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

章昭绝望地想到。

他被捆在客厅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6米长的天然麻绳,标准后手缚,层层捆束,走绳利落,收绳漂亮。章昭对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研究绳结感到有些绝望。

麻绳的材质给皮肤带来紧缚的痛感。

说是痛又不准确,边缘摩擦处细小的毛刺让皮肉又痛又痒,让人不自觉地挣扎。然而麻绳的摩擦力使得绳结又韧又紧,随着挣扎的力道,皮肤渐渐充血,麻绳更紧地勒进皮肤里。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跪在地板上的膝盖也开始叫嚣,章昭已经将重心从左膝移到右膝,又从右膝移回了左膝。

有几滴汗蹭过眼角滑至两鬓,他懒得揩。

落地窗外的天色渐渐昏暗,路灯从尽头处一盏一盏点亮,茶几上的手机不时震动几声,信息提示框里显示是微信群聊,周五晚上,大家都很闲地没什么工作,在群里聊骚说闲话。

章昭伸长脖子盯了屏幕一眼,又扭头瞥了一眼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一个身影正伏案打字,从章昭的角度看,那人的半身以上都被笔记本屏幕挡得严严实实,只有两条长腿从桌下伸出来,赤脚套着一双蓝色拖鞋。

——和章昭身前放着那双的是同款同色,同个号码。

他们两个就是这么像,同样的爱好,同样的体形,同样的脚码,同样的性向,甚至同样的S属性。

是的,你没想错,就是抖S的那个S,两个。

8点整。

茶几上的闹钟猛地震动起来,章昭暗暗舒了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

书房里的人站起来,缓步走到章昭跟前,蹬掉右脚的拖鞋,赤脚踩在章昭的左肩上。他皮肤很白,脚背上有条淡青色的血管。

“肖男,到时间了,快给我解开,受不了了。”章昭扭头亲了一下他的脚背,用嘴唇狡猾又暧昧地蹭,低声哼唧道。

谁知肖男并没有给他松绑的意思。

严谨的生物工程学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面无表情,俯身勾住了章昭胸前的绳索。绳子下面,他赤裸的皮肤上已经磨出了一条红痕,映着胸膛上的半身汗水,格外情色。

肖男检查了一下,根据血管的走向,调整了一下绳结的松紧程度。他挑眉道:“还早呢,再跪半小时。”

说着按了一下闹钟。

章昭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别介呀,肖男,亲爱的,主人~”他拉长语调,一个称呼一个称呼地喊,“你看我都成什么样了,都红了。”

“人体皮下小血管非常脆弱,红了,是因为你挣动时与绳子摩擦,皮下轻微出血,根本没什么妨碍。”肖男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跷起二郎腿,认真地解释。

章昭哭丧着脸:“可是我疼,我的手好疼啊,还胀!”

“器官局部充血所以会胀痛,”肖男不为所动,“你挣扎引起了局部炎症,红肿胀痛就是炎症的病理反应,别动,一会儿就好。”

不愧是生物工程学的博士,惹不起,章昭苦笑着认了命。

手机又嗡嗡响了两声,群里有人问章昭老师怎么没上线。两个人都看见了提示。章昭率先移开了目光,肖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从茶几上抽走了他的手机,拍了张照片,权做回应。

照片上他低头背手跪在客厅中央,汗蒙了满背,给灯光一照像是涂了一层油。粗糙的麻绳束缚着健壮的身体,在脊背正中收束成结,挡住了蜿蜒到腰臀间的脊沟,两块肩胛骨在束缚下格外突出。

四个字,活色生香。

群里一瞬间炸开了锅。

肖男挑起一边唇角,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大家的反应念给章昭听。

江帆:“章昭老师肌肉挺漂亮嘛,没少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吧您,这身材哪儿像个教历史的呀,这怎么也得是个体育老师。”

作天作地的小狗崽子,章昭暗地里咬碎了后槽牙,活该被你主子狠狠调教。

阮祎:“捆得超有艺术感,章昭老师真的是个S吗?这种身体做S可惜了呀。”

柏丞不爱说话,只默默地发了一个点赞。

“你们群挺和谐的嘛,”肖男嘲道,“拯救sub联盟?你不是号称自己纯主吗,混在狗奴群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看八卦,但是又不能这么说。

