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岐云亲昵好一阵子,一同赏了落日,看了这西北的长空孤月漫天星海,两人才慢慢回了军营。
只是到了营帐不过一刻,彭毅就急急忙忙赶了来。
听得彭毅话音里的紧急,便让他进了营帐。
彼时,钟岐云正站在谢问渊跟前帮他解发冠,进了营帐突然瞧见这一幕的彭毅还是怔了怔,随即才回神般垂首不去细看。
几次送信都遇到钟岐云,彭毅也早就明白,这位钟老板是无需避回避的那个人。连忙将送来的书信送到谢问渊手中,“大人,京中来信了......”
见彭毅进屋,钟岐云冲他笑了一笑,将谢问渊长发散下后,他才坐到旁边的椅旁,问道:“怎么了?”
谢问渊展开书信放到两人中间,示意钟岐云与他一同看。
钟岐云凑近信细细看完,信中所写正是这段时日京中发生的事,nei容不算多,但也大概说明了,在钟岐云奔赴西北后,国中上下忽而就传遍了当年封徵帝得位不正,六王爷才是遗诏诏书亲命的天子,只是封徵帝伙同魏和朝篡改了圣旨,软禁了六王爷,待帝位稳固后,就寻机杀了六王爷府中上下,连同卓家等一众六王爷亲信都被冠上犯上作乱的污名。好在六王爷留下了血脉,如今就是匡扶正位的时候。
而之后那两位老王爷以及张家等就以此为名,扶持着谭元丰,也就是卓晚舟,带兵攻入皇城。
书信中未曾粗略的写了些谭元雍借机示弱,诱敌shen入后再一网打尽的事宜
结果就是皇帝擒获犯上作乱的两位老王爷以及卓家余孽,之后令禁卫军将其上下若干人押入刑部大牢,待大理寺卿亲审,并昭告天下,_geng本没什么谭元丰,那些谣传不过都是两个王爷以及张家等妄图谋逆的借口,皇城转危为安。
看到这处,钟岐云啧了一声,“他倒是轻松得胜,全身而退了呢。”
谢问渊闻言好笑地瞧了眼满脸厌恶的钟岐云,说道:“谭元雍知道两位王爷早有反心,也知道了六王爷遗孤的事,自然早就备了万全之策,只等着这些人
跳下陷阱罢了。”对于谭元雍能得胜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意外。
钟岐云也明白,谢问渊能选择帮扶谭元雍坐上帝王就证明,至少谭元雍是有真本事能坐好皇帝位置的。与谭元雍接触过几次,钟岐云也瞧得出,这一位确实有些本事。所以,要是谭元雍都无法处理好这笔老债,那确实不太可能。
只是......
只要想到谭元雍下令绝了博拉伊粮米药草的事,钟岐云无论如何都瞧不得这谭元雍有一分好了。
“看来那些老王爷和张家还是不行,早知道有这么一遭,我就请江司承领些高手混在其中,命倒是不要他的,砍他几刀令他痛上半载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前边低眉顺耳的彭毅都不禁蓦地望了眼钟岐云,才又赶忙垂下。
谢问渊他哪里不知道钟岐云心里想些什么?他瞧着钟岐云那一脸的不喜,有些哭笑不得,“今后若是两厢无事,往后只怕你与他还会常有接触,你总不会在帝王跟前亦是这般态度吧?”
“接触?”钟岐云哼了一声,“如今只怕我见着他只怕会忍不住往他心窝刺上一剑。”
“他那般做法,在那时来说,却是一个帝王当做的。”
“战事紧迫时企图杀了为国拼杀的丞相将士,这是皇帝皇帝该做的?”
谢问着摇头:“你信我不会谋反,自然会这么想,但若是不信,那个时候确实是杀了我最好时机。”
钟岐云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谢问渊又继续道:“你知道我若是得胜回朝,会是何等的风光?”说到这里,谢问渊顿了顿,而后忽而笑了,“这般的我站在帝王跟前,于帝王而言是怎样的_gan受?”
钟岐云当然知道。如今的谢问渊权势滔天,比之当时的魏和朝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经此一战后,西北大军只怕不仅姓谢,更是要姓丞相了,如此算来,他笼下朝中半数文官握住了比之帝王更多的兵权,心思shen沉谋略果决,这是什么?
只怕哪个皇帝见着都难以安寝。
谢问渊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凉茶递给钟岐云,“若我与他易地而处,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能取
代我的臣子,哪怕我再如何信他,我都会设法杀了他,谭元雍不过是做了皇帝当做的,不过,他到底也并未真的丢下西北大军不管,皇帝便是这般,只能将自己都丢弃在外,万般权衡。”
钟岐云shenshen地凝视着跟前爱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他料理好那几个老王爷了,想来要不了几日,他便会将重心放到这处,若是这一次他还是想杀了你.......”
谢问渊笑:“以他的x子,应当不会,偌大的军功在身,这个时候若是他想要我的x命,只怕天下人都不会答应了,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动我不得。”
钟岐云点了点头。
谢问渊见着,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着彭毅还在,他便没有说了,只是冲那边的彭毅说道:“近日可能朝廷诏书就要送到此处,你也将此事告知大将军吧。”
彭毅拱手应道:“是。”只是说到这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多提了一句,“还有一事......”
“怎么?”
“传信的陈正口诉,说......那卓峰死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