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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范逸,原来你被称作……逸公子?”

范逸瞪了他们几个一眼,无奈地说:“他们背后乱叫的。”

吃了饭,几个人穿上装备,上了缆车。到了山顶,风不大。下午的阳光正好。几个人里面范逸和吴磊滑得最好,谢一念和格子都滑过几次,属于刚入门阶段。大家排成一队,范逸打头,后面看着前一个人的动作挨着往下滑。

“你们怎么能转那么小的弯啊?”谢一念在后面喊。

“慢慢来嘛,刚开始肯定不行啦!”吴磊在前面说。

谢一念动作很不规范,但是偏偏胆子大。想模仿人家的动作,又只学了个皮毛,脚下根本控制不了速度,慢慢地就蹿出去变成了第一个。他在前面嗖嗖嗖地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后面人喊他慢点也不听。

几趟下来,张希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鱼雷”啊!”

“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放速冲坡炸别人的捣乱分子,你看你都弄倒几个人了?”

滑到四点,雪道要关了,几个人也都滑累了,下来休息。在初冬温暖的下午,滑起雪来很舒服。又因为谢一念发力不对,全身都较着劲,反而出了很多汗。头盔一摘,脸上粉嫩嫩得冒着热气,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

谢一念说:“我要找教练。”

张希脱了雪鞋,翘着二郎腿,一扭头:“找范逸。”

范逸指了指大厅里的滑雪学校:“那边那么多教练。”

“呵呵,哄小孩儿呢?我也是开滑雪场的亲!滑雪场自带的教练有专业的吗?”

范逸笑着说:“你们家的不专业,凭什么说我们家的也不专业?”

“少来这套,要不你来教,要不找点厉害的来。”

范逸问谢一念:“真想学?”

“嗯。”

“那我找个朋友。”

虽然每个滑雪场都有滑雪学校,配有初中高级教练,但真正发烧级爱好者和专业人士都知道,滑雪场的教练的水平参差不齐。目前教练的选拔大都只依据教练本身的滑雪水平,至于对于滑雪有多深的理解,能否高效的教给他人,都是个未知数。滑雪产业在国内虽然发展很快,但毕竟处于初级阶段,真正好的滑雪教练少之又少。

“我也想学!”格子在旁边喊道。

“好,”范逸拿起电话翻通讯录,“什么时候学?”

谢一念在旁边说:“明天。”

“明天?明天不回家吗?我还要上班呢。”张希一听就急了。

“你上班,我又不上。”

一句话给张希怼得哑口无言,几个人笑着看戏。

主角还没发话,谁知道旁边的格子一听,挎着吴磊的胳膊,也说:“我也想在这跟教练学一段时间,好不好?”

“没问题亲爱的!周末我再来看你。”说着两个人吻了吻。

谢一念一看,笑着盯着张希,在桌底下用脚踹了他小腿一脚:“你来不来看我?”

“看个屁!”

第二天,几个纨绔都走了。谢一念和格子两人早上准时到了承龙的滑雪大厅。范逸找来的叫“阿成”教练也按时到了。因为没车,下山去县城不方便,范逸于是在承龙的酒店给他俩开了两间房。谢一念和格子两个人白天上山滑雪,中午有时能看见范逸,有时看不到,到了晚上通常一起吃个饭,然后各忙各的。

阿成很认真,上来两天全天都让他俩练犁式。格子是个性格开朗,左右逢源的小美女,各种恭维老师的话磕巴都不打的往外冒。身材又好,全身恨不得三分之二都是腿,穿了条桃红色的窄腿滑雪裤,又长又直。连谢一念在后面滑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男教练本身就对美女学员另眼相看,更何况格子把阿成哄得团团转。谢一念自愧不如,于是也就在一旁不大说话,只是跟着学动作,必要的时候问问题。

到了第二天下山,两个人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从屁股到大腿再到小腿没有不酸的地方。

“累死了,明天能不能不滑犁式了?”格子拍打着自己大腿,“我看雪道上根本没人滑犁式嘛。”

阿成问:“你想滑什么?“

“平行式啊,小回转,飘逸轻盈的那种。”

“不会走还想跑了?”