此刻章昭觉得自己解释什么都像是在犯贱,耻得浑身冒汗,头明显低了下去。他脖颈支棱着一块突出的颈椎,像一块打不服的反骨。

两个小时前。

章昭提前下了课,哼着歌回家。今儿是周五,不上晚自习,师生其乐融融地插科打诨混过了每日考练的留堂,各自开心地背包回家。

然而一回家他就察觉到不对。

肖男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低头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抬了一下眼,目光锋锐如冰,冻得章昭一激灵。

往常周五晚上,是他们惯常的打赌环节。

两个S的恋爱日常,又别扭又拧巴,谁站谁跪都不舒服,每周的属性全靠这一晚的赌约来决定,简直是千钧一发之际,危急存亡之秋。他们一般即兴打赌,周五晚上九点,要是正在超市买菜,就赌谁先买到黄瓜要是正在电影院约会,就赌谁最先吃完爆米花要是幸运都在家里,就掷骰子,抽王八,再不做平板支撑,谁先趴谁就跪下。

上周是比卷腹,章昭试图作弊,躺在瑜伽垫上一边卷腹一边给肖男讲笑话,妄图让他笑出声来腹肌泄劲。肖男这种了无生趣的老学究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人家压根儿没听懂他的网络用语,倒是章昭自己,越想越乐越想越乐,最后腹肌一阵绞痛,摊在了垫子上。

所以直到今晚八点之前,他还是属于肖男的奴,听从命令,无从抵抗。

“怎怎么这么看着我?”章昭换好拖鞋,把电脑包扔在沙发上。

肖男手指撑着下巴,眯了眯眼:“你手机呢?给我。”

章昭不明所以,把手机递给他。肖男接了手机,垂眼点了一下身前的地面,然后随手摁开指纹解锁,看似漫不经心,藏在手机屏幕后的手指却攥得死紧。

他们互相都是不设防的,彼此都有对方的指纹密码,肖男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在摁开爱人手机屏幕的时候,会没出息到手指都他妈是抖的。

章昭扶着膝盖慢慢跪了。奴隶标准的分腿跪,背在身后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搓着手指。就要到九点了,他已经设计好了十几种绳艺,想在未来一周在爱人身上一一实验。因此而急不可耐。

肖男却读错了他身体的信号。

“紧张了?”他像是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似的,手指重重点开了微信,“你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章昭有点懵。

肖男在心里数了五个数,才低头看向手机。入目是空白一片的微信,除了置顶的和他自己的对话框以外,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删了个干干净净。肖男深吸一口气,将眼睛缓缓闭上。

怎么可能呢?他在心里问自己,章昭这样的人,相识七年半,相爱七年,两人连属性都可以为彼此磨合,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然而章昭这样的人,肖男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倘或真的出轨了,怎么可能在手机里留下把柄给人?

“去把绳子叼过来。”他扔掉手机,听见自己对章昭说。声音冷静克制,将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掩藏在水面之下。

“啊?”章昭有些傻眼,他看了看表,暗示道:“已经五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较量了。

肖男斜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使唤不动你了?”

这话说得语气轻飘,内里的意思却严厉,章昭不敢再顶嘴,乖乖去房间里取了一捆麻绳,叼在嘴里,又跪回肖男身前。

这卷麻绳还没有处理过。迎着光能看到很多支楞楞的毛刺,看上去就扎人得紧。肖男今晚的状态明显是窝着火,章昭在卧室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煮好的麻绳,情急之中拆了一盒新的。

肖男上手就摸出了区别,他不轻不重地抽了章昭一下,嘲道:“这么骚,拿新的玩?”

