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案(九)
“所以,你后来是怎么喜欢我的?”
问出这句话后的一刹那,沈知砚心脏突地收紧,眼神从灰败的无神状态变得锋利,定在柏青岑脸上。他突然很怕。
他们的_gan情在此时真相大白的境地中变得这么虚浮,好像落不到实处上。_gan情平白无故地出现,诡异地发展,不知道哪个普通的瞬间会成为结局**那也算不得悲哀,只是心里突然空了,回想之前的一切都觉得荒唐。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柏青岑不说话的时候,沈知砚的焦虑_gan在心中翻了数倍,他害怕柏青岑答不上来,害怕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耍了。
“我失忆了之后,我们不就结束了吗?”沈知砚忍受不了一秒的沉默,迫切追问,声音不受控地微微发抖,“让我失忆的时候你还不喜欢我,那是三月份的事,怎么过了两个月你就喜欢我了?为什么?”
柏青岑的掌心覆上沈知砚焦虑揪着被子的手,把沈知砚的冰冷的拳头收进手心,指腹搓了搓他手背以示安抚。
他语速缓慢地开口道:“别急,我在考虑从哪里说起**那就按时间顺序给你讲吧。
“月日的晚上,我们强制失忆成功了。基于你被植入的记忆,我开车把你送到离你家不远的一个小树林里,你当时还在昏迷,躺在草丛上,我就在暗处的树干后藏着。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你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往马路上跑**你的body状况挺差的。
“我不放心,就在身后跟了你一路,在jin_ru一个村子后你摔倒了——但我不能帮你。
柏青岑闭上眼,回想那个黑暗里在土道上用四肢顽强爬行的身形,那路上石子太多太碎了,柏青岑的鞋底能清晰地_gan觉到疙疙瘩瘩,他远远走在后面,好像那些石子硌在了他心脏底下,密密麻麻的,不舒_fu。
“我觉得挺抱歉的。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约mT教的时候我也下过重手,m伤得很重,事后我也有点自责**但他们终究是m,玩得狠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和他们不一样。”
柏青岑说到这里,摩挲沈知砚手背的手指忽然顿住,那种心脏被硬石子生生硌着的钝痛_gan卷土重来。
这种_gan觉很糟糕也很频繁。继他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认清自己的施_N_yu之后,这种_gan觉就一直就缠着他,*魂不散——他一直不能和自己的施_N_倾向和解。
这些年来他陆陆续续约了几十次T教,最初他很容易心软,心理负担也很重,随着一次次T教的开始,罪恶_gan的生存空间逐渐被趋于猖狂的亢奋挤占,他下手越来越狠,到最后甚至违背了SM的宗旨,只为了发泄。
他那些对SM半知半解的朋友都吹捧他“T教手法很厉害”,只因为所有听说过他事迹的m都怕他——实际上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手法。也许狠到极致,做到其他s所不能做的心狠手辣也是一种T教风格。
当肆意玩_N_别人body的快_gan达到巅峰,换来了物极必反。他开始觉得空虚,罪恶_gan死灰复燃,这一次在他心底直接爆发——他想退圈。
他想当个正常人。
他在月8日晚赶往散伙宴,那条长长的走廊是他救赎自己的路。耳朵听着微信语音里狐朋狗友的嚎叫,手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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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自愿的,这是我最恨自己的。
“你走后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是很黑的晚上,你在那条石子路上一直爬,离我越来越远,可是你一直在叫我主人,那声音很近,像在我耳旁一样。
“我以为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我们在学校里相遇——那天是周一,上午举行升旗仪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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