“犁式我都会了啊。”

谢一念听着俩人聊天,远远地看见范逸走过来。

“怎么样?”范逸问,“这俩学生学得还行?”

“还行,就是吃不了苦,娇气得可以。”阿成一笑,说着看了看格子。

“谁娇气了?说清楚。”

范逸问:“累不累?”

谢一念努了一把劲,才脱掉了雪鞋。双脚如释重负,长时间被挤压的小腿也终于释放了出来。他把双腿支到另一张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放松双腿,意识到范逸在跟自己说话。

没等谢一念回答,格子说道:“累吐血了要。”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甜,但又不腻。

“晚上去泡个温泉吧,能缓解很多。”

阿成一下来了精神:“哪有温泉,我怎么不知道?”

“在旁边新开张的酒店里,这两天刚弄好,去试试?”

当晚范逸和阿成格子泡了会儿温泉,到了九点多也没见谢一念过来。他起身冲了澡,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窗外呜呜地刮起了风。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雪。他开了电视,换了几个台,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打开电脑,随手开了直播,看到谢一念在竞技场里打得正带劲。谢一念只带了个笔记本,直播画面和声音都不太清楚。这会儿他用的法师,抽到三个火球三个冰箭,已经打到10胜了。范逸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又走到窗前,抬手拉开一条缝。外面大片的雪花已经落了下来。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

身后电脑的扬声器里,传来了谢一念很欠揍的声音。

“哥哥带你飞啦!”

第二天起来,窗外已经全白了。可雪并没有停,风也没有。

谢一念和格子两人见下了雪,兴奋得不行,吵着仍要上山。谁知到了山上,风比山下大了很多倍。狂风带着雪花涌过来,白毛风一样地骇人。在稍缓一点的坡上,身体几乎就不往下滑了。风钻进雪镜和头盔之间的缝隙里,割得脸生疼。没一会儿手指脚趾也被冻得没了知觉。

上午10点多,范逸在二楼看见格子一人坐在窗子前看着雪发呆。

“怎么就你一人了?”

“阿成回房间了。”

“谢一念呢?“

“他本来下来了,刚才又说树林有雪了,要去滑树林。”

范逸一皱眉:“他一人去树林了?”

“嗯。”

范逸拿出手机拨他的电话,显示已关机。他估计是气温低把手机冻没电了。又看了看外面,能见度不高,满眼的白色。雪道上勉强可以分辨出有几个带着颜色的身影。缆车只开了两条,都没什么人坐。旁边只剩下了一个工作人员,嘀哩哆嗦地在原地蹦跶。

范逸掐灭了手里的烟,把手机揣进上衣兜里:“我去找找他。”

7

因为风大,暖和舒适的封闭轿箱已经停运,只能坐完全敞开的吊椅。范逸刚坐上去,就被一阵风吹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过的树林,白茫茫一片。旁边的雪道上,范逸认出两个雪场的教练结伴在滑蘑菇。

他记得谢一念穿的红衣蓝裤。承龙的树林有十几片,现在缆车只剩下两条,那只可能在这两条附近的几片树林里。他沿着树林边缘的两条雪道滑了两趟,没见人。第三趟上山,又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此时能见度也就有二十多米了。

他有点焦躁,眼睛一直左顾右盼,风又大,下了缆车没多久就摔了一跤。站起身来,这次他选了一条偏僻的路,想看看西边的树林里有没有谢一念。

从这条道下去滑了五六百米,看见右侧的树林里好像有个红点。他穿进树林,果然看见谢一念坐在一棵树下,脚上一只雪板半插在雪里。

范逸心里蓄势待发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他滑倒谢一念旁边,一转双腿停下来,索性摘掉护脸。

下巴立刻刀割般刺痛起来。

“谁让你一个人来树林的?”

谢一念全副武装,看不清表情,抬头看着范逸,似乎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谁。

“问你话呢。”

谢一念的声音嗡嗡地听不真切:“我看下了雪可以滑树林了就来了。”

“初学者一个人滑树林会出事的知道吗?何况这张天气。你摔晕了谁知道?你现在的水平躲得开这么密的树吗?有没有脑子你?!”

