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只觉得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在意。

正在正利用伪装出来的身份处理一个案件的他自然不可能带着布鲁西宝贝的手机，他现在随身携带的蝙蝠手机中的联系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阿尔弗雷德并不会利用手机来联系他，夜翼如果联系不上他会优先联系阿尔弗雷德，唯一有可能用电话联系他的，只要卢修斯福克斯。

但是卢修斯福克斯并不会用手机给布鲁斯韦恩发信息，他会直接选择打电话。

排除了一切会有重要事情联系他的人之后，布鲁斯韦恩自然不会拿出手机来看。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蝙蝠侠回复的楚言凝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这个软件确实是建立在实际的基础之上的。

在不理人这个方面，这个AI就将蝙蝠侠的性格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说该怎么样才能让蝙蝠侠理他？难道需要像攻略游戏中那样刷蝙蝠侠的好感度？

刚开始使用这个软件的时候楚言凝就研究过这个，那时他并没有从软件页面上看到任何能增加好感度的东西，他甚至连好感度的进度条都没有找到。当然，他现在也没有找到。

果然，新闻记者所说的话总是没错的。就像是克拉克肯特说的那样，蝙蝠侠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就连伪装成蝙蝠侠的AI也是如此。

看看，比起冷落他的蝙蝠侠AI，超人AI就主动跟他说话了。

楚言凝还是在加了蝙蝠侠之后才加的超人！蝙蝠侠AI的好友申请还是克拉克肯特帮他提交的……

虽然超人AI主动跟他说了话，但是超人所说的话语让楚言凝摸不着头脑。

【「超人」：蝙蝠侠他……他联络你了吗？你要去的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如果他因为你给他发了消息把你当成危险分子要审问你的话，你可以叫我，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楚言凝并不知道为什么超人AI会觉得他会被蝙蝠侠当成危险分子，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超人会为这件事情负责。

最终他只是将这个当成了超人AI鼓励和安慰粉丝的一种程序设定。

在将手机放回口袋之前，楚言凝还是对超人回了一句「谢谢」。

等待飞机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楚言凝又愿意在候机厅里到处走动，因为在候机厅里走动时他总会对上布鲁斯韦恩的视线。

“兄弟，我看你也挺无聊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自来熟的拍了拍楚言凝的肩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聚在一起的两三个人，“我们想要玩游戏，但是人少了。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楚言凝顺着大学生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地方正做着三两个同样学生装束的人，他们似乎正在洗牌。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大学生的话语，他们也正两眼放光的望着这边。

楚言凝看了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通过玩游戏来打发一下时间也不是不行，大学生所坐的那块位置恰好在布鲁斯韦恩的背后，这样刚好能避开对方的目光。这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楚言凝跟着那个大学生在其他学生装扮的人身边坐了下来。

为了防止那只橘猫再去引起布鲁斯韦恩的注意，楚言凝勒令他只能呆在离自己不超过一米的范围内。

那只橘猫似乎对于楚言凝的安排很不满意，但是碍于楚言凝的威胁他只能照做。他高傲的扭过头，用屁股对着楚言凝的脸。

“你也是大学生吗？我觉得你跟我们差不多大，当然如果这个冒犯了你的隐私，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正在洗牌的那个青年似乎对楚言凝很好奇。

“我不是大学生，事实上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楚言凝耸了耸肩膀，“不过在离开学校之后，我又开始怀念校园生活了。你知道的，离开学校之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压力，比如说经济上的。”

“无意冒犯，所以说你是早早的辍学了吧？”此刻那个青年已经将牌洗好了。

楚言凝发现那并不是一般的牌，那些牌比扑克牌要稍小一些，那些牌被分为两类，一类背面写着真心话，一类背面写着大冒险。

“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楚言凝挑了挑眉，“我可是老老实实学完了所有课程，拿到毕业证之后才离开学校的。”

青年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楚言凝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上，他嘟囔道，“那你一定是个天才。”

“事实上，我并不是。”楚言凝耸了耸肩膀。他看了一眼他的猫，那只猫朝这边打了一个象征着不屑的喷嚏。

青年瞥了楚言凝一眼，“据我所知，大部分的天才都隐藏在人群之中，他们总是表现的很低调，直到他们暴露出自己的天赋。就像是超级英雄和异能者一样。”

