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江倦持有的钥匙与挂锁是一对。
锁梁应声而开,江倦毫不掩饰地长吁一口气。
“既然你不记得门锁的事,看来哥哥在你走了之后还回来过这里,你觉得呢?”
萧始点头:“很有可能。他回来不是为了拿什么东西,就是想藏什么。”
江倦开锁后抽掉捆在门上的锁链,“宅子里有什么适He藏东西的地方吗?”
“那就多了,我们要是想把每个角落都翻了,一周也未必能干完,不如先去存放遗物的_F_间看看吧。”
两人进了门,萧始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宅邸破败,野草疯长,人去楼空。
看着这副景象,他心里唏嘘不已。
“还怕吗?”江倦问。
“不怕了。”萧始回望一眼天边的血月,叹息道:“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婆婆也好,我_M也好,都曾是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就算不在了,她们也依旧是她们。”
江倦抿唇“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萧始拉着他的手,率先将他领到了主宅门前。
这_F_子还保持着清末时期徽派建筑的风格,两只威武的神兽衔着门环,在黑暗中与他们静静对视。
江倦握着门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萧始:“有没有什么规矩?”
“娶Xi妇儿要kua火盆?”萧始不知道又抽了哪门子疯,竟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荒郊野岭就别讲究了,万一点着了荒草,咱俩牢底都得坐穿。”
江倦:“**”
他二话不说,推门后拽着萧始的领子,把人拖到门缝之间,按着他的后颈把他推了Jin_qu。
萧始这才心领神会,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回*在偌大的宅子里,半晌都没能消散。
他见了此情此景,想到儿时旧景就在咫尺之间,却已物是人非,心里难免落寞。
江倦抚着那被岁月留下了的刻痕的古朴大门,轻声问:“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是A,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宅子里了。”萧始循着记忆在门框边找着什么,招呼着江倦一起靠前,指着沿边木框上的痕迹说:“你看,这里是我从小量身高留下的印子,从小不点儿到这么高。”
江倦比了一下,最高的印子也在自己眉毛上下,得有一米八了。
“你高中就有这么高了?”
“那是,校草从小就是出类拔萃的。”
江倦投去了嫌弃的一瞥,那人大言不惭,一脸滑稽,逗笑了他。
“别笑A,我真的从小就帅,当时十里八村家家户户都想跟我结亲,成天给我介绍闺nv。你还别不信,觊觎我的人多着呢,我这么高的时候就有人来找婆婆给我订娃娃亲,我为你守身如玉可不容易呢。”
萧始煞有介事地指着门框上还没有凳子高的一道,江倦笑得都站不直了。
“你真是生不逢时**如果早生个一百来年,没准儿能进宫当男宠。”
萧始晃着脑袋哼哼几声,“我才不要去伺候老佛爷,江二,你宠我就够了。”
等江倦笑够了,萧始带着他走过空旷的大厅进了穿堂,拉着江倦站在明堂上,仰望着天井外星罗棋布。
“徽派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四水归堂,雨水从四面流入天井,寓意水聚天心。这里以前有个池塘,养了几尾大锦鲤,搬走的时候都被我放生到村尾的溪流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萧始蹲在早已干涸的池边,看着池底残留着的雨水干涸的泥渍,便仿佛那几尾锦鲤依然游弋其中。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江倦小心翼翼道,生怕他敏_gan,“你之前说你婆婆是民国时期留过洋的,那跟你之间怎么也该隔个两三代,她应该不是你外婆吧。”
“不是,她跟我_M没有血缘,论关系的话,应该是世交。”
萧始拍拍手站起身来,用手电照着天井四方紧闭的雕花木窗,“我和_M没有太多M_子情shen的羁绊,在婆婆过世以前,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最shen的是每次她离开,我都哭得厉害,每当我舍不得她走的时候,她都会拔掉一_geng头发,在我手指上绑个蝴蝶结,我也宝贝似的都保流了下来。”
萧始带江倦进了nei室上了楼,走在木质地板上能听到清晰的咯吱声。
毕竟是回自己家,萧始不比之前在招待所和小洋楼时害怕,拉着江倦走在幽暗shen邃的长廊里,最后站定在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了。”
_F_间上了锁,是老式的一字型挂锁,也是黄铜质地,镂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和萧始翻出来的那一串钥匙是相同的风格。
这挂锁锈得比屋外的门锁还要严重,锁体上还能看到铜绿,nei里怕是也锈死了,打开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力气。
推开门,萧始下意识去摸电灯开关,尝试几次都没能打开,只能靠手电筒继续照明,在柜子里翻找旧物。
江倦好奇,便在屋子里转了转。
萧始的_F_间显得跟这古朴的大宅格格不入,墙上贴着褪了色的二次元美nv海报,就连被单都印着某知名动漫角色的形象。
他见被子下面鼓囊囊地盖着什么,上前一掀被子,当场愣住了。
萧始猛然想起自己见不得人的过去,怪叫着转头想要拦人,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了_On the bed_的限定18X抱枕,江倦捂着zhui竭力忍笑。
萧始yu哭无泪,僵硬地问:“能**能当作没看见吗?”