范逸质问了一通,谢一念坐着不说话。范逸看到他的雪镜边框和护脸上都是雪,想是他滑到树林松软的雪里,雪板陷进去,脸朝下摔了,更是气得想把他打一顿。

“胆子大就行了?胆子大你去找张希滑,不要在我这滑,出了事我没法负责,也没法跟他交代。”

谢一念也用手一拽,把护脸拽到下巴底下,像是要解释什么,可双唇又紧紧闭着。

范逸看到他的脸煞白,嘴唇也已经冻紫了。

他想拉他起来,这时暴雪如同被撕扯的棉絮,从背后随着一阵狂风袭来。范逸半蹲下身,让自己的身体挡在谢一念身前。等这阵风过了,才把他拽起来,范逸胡乱弄了弄自己的雪镜和护脸,看了眼谢一念,说:“把护脸戴好。”

谢一念动作有点迟缓,抬起手,发现手套上全是雪。两人都带着雪镜,范逸看不到他的眼睛。他怀疑谢一念的脑子已经被冻得迟钝了,索性脱掉自己双手手套,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伸到谢一念耳朵下方,熟练地勾起护脸边缘,把护脸拽上来兜住鼻子和下巴,另一只按住他的头盔,将雪镜搬起一道缝隙,把护脸压在下面。

范逸的手指很冷,可他的指节碰到谢一念的脸时,发觉他的脸更冰。本想再骂他几句,又忍住了。见谢一念的头盔有点靠上,又给他压了压,确保整张脸不会露出一点缝隙。

“跟着我滑。”

范逸侧向画出树林,上了雪道停了一下。谢一念跟了上来,站在了他的右侧。

两人一前一后下山。谢一念前几天都在练犁式,这会儿全身没一点力气,于是又用之前比较省力的那种错误平行式跟在后面。范逸不时回身看他。下了山进了大厅,两人坐着脱鞋,范逸说:“怎么滑得没有一点长进呢?”

因为在外面吹了很久冷风,谢一念这会儿脸和耳朵都是又烫又痒,很不舒服。范逸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要是范逸客客气气地说一些场面话,那他也自然好言好语地作答。可范逸这种风格让他完全摸不清套路,就好像考试时不怕遇到难题,而是怕遇到一道完全不知该如何归类,不知道在考什么的题目。

“我笨呗,学不会了。你不愿意教我,阿成也不愿意搭理我。”

他这些天除了吃午饭,早九晚四的一直泡在山上。格子早就累得滑一会儿就要在山上的小馆子休息,阿成有时会陪着她在那坐着。谢一念通常到了下午都是自己在雪道上吭哧吭哧滑。刚才因为理亏一直不敢说话,可现在这句他受不了。

“呵,没听说过学不好赖老师的。”范逸瞥了他一眼。阿成那点尿性他当然是知道的,见了女学员会打成一片。男学员他就不多说,可能显得有些冷漠,但绝对不会不负责。

“你知道阿成当教练一个小时多少钱么?你不会主动点,自己问?”

“我问了,他一直让我练犁式。”

“烦了?你知道我们学滑雪的时候,练了多久犁式?一个月!”

“我没烦啊,我一直练呢!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这么没耐性的人。”谢一念把脱下来的雪鞋往地上一扔,“我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范逸嗤笑一声:“呵,什么意思?不学了?”

这雷当然不能踩。谢一念那点逆反好胜心彻底爆发了:“哼,当然要学,我就耗在你这了。你烦我也没用。”说完谢一念拿起头盔夹在胳肢窝下面,双手手各揪着一只雪鞋的带子,甩着胳膊走了,临转身还轻轻地“哼”了一声。

第二天,天一下子晴了,但气温不高,阳光很刺眼。谢一念和格子在中级道上跟着阿成学基础平行式。阿成让他们体会重心落在外腿的感觉,这也是滑雪最大的难点之一。阿成做了示范,滑了十几米,在下面等着。格子第二个,之后谢一念跟在最后滑下去。

“一念滑得好,你不行。”阿成点评说,“让你不好好练犁式。平行式外腿的感觉和犁式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重心已经在外脚了啊。”

“差远了,你能把内脚的板尾抬起来吗?试试。”

格子于是试了滑了一段,抬起内腿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山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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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单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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