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与回鹘的战争,朝廷将消息隐了下来,在战前几乎无人知晓,也是到了九月二十八战事打响那日,西北大军突袭回鹘驻于交勒城兵营的消息才猝然炸响大晸上上下下。
只是,不同于西北将士们那般的英雄壮志无惧生死气吞万里奋勇直前,大晸朝太多文人墨客皆受这数十年重文轻武思潮浸染,再加之这两年的数次战败,听得西北大军竟突袭回鹘意图夺回交勒城时,竟是一片又一片的驳斥指摘甚至于唱衰。
“这战争且歇,朝廷怎会在这个时候做下如此糊涂之决定!”
“回鹘铁蹄如何,西北大军经受这数次战败,心下还不明白?!”
“就是!交勒等城当然要拿回,但也不是这个时候A,谢成老将军退位,新任大将不过十九的年岁,怎么可能得胜?”
“这般若是激怒回鹘人,莫说夺回交勒,只怕西北等地都守不住了!”
“完了完了,今上好大喜功,不顾惜天下百姓A!”
如此之类的话,说之不尽。大晸向来崇敬之文人都这般说着议论着,普通百姓不明缘由,又看不清背地里的shen意,更是将文人说的奉为圭臬,以一传十。
战事开始就已闹得人心惶惶,传到后边更是有人说着不知几时这战火就要烧到中原烧到江南,回鹘人恼怒的铁骑就要踏过玉门关了。
必定战败的消息甚嚣尘上,甚至湮没了西北大军夺取了西北交勒等三座城池打得回鹘措手不及的喜讯。待到十月二十五,回鹘王叶赫喆怒极举重兵攻袭阿沙里城,两军僵持不下的消息传来,国中骂声又是一片。
这其中自然是有张家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但确实是拿稳了国中文人的秉x,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境。
十一月初,慎度国数万大军绕道天山北上与回鹘军汇He的消息传来时,出人意料的,那些坊间吵吵嚷嚷的声音,茶坊书坊文人议论纷纷的话语刹那间消失不见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街头巷尾攒动的人热闹的街景。
亦是在这个时候,人们才
明了,当真的知晓恐惧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了。
也是这个时候,那些一直观望战事的商贾,一个一个的找到了钟岐云家中。
应当说,这么多年来,五大家中最大的胡家家主胡岩章,是第一次亲自赶到别人家中商讨生意。
胡岩章望着眼前笑着与提出条件的钟岐云,忽而就想起几年前在府中第一次见到钟岐云的事。
身上不过千两银子,却舍得将台州囤地一本万利的生财想法透露给温旬阳和沈谙两人,借此结交温家和沈家以取更大之利。
当日胡岩章便觉着此人定不会只是一般商贾,纵然白手起家假以时日定能走到温家那般地位。但现在看来,反倒是他胡岩章低估了这人......
想到那一次他暗中推波助澜的船商之战,却败在钟岐云手上,让钟岐云借机吞没其余商队壮大钟家,胡岩章笑了,终究他还是点头道:“你方才提的我应了。”
钟岐云听到笑道:“胡老爷不急,晚辈刚才只说了一个方案,其实我早些时候备下了两个,胡老爷不如再听一听第二个He作的办法?”
瞧着钟岐云眼里狡黠,不知钟岐云又打什么主意,但胡岩章想了想亦笑道:“钟老板且说。”
“方才所提十五年要约之事不变。”钟岐云缓缓道:“胡老爷您也知道,行航再稳总归会出差错,出错那一趟不但血本无归,甚至还有可能损失惨重,为规避这般风险.......这段时日不少生意上的友人都来寻过我,我提出的皆是撇开本钱的净利四六分帐,我钟家取六,至于亏损就是共同担负,但胡老爷,我可以应允您五分净利,所有赔本的风险我担着。”
胡岩章听了神色一动,钟岐云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运送丝绸到外邦是亏是营,他都自己承担,每一次走海都不会让他胡家亏一分。
而五分净利......
提高一分利,那就是万两白银,胡岩章不可能不明白钟岐云这是让了多大的利。
但,哪里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让利?胡岩章看向钟岐云,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只是观察
着钟岐云,瞧着钟岐云面上的表情,慢慢问道:“钟老板还想提些什么条件?”
胡岩章这么问了,钟岐云也不再藏着,他说道:“不是什么大的要求,晚辈不过想要胡老爷送些东西给我。”
“你说。”
钟岐云低声予胡岩章说了一句。
胡岩章听得一顿,随即疑惑道:“就只要这个?”
“是。”
胡岩章细细思量,随后问道:“可是皇上令你要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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