“得了，朋友，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们都已经听厌了，你没有办法证明那不是你的错觉！”长头发的女孩打断了年轻人。

“我是认真的！”青年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神秘兮兮地看了楚言凝一眼，“在前几天去海边时我亲眼看到我同学的腿部发出亮光，那光亮隔着海面我都能看清楚！”

他故意凑近了楚言凝，“我怀疑他是变种人或者其他的什么。可惜他马上就转学了。”

“我说过了，那可能只是一个在水下发光的手电筒。”女孩再一次打断了他，她指了指被他们放在中间的那个倒过来的矿泉水瓶子，“快点转动它然后选择出这一轮的幸运儿，我已经等不及要开始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了！”

“哦，该死，连你也不相信我！”青年自始至终都在注意着楚言凝的表情，在发现楚言凝并没有对自己所说的话表现出兴趣之后，他怀着巨大的挫败感转动了那个矿泉水瓶子。

楚言凝并没有反驳他，他只是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在楚言凝看来，世界上除了超级英雄和变种人之外还有很多不能依靠常理去解释的东西，不过这些事情他就没有必要跟面前的几个大学生解释了。

在那个矿泉水瓶开始转动起来的时候，楚言凝就已经走神了。

他其实对于这些游戏并不太热衷，但是为了打发时间他还是和那几个大学生一起坐在了这里。

楚言凝注意到了刚刚走进候机厅的两个人。那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就连找座位也是坐在一起。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微胖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板但又格外精神的青年。

按理来说，这样的组合并不足以引起楚言凝的主意，但是楚言凝看到了青年西装下无意中露出来的FBI证件的一角。

在楚言凝的朋友中，有一对兄弟随身携带各种假证，其中也包括FBI的身份证明。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言凝可以保证，刚刚他看到的那个绝对不是一个假证。

楚言凝感到有些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坐飞机，他就能遇到FBI。

如果可以，楚言凝不希望遇上什么事情。他甚至有些乐观的想到，也许这两个FBI只不过是假期出游。

楚言凝还在纠结，但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大学生却猛地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楚言凝眨了眨眼睛，他望向了那名大学生。

“轮到你了。”那名大学生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话。

闻言，楚言凝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矿泉水瓶上，果不其然那个瓶子此刻正径直指向他。楚言凝觉得有些无奈，他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你是选真心话，还是选大冒险？”坐的离牌最近的那个大学生询问道。

“大冒险……”几乎没有犹豫，楚言凝这样回答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这就是他不愿意选择真心话的原因。

几乎是在楚言凝做出选择的下一刻，那个离楚言凝最近的大学生便将大冒险的牌拿了起来，他将牌展开成了一个漂亮的扇形，别让楚言凝从中选择一个。

看着那些如出一辙的牌面，楚言凝原本打算选择左边第一张牌，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他今天的运气不太好，于是他没有选择遵从直觉——他选择了另外一张牌。

在楚言凝选择完后，那名拿着牌的大学生便直接将牌转过来展示给大家看——

“亲吻离你最近的那个穿咖啡色衣服的人”。

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这张卡片上的内容，个别青年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

坐的离楚言凝比较近的女孩忍着笑安慰楚言凝，“没事，错位接吻就可以了，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就行，我们的要求并不高。

你可以先去问问那个人，他不同意就算了，毕竟大家都只是陌生人。”

楚言凝沉默了一下，随后他开始寻找那个穿咖啡衣服的人。

这个点在飞机场的人并不多，穿咖啡衣服的就更少了。很快楚言凝便找到了那个离他最近，还穿着咖啡衣服的人。

等等，那个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楚言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那不就是刚刚发现了他一大秘密的人吗？

难得没有穿黑衣服出门的布鲁斯韦恩？？

“天呐，他刚刚是不是看过来了？”刚才还在安慰楚言凝的女孩尖叫了一声，“他的下巴太性感了！”

“他一定是常年泡健身房的那种人，我打赌他有八块腹肌。”坐在楚言凝身旁的青年也这么说道。

楚言凝：“……”

看着自顾自兴奋起来的大学生们，楚言凝觉得很无奈，他对方性感的下巴没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并不在乎对方宽松的运动装下究竟有没有八块腹肌。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将亲吻对方的机会让给他面前的几个青年。

