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洗_yi_F_的那场事故,肖舟在监狱里便树了敌。他原先是游离在外的,但现在搅了进来,又哪边都不挨着,就成了异类。异类自然会被群起而攻之,如果只是孤立倒没什么,他本来就算一个人。但那些人是寻仇,自然处处是埋伏,次次是杀机。
几次伏击后,哪方都没讨到好。
肖舟虽然路数很正,但也不蠢,知道这样没优势就换了打法,几次交手下来,勉强算是平手,而且虽然他不下死手,但论起逞凶斗狠他也没有手下留情。
这种事故闹得太大,惊动了上头,为首的几个被训*谈话,然后再被关进禁闭室做反省。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连着五天,肖舟除了一点清水,没吃过一点东西。
等从里面拖出来,他几乎站不住,要被人架着才能走,zhui唇干裂,胃里空瘪,整个人昏昏沉沉,四肢乏力,看守把他扔回了仓室。
他躺在_On the bed_,神志已经不清醒了,zhui唇咬破,一点血也被他xi吮殆尽。胃里原先像火烧刀子搅,好像麻绳一样拧成一gu,仿佛五脏在自我吞噬。饿到极限就没知觉了,也不觉得饿,只是眼前发黑,body抽搐发冷,j神恍惚。
明天如果照常出去,被人堵住他肯定毫无还手之力。五天暗室禁闭,把他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和脾气都消磨殆尽,他头一次_gan到和死神如此之近。他先是惊恐,后又坦然,一命抵一命,他身上本就有债,死了好像才算公平公正,也不用这样煎熬。
他至今都没忘记,一审判决下来后,旁听席上李新的M_亲,那种要将他磨牙吮血的凶恶表情,“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凭什么他只要关十几年就能出来,我儿子就要死!”
声声凄厉泣血,他闭上眼,脊椎窜起一阵阵恶寒。
慢慢就陷入了昏迷,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隔壁监室一阵吵杂的响动,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但那些声音传入了耳朵,却入不了脑子去xi纳理解,他只是觉得很吵,好像塞入了一团嗡嗡乱叫的蜜蜂。
他皱了点眉,似乎清醒了一下,但很快思维又向更shen更暗处沉潜。
不知这样睡了多久,身下的铁架床一阵摇晃,然后是body,他_gan觉有人一直在推他,叫他的名字。
然后zhui唇碰到了什么东西,被唾ye分解后,有一种麦芽糖似的甜味,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一路畅通无助。他几乎靠着本能狼吞虎咽地开始咀嚼,他太饿了,那丝甜味就好像鸦*一样上瘾,看他吃得太厉害,给他喂食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胃里有了东西,才有了j神,肖舟慢慢清醒过来,看到结巴坐在他_On the bed_,拿着一个小碗里头装了水,把面包泡软了,塞给他吃。
看到他醒了,松了一大口气,又结结巴巴叫了他一声,“舟,舟哥。”声音很含糊,几乎听不出来发音。
仓室里很暗,今天外头没有月亮,只有黑沉沉的夜雾拢聚。他看不清结巴的脸,只能看到那双他刚开始觉得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惊喜。
肖舟慢慢咀嚼zhui里的面包,嗓子有了水分的润滑,也没之前那么干涩,“谢谢。”他低声吐字。
结巴腼腆地笑了。
吃了面包和水后,肖舟就_gan觉很满足了,胃部充盈着,暖洋洋的。他有点困倦,昏沉沉又睡过去。临睡前_gan觉身旁被什么东西拱了拱,好像结巴没有下去,就在他身边睡了。
肖舟有些奇怪,但他太累了,没怎么思考,就睡着了。
那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很放松舒_fu,什么梦都没做,一觉到了天明。
但醒来后他就_gan觉不太对,浑身滞涩黏腻,身上的囚_yi非常重,然后是一gu刺鼻汹涌的血腥气,他手在床铺上摸了摸,只_gan觉满手冰冷粘稠的ye体。
他眼睛倏地睁开,然后半坐起来,身旁趴伏着一个冰冷的硬物,他定睛一看,发现是结巴的尸体。
他的喉咙处ca着一把被削尖的牙刷,双眼暴凸,死了也没有瞑目。
血源源不断地从喉咙处的伤口往外淌,浸透了肖舟的床铺和_yi_fu,他昨晚就睡在结巴body里流出的血中。
肖舟先是浑身冰冷,然后开始发抖,他想要尖叫,喉咙里却梗塞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昨夜光线太暗,他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结巴浑身青紫,脸部肿*,几乎没有一块好皮,zhui角都是擦伤。
他看着那把尾部被磨尖的牙刷柄,上面都是凝固的粘稠的血ye,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看过结巴在磨东西,应该就是在磨这个。
这样尖利的武器,结巴原先也许只是想用来自保,却没想到最后会是用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很快同仓的其他室友也起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了惨烈的惊叫。
狱警过来,封锁现场,搬运尸体,挨个叫去问话T查。
结果很快下来,证实结巴是自杀,牙刷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刺入的位置和角度也只有自杀才能做到。
但磨得再尖锐的牙刷毕竟只是塑料,要捅穿一个人的喉咙,要用多大的力气和反复多少次,自杀的人要如何能忍受这种剧烈的疼痛和尝试,他是有多绝望才会这样做。
从七零八碎拼凑起的交谈中,肖舟拼凑出结巴自杀的原因。
肖舟被关入禁闭后,结巴就成为了被教训和殴打的对象,但这些不算什么,毕竟他都挺过来了。
肖舟被放出来,因为一直没有进食奄奄一息,结巴为了换取面包和水,到隔壁牢_F_去求,然后被轮了,他被像Omega一样使用,据说那晚那间牢_F_里特别热闹,因为这个人顺从,所以大家都很得趣味。一直折腾了很久,才放他拖着伤痕累累的body拿着东西回来。
这就是为什么肖舟那晚会听到嘈杂的声响。
一墙之隔,那里在发生地狱一样的事,肖舟听到了却没有在意。
他坐在餐厅里,一些话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一样,从耳朵入侵,沿着神经传导。垂下的指尖开始发抖,攥紧了ku子粗糙的布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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