事叶医生都跟我说了,他从上海赶过来需要时间,再次期间病人出现任何情况都麻烦您跟我说一声,在叶医生到达之前,我会一刻不离地守在电话前。”赵克诚语气诚恳言辞清晰,“还有,如果药物和器械有任何短缺的,也务必及时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郑友德脑海里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直到护士用力杵了他一下,“病人家属找你呢。”郑友德才猛地回过神来,道:“好的,赵医生,病人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和您沟通,现在病人家属找我,我先过去一下。”
“好的,那您忙。”电话那头停顿了半秒钟,笑着说道。
“郑医生!病人的Niao袋漏了!”某个病_F_门口,护士在门边高喊道。
护士台里的护士又杵了郑友德一下,“还不快去看看。”
郑友德挂下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他shenshen地看了护士台还在认真织毛_yi的护士一眼,shen沉地说道:“本能才能体现伟大,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一刻我做了多么高尚的选择。”
本能让他在杭城一院院长和Niao袋渗漏的病人间选择了后者。
“脑子没病吧**”织毛_yi的护士看着快步离开的郑友德,不由好笑道。
这边,叶一柏安排好了手上的事情,和裴泽弼一起坐上了开往宁城的火车,另一边,宁城人民医院在一阵兵荒马乱后,一辆载着两个白大褂的救护车从院门口驶出,快速向着溪山这个靠海的小镇驶去。
“他动了报告,我居然没发现。”叶一柏看着自己面前两份除了日期几乎一模一样的报告,无奈地闭了闭眼,向后靠在火车座位的后背上。
这一沓谢阳的体检报告,是叶一柏让医院里的学生直接送到火车站的,谢阳的心脏病的娘胎里带来的,小时候发过两次急症,后来叶一柏T整了他的治疗方案加上中医大家们用药细心养着,谢阳度过了最艰难的战火纷飞的岁月,全须全尾地活到了二十七岁。
战后重逢后,谢阳的body是叶一柏亲自在照看,每一次的体检报告都是他仔细查看后再定下一阶段的用药方案,在叶一柏的印象中,谢阳前两年出现过心力衰竭的迹象,但在药物治疗下,body情况已经趋于平稳。
但他没想到谢阳这孩子居然敢动自己的体检报告!
“难怪**”裴泽弼想起谢阳离开上海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脸色也不由暗淡了几分,“还有别的办法吗?他才二十七岁。”
叶一柏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苦涩来,叶一柏和裴泽弼都少有晚辈,而谢阳几乎是在两人身边长大的,如今眼见谢阳如此,两人如何能不难受。
“只能手术了。”叶一柏目光紧紧盯着体检报告上的心电图,艰难地开口道:“我一直在关注国际心脏手术的最新消息,去年吉本医生成功了一例体外循环下的心脏手术,但是阳阳的手术比那个十八岁的nv孩要复杂得多。
从最近的CT来看,谢阳的右心_F_明显在扩大,这应该是瓣膜返流量增大引起的。右心_F_的扩大使得导致谢阳三尖瓣的下移,又进一步加重了三尖瓣返流的现象。如此往复,就成了一个恶x循环,这样的情况单靠药物已经很难控制了,但如果要手术的话,那需要先把多余心_F_切除,进行_F_化心室折叠和三尖瓣置换和心脏修复手术,这即使在几十年后也是一台大手术。”
1954年,体外循环技术才刚刚发展起来,即使去年被称为体外循环之父的吉本医生在其研制出来的人工心肺机的帮助下成功完成了一台心_F_缺损修补手术,但是同年7月,同样在人工心肺机条件下的两次心脏手术却是失败的,这甚至让这位体外循环之父说不出此生不再动心脏手术的话。
_F_化心室折叠三尖瓣置换以及直视下的心脏修补术,手术时间要持续48小时,现有的体外循环技术能不能支持,还有术后的药物和护理能不能跟上。
如果能再等几年,等到体外循环技术成熟**
叶一柏苦笑一声,事关谢阳他不免失了平常心,这世上都是人追着病去攻克,哪有病等人的。
“有多少把握?”裴泽弼道。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