最终在几个大学生期待的目光下，楚言凝起身走向布鲁斯韦恩。

楚言凝并不认为对方会同意这个荒缪的要求，这也是他表现得如此爽快的原因。

“对不起，打扰了。”楚言凝之前可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姿态重新站在布鲁斯韦恩的面前。

听到他话语的布鲁斯韦恩抬起头来，对方显然是在等楚言凝先开口。

楚言凝知道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善于伪装的男人，他用无害的外表和亲和力满分的笑容引人入套，楚言凝甚至从对方钢蓝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极强的掌控谷欠。

楚言凝确定他面前的男人听到了他和那些大学生之间的对话，但是这个男人却选择一字不提。他只是用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楚言凝。

“这位阿尔弗雷德先生。”楚言凝瞟了一眼对方登机牌上的名字，“你知道的，因为某个游戏我们可能需要合起来演一出戏。”

他故作轻松的将下巴朝大学生那边扬了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无所谓。”

拜托了，快拒绝吧！这几乎就是楚言凝的心声，天知道他多希望自己脆利落的拒绝掉。

当楚言凝提到那个吻时，他的语速极快，仿佛是在谈论什么他避之不及的事情。他甚至刻意强调了「错位」二字。

楚言凝速度快到有些含糊的话语让布鲁斯韦恩低笑出声，他知道面前的青年不过是为了面子而佯装镇定，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态，他打破了楚言凝的计划，“好……”

钢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边的弧度堪称完美。如果不是那个突兀的「好」字，楚言凝恐怕会承认这个男子的俊美。

“什么？”楚言凝给了自己和面前的男子又一次机会，他希望面前的男子能够理解他的难处。

布鲁斯韦恩凝视了楚言凝一会儿，随后他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语，“我说「好」。”

说到最后布鲁斯韦恩甚至还提高了声音，这下就连大学生那边也都听到了。

好了，这下可真的是没得选了！看着眼前男人带着些许戏弄的钢蓝色眼睛，楚言凝暗自磨了磨牙。

“一个吻，嗯？”偏偏这个罪魁祸首嘴角还擒着一抹慵懒的笑容，“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既然这是你们的游戏，就由你来指挥。”

这样一句话，看似是布鲁斯韦恩将主动权交了出去，实际上并没有。

楚言凝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能将一个因游戏而产生的错位的吻说的如此暧昧，又或许对方只是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

楚言凝没有接过吻，他不知道错位的吻究竟应该怎么操作。

但楚言凝好歹看过电影，他语气僵硬的指挥着布鲁斯韦恩，然后缓缓地向布鲁斯韦恩靠近了一些。

这个距离应该就可以了，楚言凝推算着大学生们看过来的角度。

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楚言凝压低声音对布鲁斯韦恩开口，“别再继续试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出乎楚言凝的意料，布鲁斯韦恩表现的十分平静，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这让楚言凝不得不承认，布鲁斯韦恩的段数比他想象中还要高。

下一刻，楚言凝便被一个不容置疑地力道往下扯去，原本相隔数厘米的嘴唇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这太突然了，楚言凝甚至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在楚言凝与布鲁斯韦恩嘴唇相撞的瞬间，楚言凝的视线也撞进了那一抹钢蓝。

楚言凝在下一秒便推开了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根本就没打算阻止楚言凝的动作。

楚言凝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小题大做。

那甚至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吻，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只是两个人嘴唇的一次粗暴的冲撞。

也许那只是一个巧合？楚言凝当然希望事实是这样，但是刚才他并没有错过布鲁斯韦恩眼中划过的探究。布鲁斯韦恩是故意的。

楚言凝觉得这大概是布鲁斯韦恩拒绝他提议的某种方式。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的！一个控制狂怎么可能忍住不去探索别人的秘密？！

于是楚言凝压低声音对布鲁斯韦恩一字一句的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秘密全部都翻出来！”

楚言凝知道，对于一个控制狂来说，自身秘密的泄露会让他们感觉到最大程度上的挫败！阿尔弗雷德，你给我等着！

“我期待着。”布鲁斯韦恩露出了一个满分的笑容，他重新靠回了椅子上，钢蓝色的眼眸里极快地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一场幻觉。

——

在韦恩大宅中正修剪着花园里的花的阿尔弗雷德打了一个喷嚏，“奇怪，是天气变凉了吗？还是说布鲁斯老爷又用我的名字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