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解差是在山坳处一条小溪边找到的陈哑儿。
“那地儿离咱扎住的这处不远,我们见到他时,他趴在河岸边,似乎准备捉鱼......不过手镣脚镣都还D着,想来他刚才_geng本就没有解开脚镣,也是咱刚心急慌了神,没注意到。”
“是A,钥匙也在老钱歇息的草丛里找到了,想来是不小心弄掉的。”
“虽是虚惊一场,但也要警醒,回京的路上莫要再出岔子。”谢问渊嘱咐几句后,瞥了眼那边浑身*透,秋风里瑟瑟发抖的钟岐云。
“找一tao囚_yi给他换上吧,这天已凉,他本就体力不济,若是再一病不起,届时还怎么审。”
“是。”
经了这么一出,后几日就没再出甚么事,三个解差还是被吓怕了,出了广元州,纵使是有囚车关着钟岐云,他们也不敢偷懒,看守得十分尽职尽责。
钟岐云就苦不堪言了,装傻也是需要一定技术的,装多了也很累,这么被看着,他想歇会儿都办不到,只能倒头睡觉。
是夜,驿馆里,听了章洪带来的消息,谢问渊眉头微蹙,“太子,果真病重到这般地步?”
“是,只不过今上与太子将此事瞒下了,众人只道太子是偶_gan风寒......而且,太子已命令狐大人回京了。”
谢问渊微微垂眸,心中喟叹,世人皆赞今上仁慈惠及天下福德shen厚,生的四个皇子,各个皆是人中龙凤。
太子谭元雍立身有德恭俭勤政,若是上位,定也是一位明德君主二皇子谭元晋满腹经纶,政论了得三皇子谭元策更是文武皆治为人称道而四皇子谭元翊年龄虽小贪玩好闲,却也是个聪明机敏之人。
寻常人家若是生得这般四子,定是兴家旺业欢喜无比。
可天潢贵胄的帝王家,哪里能同寻常人家一样?这样的四个皇子在朝,就如同山中四虎,一山又哪能容四虎?一朝哪能有四个真龙?
这,于帝王家只会是灾祸。
更何况四个皇子除了太子由皇后所出,剩下三个皆出不同家世背景的皇妃,就算哪个皇子没有这心,他背后那些权贵了都不可能罢手。
当今太子爷这病
,恐怕来得没那么简单。
太子若是这时候倒了......
“如今朝中局势只怕愈加混乱,魏丞相那边还没动作......”谢问渊说到这里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摆了摆手,道:“罢了,辅正那边还没有消息?”
“没有......”章洪回道,“不过京中目前倒是还风平*静,听说今上前些日子邀了文武百官和裴胡张周李五家来京过中秋。”
谢问渊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
风平*静?
这时候,邀了五方商家巨贾来京,只怕风平*静下暗潮汹涌吧?
虽说士农工商,商贾地位于大晸朝而言是最次,但裴胡张周李五家本就雄踞一方,揽天下财富,不说当地州府,就连朝廷施号下令都会考虑一二,这时期邀他五家来京与百官帝王家共庆中秋,将商贾之家突然抬得如此之高。
谢问渊笑。
近些年边疆不稳,西北蛮人时不时伸手动脚,年前西北大军才与之一战,天下粮仓吃紧。
今夏又天道不利,荆湘两州水患,农田颗粒无收,灾民千万。
只怕今上是想要这五家慷慨解囊,救天下于水火,并借五家财力......
谢问渊摇了摇头,但那五大家哪个是好交涉的?
都是一群吞r噬骨的狼,只怕到时得不偿失。
不过,暂时还乱不了就是了。
谢问渊不说话,屋中便静了下来,这一静,窗外隐隐传来的鼾声就格外明显。
谢问渊一怔,行至窗前,低头望向声处,那辆囚车正正停在楼下空地上。他近日夜中难眠,倒是有个命悬一线的人睡得香甜得很。
也不知该怎么说这钟岐云,前些日子,如果他未猜错,这人当是计划着逃跑_geng本没怎么睡的,这几日,简直是准备把前些日子缺失的觉补回来。
这是放心了?相信他不会对他不利,所以就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谢问渊心头竟觉着好笑,倒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
“明日便要入京了......”谢问渊望着楼下囚车道:“你将那三个解差迷晕,叫醒他,带他到我这儿。”
有些事,他还是要与这个钟岐云交代清楚的。
“是!”
钟岐云好梦被打断,心情颇坏。
梦里的他在北京总决赛上领队厮杀,英勇迅猛*
作神乎其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沉迷在观众的尖叫中队友的欢呼中难以自拔,颁奖台,他的手指只差一步便碰到那梦寐以求的奖杯了,却突然被人叫醒。
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没有队友没有奖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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