章昭委委屈屈地皱着脸。

他不是M,不能从言语羞辱和人格羞辱中获得快感,闻言只有羞耻和难堪。

肖男将绳子扔回到他脸上:“舔湿了,把刺舔顺。”

麻是一种很粗糙的纤维。

新的麻绳没有经过火烧水煮和涂油的处理工序,毛绒绒地竖着密密的小刺。章昭从绳子的一端开始舔起,舌头和嘴角都被滑过的绳子磨出细小的伤口,又肿又痛,活像吃了一顿变态辣的火锅,或是嗑了两斤的瓜子,满嘴的小火泡。

这种羞辱对一个S而言,真的是太难捱了,他认认真真地偷工减料,唇舌都尽量不碰到绳子,润湿就好。肖男自然察觉了他的小动作,然而他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样子。

很快章昭就为自己的小心机付出了代价。

他在肖男的指挥下褪下了衬衫,肖男将长绳对折成一股,从胸前起手,将他的大臂和胸膛捆在一起。

绳子一沾身子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那点唾液根本不足以让绳子打磨光滑,内里的纤维甚至还没湿透,从里往外扎出无数小毛刺来,和半干不湿的绳子一起,将他密密麻麻地环绕住。绳子在背后打结,在他胸下又绕了一股,将他的胸肌勒出分明的线条。

像是直接勒在了他的心尖上,又痒又麻,说不清的一种感觉,章昭非常地绝望。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这周没有赌约。

章昭没敢问这周谁做S,肖男今晚的反应让他非常不安。

肖男是学生物工程的,虽说学得很微观,天天在实验室里养细胞,对宏观的人体结构也是清楚的,掌握程度仅次于医科生。

他们两个都爱玩绳,BDSM四个字母里,囿于双S属性的不方便,相比另外两对字母,两个人更常用的状态还是BD,bondagediscipline,捆绑和调教。

章昭是个文科生,在视觉审美上总有种美学追求,绑人讲究好看,有张力,捆绑更多是一种感官刺激,捆完喜欢拍些照片视频存影留念。

肖男一个生物工程学的摩羯座理工男,捆绑对他而言是调教的一个环节,是严谨的工序,他不考虑美观不美观,对他而言的感官刺激并不在绳索,而是被捆束的那人欲海挣扎,苦苦忍耐的反应,因此每次绑人都要避开大动脉,掐算好时间点,多一秒钟都不行。

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都自恃绳艺高超,谁也不服谁。经常绑到一半,两个人的S属性被动激发,一人画一张图开始争论谁绑的更好。

肖男是一个很看重安全的主,他绑人时从来不需要辅以严辞和羞辱,通常是询问感受,是不是紧了,是不是重了,活动一下你的手指,麻么。

然而这次没有。他的爱人一句话都没问他,没有爱抚和亲吻,询问懒得施舍,连眼神都欠奉。只有捆束他时,手臂虚虚地环过身体,被他权当做是一个拥抱。章昭自问没有奴性,但是这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涌上一股委屈来。

又跪了半个小时,身前那个动静巨大的闹钟终于响了,宛若天籁。作为一位细胞教授,肖男确乎足够严谨,刚刚好踩在章昭体能承受范围的边缘。

“给我解开吧。”章昭有气无力,嘴边抑制不住泄出一丝喘,带点沮丧的脆弱。

肖男弯腰捡起章昭的皮带,蹲身勒在他的脖子上,而后牵着皮带一端就走。

章昭两条腿全都麻了,手又被束在身后,爬不能爬,跪不能跪,踉踉跄跄被他拖进了卧室。

卧室的狗笼门开着。

章昭简直想在这位爷眼跟前一头撞死。

肖男用脚拨弄了几下章昭的胯,那团可怜兮兮的东西安静地蛰伏在裤裆里,一点探头探脑的意思都没有。

“一点精神都没有,”肖男煞有其事地自我反省,用脚趾点了点那话的头儿,“看来是我技术不好,满足不了你了。”

他是出声讽刺,哪成想话说出口,却扎得自己心里生疼。七年了,我终于还是满足不了你,他垂下眼睛想,我的爱情敌不过你的天性。

肖男总觉得,自己一生的琐碎矫情全耗在这一个老畜生身上了,可他不惋惜,也不后悔。

章昭却一脸疲惫:“说话得凭良心,你让我绑绑你,我瞬间来精神你信么?”

肖男眼睛瞥了身后的狗笼一眼,冷笑了一声:“那你还是痿着吧。进去!”