“**有点难度。”
看着萧始为了逃避现实埋头苦干,脑袋都快塞进柜子里的鸵鸟模样,江倦觉着有趣,捞起抱枕上前去_C_J_着萧始脆弱的心灵。
“我看你这_F_间里的周边都是nvx角色A,还都是一水的童颜巨*小蛮yao,看来你以前的x取向还挺正常的,怎么后来就弯了呢?”
萧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Jin_qu,“你别说了**”
江倦戳着抱枕那rou_ruan的脸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如砥的Xiong部,“我也不长这样A**哥哥也没有D杯,小兄弟,你怎么回事?”
萧始忍无可忍,回身抢了江倦手里的抱枕,把人往墙上一顶,body力行堵住了他的zhui。
“我是喜欢你。”
缠绵间,萧始轻声说。
“见到你的第一眼龉曦就把自己掰弯了,二次元nv神也都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致了,从那之后,我只想要你。”
江倦无比淡定,“哦。”
“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算不算你也参与了我的过去?”
“没兴趣,我觉得雅典娜更适He你。”
江倦毫不留情地戳中了萧始的痛处,低头去翻萧始从柜子里找出的大包小裹。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都是我以前的宝贝,看着还挺有时间胶囊的_gan觉。”
萧始翻着那些颇有年代_gan的箱子,从中翻出了不少东西。
“光盘,红白机,漫画书,高达残躯**你的童年还真是充满了欢乐。”
想想自己的童年,即使是现在,江倦也忍不住羡慕萧始。
萧始说:“这些东西在当年都不便宜,都是我_M弄来给我打发时间的,所以小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少爷,走路都横着走。现在想想,她能弄来这些东西,没准儿真是和程三史有什么关系**不能细想A。”
虽然被江倦看到自己从前的收藏会_gan到xiu_chi,但萧始并不抵触他shen入了解自己。
他说:“小时候我对_M没什么印象,全靠婆婆翻旧照片睹物思人,可能是被念的多了,本来和她没什么_gan情的我跟她并不生疏。后来婆婆走了,_M把我接到城里,那会儿正是我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死要面子不跟她亲近,直到她走了,对她也没有太多了解。”
江倦有些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她是名护士,早出晚归很少回家这一点之外,我对她好像一无所知。她对我倒是挺不错的,有什么需求都会满足,就是_gan情太淡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碰巧住到了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一样。”
江倦翻了翻手边一个看起来风格与其他藏品不同,颇有欧风复古_gan的木匣,从中拿出了一摞卡牌。
“塔罗牌?你还玩过这个?”
萧始满头雾水,“塔罗牌?什么塔罗牌,我不信这个A。”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有这兴趣了,在你窝里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江倦连着盒子一起推给萧始。
后者迟疑地看了一会儿,茫然道:“这是哪儿来的?我以前没见过这东西。”
江倦只当他是丢不起人,“装,你就装。”
“不是,我没装,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我以前不信塔罗A,我信占星骰子!”
江倦:“**”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可能不简单。
“数一下。”江倦说,“看看总共有多少张牌。”
两人在老宅里找到几支还能用的蜡烛,映明了整个_F_间。
萧始把木盒里每一张牌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地上,越看越心惊。
这些卡牌都是用颜料在牌面上进行绘制的,并不是统一印刷,很多都被shen褐色的污渍打*了,画面的图案洇得模糊,颜料都结了块,而且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只剩下了一角,相当惨烈。
“三十四张。”萧始说,“大概吧**有几张破损太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张撕开的,如果都当做单独的一张来算的话,就是三十四张。”
“塔罗牌一共有七十八张,也就是说,剩下的不足一半。”
江倦蹲下身来,随手拿起一张距离他最近,较为完好的卡牌,端详片刻,又从钱夹里拿出了那张江住留下来的塔罗牌,将两张放在一起对着光比照。
“卡牌大小,用的纸张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tao牌。”
“这么说,这盒子里的其实是鬼域的证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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