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住进太监所,宫里上上下下都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这个太监可算失宠了,可谁知还没等开心半日,夜里便传来了王管事被斩的消息。
第二日,皇上更是将太监所的牌子给摘了,御笔提了字——“韶华阁”,新的牌匾当日便挂了上去。
这个太监只要没死,便怠慢不得。
新的宫苑虽然是离皇上住所最远,地段最不好的,但是今日算是初七正式入驻韶华阁,宫里上上下下都送来了贺礼。
初七刚喝了药,身上疼的难受,看着推了一_F_间的礼盒,心里头烦闷,脾气暴躁地一gu脑全扔了出去。
负责侍奉的宫nv芸儿吓得连忙跪到地上:“公公息怒,这都是各宫娘娘送来的贺礼,这般扔出去,怕是要得罪人。”
不提各宫娘娘还好,芸儿一提,初七Xiong口更疼了,“你们拿去分了吧,别放在我面前碍眼。”初七忍着痛说。
芸儿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礼品不敢拿,初七的话也不敢不听。
“你主子既然说了,那你便将东西收拾走,别放在这里碍眼了。”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初七抬头一看,正是娴妃。
她只身一人缓缓走来,面色苍白憔悴,不复往日风光。
“娴妃娘娘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初七看着她,便想起她与李轩那日的旖旎,没好气地说。
“你先退下,我与你主子有话要说。”娴妃说道。
芸儿跪在地上看着初七。
“退下吧。”初七摆摆手,坐到石凳上。
“公公好姿色。”娴妃仔细端详着初七,良久,_gan叹道。
“娴妃今日来,只是为了夸赞我一句?”初七没好气地说道。
谁知那娴妃竟直挺挺地跪到了自己面前,“公公,您究竟为何?”
初七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神色怪异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娴妃,“你想做什么?”
“公公,我知道皇上心悦于您,可我也从未奢望要与您争什么?您何苦为难我?”娴妃说着,便摸起了眼泪。
“你什么意思?”初七听不懂,将被娴妃攥在手里的_yi袍扯出。
“初七公公,您是男子,不能为皇室诞下子嗣,您何苦独自霸占着皇上,妾身无yu无求,皇上本已答应让妾身诞下皇嗣,您又何苦从中作梗?”娴妃哭泣道。
初七听得Xiong口发闷,一甩手说道:“我何时干预过你们!”
“那您当日为何突然出现在御书_F_,您若不没有出现,现在妾身说不定都怀上了。”
“那与我何干?我又如何得知你与李轩在御书_F_做那档子事?你要怀子嗣,你去找李轩,你找我一个太监做什么,我已经从养心殿搬出来了,我离得他远远的,这还不够吗?”
初七忍不住咆哮道。
娴妃被吓得一怔,啜泣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您走后,皇上便让我回去了,并且让敬事_F_撤了我的牌子,从此对我不管不问。”
怪不得那次没有找到娴妃的牌子。
娴妃身边没有宫人伺候,这身_yi_fu初七也见她穿过多次,已经洗的发白了,想必她被冷落后过得也不尽人意。
“我帮不了你,我也从未想过独占李轩,他要如何我管不到,我也不想管,你来求我,倒不如去求李轩。”
良久,娴妃缓缓起身,擦了擦泪痕,一步步朝初七走近。
“妾身知道了。”娴妃说着,摘下自己耳侧一枚猩红的耳坠,捏着初七的耳朵,揉捏一下,手指一用力,尖针刺破皮r,那枚耳坠便挂到了初七耳上,“公公生的美,这坠子最适He你了。”
随即初七方才_gan受到耳边传来火辣辣的痛_gan。
微风吹气银线,耳坠在轻轻晃动,“多谢娘娘,这礼初七收下了。”
“容颜易老,韶华易逝,情悠悠,恨悠悠,几时休......”娴妃低声低声呢喃着一步步往外走去。
***
“师父,你宫里认识的人多,你帮我打听一下嘛......我在宫里问了一圈,没人知道这宫里有个叫子玉的太监,那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京墨扯着徐子洛的_yi袖撒泼打滚地祈求道。
徐子洛无奈地看着这个自己几个月前在江湖上随手捡的便宜徒弟,一脸无奈,这人非说自己见到一个受伤太监,名叫子玉,担心他的伤势,还想寻得那人,替他检查伤势,可在宫里问了一圈,就没这么个人,无奈之下,非让自己给他去寻。
子玉,子玉,一听便是假名,那人定是看了民间流行的话本乔生风月纪胡诌的名,这蠢蛋还真信了。
徐子洛被缠的脑瓜子疼,随口说道:“八成钻回书里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京墨竟信了,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喃喃道:“我就说嘛,世上怎会有如此貌美的人,果真是书里的人走出来了,师父,你可知是哪本书,我要买来看看,徒弟实在想念他想念的紧。”
看着京墨一脸痴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徐子洛却有些疑惑,漂亮太监......
“你几时见得他?”
“三日前,午时一刻,药方门口。”
那不是在初七去他药室之前吗?
“他伤了后背?”徐子洛问道。
“师父也见过?”京墨惊喜的说道,“不是梦,是真的从书里出来的人!”
初七去药室做什么?徐子洛有些疑惑。
“别瞎想了,书里的人我们这些凡人可沾不得。”徐子洛敲了敲京墨的脑壳说道。
“哎呦,想想都不行A。”京墨气呼呼地走了。
那日初七的确提了几包药,可他若要伤药,直接让太医煎好送去即可,何必自己跑一趟,还要去药室,徐子洛心里疑惑,这几日初七和李轩闹得凶,初七莫不是想不开了想_fu毒自尽。
徐子洛越想越怕,配药出了不少岔子,于是干脆放下手里的活,朝韶华阁跑去。
那想不开的人正坐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嗑瓜子呢,旁边煎着一个药炉,正咕噜咕噜地沸腾着。
周边没人伺候,徐子洛直直地走了进来,抓起抹布,将药罐从炉火上拿下来。
“都煮沸了还不拿下来,药效都要煮没了。”徐子洛将药倒到瓷碗里,“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嫌他们吵,让他们出去玩了。”初七懒洋洋地说道。
徐子洛看了他一眼,连忙别过头去,这人几日不见,更加妖Yan了几分,耳上挂的那血红的坠子,一晃一晃的,仿佛要杀人于无形。
徐子洛咬着牙稳住心神,将药倒到碗里方才发觉不对,这不是活血化瘀的汤药,这药中有几味熟悉的药材,但混在一起,他便有些不懂。
初七像没骨头似地从藤椅上站起来,结果药碗,吹了吹便大口喝下。喝罢,又软着身子躺了回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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