章昭认命地爬了进去。

那个狗笼很小,人爬进去只能侧卧,对狗奴来说是欲望的天堂,对章昭和肖男这种大S,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因此他们并不常用。偶尔用一次,要不是为了庆祝对方生日,主动献身,要么就是对方气狠了,刻意惩罚。

章昭挺大一只,蜷在笼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整个人又憋屈又难受,更别提身上还被捆得死死的,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肖男盘腿坐在他身边的地板上,歪头盯了他一会儿。

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似乎很压抑,又十足放纵,将满腹的欲望心事愤怒和不甘都藏在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冰凉的,滚烫的,都有一点。

章昭被他看得直发毛。

肖男看了他一会儿,伸手进了笼子,摸进他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胯下的那个东西。

“嘶。”章昭扬起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立竿见影。

那东西瞬间在对方手里现了原型。

肖男不紧不慢地摸了一会儿,指尖蹭过顶端敏感的褶皱和细缝。章昭心里明白肖男是要折腾他,绝不会让他轻松射出来,却难以抑制此刻这一瞬间的悸动。爱人的手指带来绝佳的心理体验,足以抵消身体的所有不适。他心脏跳得飞快,鼻腔里发出性感的闷哼。

“我知道你难受,”肖男刮了刮手心里的水,章昭顶端的眼儿张着,黏黏糊糊的前列腺液糊了对方一手,被对方漫不经心地蹭在他胸膛上,“我给你预备了点东西。”

肖男蹭干净了手,从床上抽出来一台iPad,用懒人支架夹在笼子边,调出来一支视频放给他看。

“卧槽……”章昭喉间卡了一下,声音哑了。

太狠了,肖男这个人,实在是太狠了。

他放的是一支调教视频,高清无码,主人公说话声和喘息声清清楚楚——是他被章昭调的视频。

很有美感。

手持式的录像机,章昭带着笑意的调戏是无意间采进去的画外音,镜头的主角是肖男。他垂着头跪在地板上,衬衫半脱,一身正装,眼镜片被刘海儿遮了一半,露出的两只耳朵耻得鲜红。

录像机被固定在房间一角,章昭入镜。

四肢被渐渐束缚起来,身体反弓,绷紧出一个箭在弦上的弧度,拘束克制隐忍紧绷,绳索繁复,绳结眼花缭乱,走绳是明显的章氏风格。

都是章昭一根绳子一根绳子捆出来的,爱人略带苍白的肉体,鲜红的棉绳,一贯桀骜到高高在上的人为他蛰伏,身体在他手下如同那根棉绳一般,任由他随意扯出心仪的弧度,柔顺,服帖。

那简直是每个S的春药。

章昭瞬间就崩溃了,胯下涨得生疼,又忍不住想看。他的喘息渐粗,脸贴住肖男的手掌,嘴里不住呢喃:“肖男,肖男。”

实在忍不住了就轻轻衔住爱人的手指,不舍得使劲,牙齿轻轻地啮。

肖男不应声,只看。

眼神复杂默不作声地看。

仿佛要把他的每个表情掰开了揉碎了,一口一口叼在嘴里,再细细咂摸片刻。

那是章昭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惨不忍睹,不想回忆。

那同时也是肖男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舍不得放手,又不甘心失去。

第二天是周六。

章昭和人约在了外面。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章昭一脸严肃,盯着对面的人,“就在我们四个当中。”

柏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你有证据吗?”

章昭捏了捏眉心:“我要有证据,还用得着找你来吗?你能不能用你的技术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怎么一回事。”

柏丞是拯救sub联盟中的一员,别看是个M,太阳底下的职业可是光鲜亮丽的人民警察,和章昭的大学同学归海庭是发小兼主奴,和章昭又是半个网友,也算是亲上加亲。章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直接问肖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柏丞。

翌日正好是周末,两人约在一个茶室里,两双眼睛都盯着桌上章昭的手机。

“他查了你的手机,然后就不对劲了?”柏丞翻看他的微信,没什么好看的,乏善可陈。

“不,”章昭却否定了他,他眯起眼睛仔细回忆昨晚的所有细节,从开门之后开始想起,事无巨细,最后笃定道:“他一上来就很不对劲,然后才提出要看我的手机。”

“不是,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七年之痒?”章昭难受得拼命薅头发。

柏丞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你真没做对不起肖教授的事儿?别是你七年之痒,耐不住寂寞出轨了吧?”

