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客客气气彬彬有礼,人后耳鬓相磨连舆接席。
自中书省左侍郎等人来了杭,在带着朝廷命官考察探访的那六日里,钟岐云基本就过上了这种日子。
在杭的这段时日倒也挺好,毕竟探访之后,不管怎样,谢问渊最后都会回到钟宅,到了宅子里不用避讳旁人,想怎地亲密都可以无所顾忌。
只是北上前往青州海港查探的日子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了。
原本钟岐云没有想到这一茬,等大家都上了船,钟岐云才后知后觉。
同在一艘装饰简约却处处j巧的船上,和那些官员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当然就不可能和谢问渊住一间_F_了,甚至还各住一方,他要怎么才能去谢问渊的_F_间?
吃过晚膳,独自回到_F_间坐了许久,已经和谢问渊分居两日的钟岐云望着海上明月,听着夜里的海*声,想着中书省侍郎褚怀泽等人带上船的一干护卫,而且......
想到那个叫冯评的户部尚书,钟岐云更是数次摇头叹气。
那个冯评简直是个的工作狂,翅膀一样跟在谢问渊左右,拉着谢问渊商讨海商律之事,在少有远离去办别的事时,褚怀泽等人也是_Fill_了这个空隙,一商议就是大半夜,让准备偷偷接近与谢问渊亲昵些的钟岐云毫无办法。
脑子有病,这些人是几辈子没和谢问渊说过话了?怎地不去想想丞相大人也需要歇息?!
失策A失策,真真是过了几日舒_fu日子,乐得找不到北了,居然连这事都没有想到,准备了这么一艘船。
前些时日还与谢问渊说及青州,还想了些路途应当十分欢畅......可现在呢?
现在白天是看到碰不着,夜里直接都看不到,甚至他还需与谢问渊说着客tao有礼的话,毕恭毕敬的相处。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那是多少个时辰多少个瞬息A......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去触碰谢问渊,要是没在身边,他倒是可以死心不去时时刻刻念着,但现在谢问渊就在眼前A,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在他眼前走过,他怎么可能会不想?
这几日,他心下憋闷地情绪都不好了,
每次准备夜里偷溜过去,但门外有侍卫,两次都被告知谢问渊歇下了。
想到这些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立马到船舱处走了一遭,然后拎着一个查船的工具箱子,敲了褚怀泽的_F_门,随意查看了这位褚侍郎的底板就离开了,之后他就晃悠到了谢问渊卧_F_门前,还不待他敲门,就听见了冯评絮絮叨叨的声音。
钟岐云脸色几经变化,下一刻他还是敲响了门,“谢大人,shen夜叨扰了,钟某过来瞧瞧船体龙骨。”
里间的谈话声停了下来,随后钟岐云听见了走向_F_门的脚步声,_F_门打开时,在看到谢问渊的时候,借着谢问渊身影遮挡,冯评看不见时候,钟岐云近乎贪婪地望着谢问渊。
谢问渊动作顿了顿,在这般视线下,他与钟岐云对视着,勾唇道:“钟老板要查船体龙骨?”
钟岐云喉结滚动了下,“对,这是钟家的规矩,要时常查探船体的情况,以免出现差错害了自己。方才我且从褚大人那处过来,褚大人卧_F_已经查过了,没甚问题......我就想来谢大人这处来看看是否都是安然无恙。”
谢问渊哪里不知道“船体龙骨”这事儿是钟岐云瞎编的,想到这两日,谢问渊开口:“钟老板且进屋吧。”
“好.....”说着,钟岐云瞥了眼四处,往前靠了靠*短了两人间的距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我想......”
不过话还未说完,谢问渊身后的冯评就探身望了过来,“哦?原来是钟老板?正好正好,我与丞相刚巧说到行船的事,有一要紧问题正好想问问钟东家!”
钟岐云见冯评瞧来,zhui角一抽,闭了闭眼收敛了目光,再睁开双眼时他笑着望向冯评,说道:“哦?不知冯大人想问些什么?”
说着,待谢问渊侧身让他进屋后,钟岐云把工具箱子摆放在地上,拿出量尺慢慢从墙角量起,一边量着一边说道:“冯大人且问,若是我只晓得,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想问问钟老板,若是朝廷立律规制入海资格,你觉得怎地才能去界定一个船队有无能力行海?”
钟岐云想了想,道:“若是以我钟
家圭表,要想下海那至少有五百旦入海大船五个船工有识得天象看的海流暗礁之人有掌舵好手有能绘制识别海图能人有能辨识掌握罗盘之人。”
冯评一听,望向谢问渊,见谢问渊没有说话,他才笑道:“钟老板这要求可谓是不低A,若真这般,想来许多船队都是没资格下海了。”
钟岐云拿出木炭随意在柱上标了一个符号,应声道:“的确如此,入海不用海船,下海就极易被海水腐蚀溃烂,看不懂天象海流玩儿不透罗盘,就是将船置在迷宫陷阱,画不来海图就记不住海上陷阱回不到故土。”
“钟老板说的的确没错......”冯评又道:“可据我所知,当初钟老板行海时只有你以及五个船工罢了,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钟岐云听得,转身过来瞧着冯评,点了点头,道:“确实没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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