章昭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我出轨?我一个S,为他跪都跪下了,我出轨图什么?!”

“图雄风重振啊,”柏丞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戏谑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你在学校里再有个艳遇,师生养成,私人订制,以章老师的魅力,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章昭吓得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可不敢胡说!”

柏丞职业病犯了,逼问道:“除了你跟肖教授置顶的聊天,你所有的聊天窗口都是昨晚五点以后的,你不心虚,你删什么聊天记录?”

章昭简直要委屈死:“我是为了清内存!”

柏丞一下没反应过来,这种无厘头的原因让他一时无语,然而细想确实是章昭能干出来的事情。

“上周末监考,我下了一个斗地主消磨时间,”章昭没好气地说,他调出设置栏,给对方看自己惨淡的内存,——目前剩余238MB,也就是两张照片的事儿,“结果内存不够,微博也卸了,聊天记录也清空了。”

16G的手机伤不起。

为了一局斗地主,章昭把微博都忍痛卸载了,就留下一个微信,删光了和学生家长的所有聊天记录,唯独舍不得删他的置顶,一句话都没舍得删。

明明和他的聊天记录是最多的,占了将近半个G的内存,然而宁可卸载微博,扔掉三万粉的大号,都舍不得删一言一语,那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跪地为奴的时候,就指望那点聊天记录当糖吃。

删了就没有了。

提起来都想哭。

“肯定是群里有人找肖男说了什么,”章昭大胆假设,“别人几乎没可能同时认识我和肖男,我平时在群里说话又没顾忌,估计是谁给我捅出去了。”

柏丞对他的结论没赞成也没反对。他挑了挑眉,右手握拳撑在嘴角,清了清嗓子。

“问题是,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章昭勾起一边唇角冷笑,“要让我知道了,我铁定饶不了他。”

柏丞皱了皱眉,瓷白的皮肤衬得这神情更冷几分。

“按理说,肖男和你们三个都不熟,没什么机会能接触,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们,也不至于特意去告我一状,我估摸着是有人随意闲聊说漏嘴了。”章昭攥了攥右拳,眯住眼睛思考,“肖男他们系有间生物工程研究室,跟杜君棠家的医药产业一直有生意往来。”

他下定了结论。

“江帆这只狗崽子,蹦跶来蹦跶去,早就他妈欠收拾了。”

柏丞不置可否,略带一些审视地看着他。

下午章昭去了交大。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得好好伺候,一早买好了下午茶和点心,去肖教授的实验室蹲点耍无赖。

果然看见了杜君棠。

身边跟着那个新近当了狗的保镖,还他妈假装不认识他。

杜君棠与肖男很熟了,商业伙伴,又是同个圈里的,跟章昭也有过几面之缘。见他蹲在实验室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却打了声招呼:“呦,等肖教授下班呢?”

章昭皮闷闷不乐地点头,借着杜君棠开门的机会,跟着也溜了进去。

肖男穿着一身实验服白大褂,戴着口罩,正在一旁检查研究生们交上来的实验报告单,把不符合预期数据的剔出来,再做分析。

章昭不敢靠得太近,随便找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站了。他缩一边,一副委屈的大狗样。

杜君棠和肖男在一边说话,都是章昭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目光乱飞,一会儿盯着肖男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看一会儿,一会儿又去打量一身黑西装沉默不语的江帆。

江帆今天穿了一件休闲风格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一根choker在脖颈处束着。很帅的一根choker,皮革铆钉款,只是有些年头了,边缘磨得发亮。

——这怎么也不可能是近来当了杜君棠的狗,被杜君棠新赏给他的。

章昭心里有了主意。

过没一会儿,杜君棠打发江帆下去买咖啡,他和肖男结束了正事儿,靠在试验台旁边闲扯两句。两个人都不是热络的性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肖男示意章昭过来,章昭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擦过杜君棠身边的时候,他轻声戏谑了一句。

“江帆脖子上的那根choker,挺好看的啊。”

余光瞥见杜君棠皱紧了眉,章昭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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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第1章_主子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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