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每天晚上,不厌其烦地重复。
直到有一天,骆惊寒猛然一抽刀,寒光过处,一_geng铁断了,迟衡惊讶地张开zhui,好半天欣慰地笑了:“惊寒,就是这样,你只需要这一个动作,这辈子都不用怕谁了。”
有刀,就会觉得安全吗?
骆惊寒软软地依偎在迟衡的怀里,心想,有迟衡在,自己还会怕谁呢?所谓的怕,本就是_geng植于心的,少年所怕的东西,会延续很长时间,一把刀,破得了年少时的畏惧吗?骆惊寒一翻身,压住了迟衡:“我以前一紧张,就觉着头疼,如果再一直想一直想,就会出现短暂的昏迷,body骤然变冷,再严重就是失心疯。但跟你之后,我就不怕了,因为你让我觉得无所畏惧。”
迟衡揽住他的yao:“就算没有我,也还有纪副使,还有岑破荆,还有石韦。”
“不一样的,迟衡只有一个。”
迟衡摇头笑说:“我恨当初太心疼你太宠你,舍不得让你的手起一点点茧子,结果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我又不干苦力。”
迟衡望着被斩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窗幔:“不要怕,怕的时候就想你手里有刀不要紧张,天塌不下来,只要天不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再不济,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往脑后一扔,卸甲归田,当个逍遥端宁侯,还有什么可紧张可忧惧的呢?天底下,除了尽孝,没有一定要承担的责任!”
骆惊寒把迟衡的yao一抱:“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为了你,我可以杀人!”
因为迟衡的叮嘱,骆惊寒的刀法练习从未停止,一开始是好玩,后来是迟衡的胁迫,后来成为一种习惯,再后来,骆惊寒喜欢在月下擦拭弯刀,回忆着过往的甜蜜,回忆着迟衡从背后拥揽上来握住了他的手,教他手腕微微朝下,刀锋微微上挑,教他如何用力,如何挥出**骆惊寒想,自己不会怕了,因为有迟衡的刀在A。
多年后的一天,当骆惊寒迎风而行,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yao际的刀。
心跳加剧。
刀出鞘,刀何时出鞘,此时不出鞘更待何时呢?骆惊寒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来,而后停伫。
不是想象中的狠毒,不是想象中的野蛮。
骆无愚仅仅是微微一点头:“惊寒,好久不见。”
骆惊寒头微仰,阳光漏下来,兄长变得沧桑的脸庞竟然与记忆中父亲的脸庞惊人的相似曾经的恐惧,因此竟然生出了一丝微妙的亲切。时光,暗换了容颜,暗换了心情。所有的令人不安的*霾,变成了无法描述的浑沌。骆惊寒fu_mo着刀鞘,蓦的泫然,曾执着于心头的畏惧,就这么冰封瓦解。
骆惊寒轻挽_yi袖,淡然地说:“不知你来到京城,是为何事?”
“骆家只剩下你与我,我来叙叙兄弟之情。多年不见,你跟以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骆无愚凝望着骆惊寒的眸子,“若不介意的话,我想上你府里喝一杯茶。”
风雪弥漫,骆惊寒与骆无愚并肩而行。
背后是一长串足迹,伴着沙沙的鹿靴踩落雪的声音,骆惊寒口里呼出了白气,像雾气一样,寒气沁入肺里,而后吐出。风雪中的骆府覆上了一层白色,分明就是垒州城里曾经的端宁侯府,别无二致。
雪中,亭nei,骆无愚转头道:“惊寒,你能喝酒吗?”
这种天气,久别重逢,恍然如梦。若是有一壶热酒暖在手心,自然是再He适不过。这一世是兄弟,下一世或许就是陌路人,哦,也许连下一世都没有,若不珍惜,怎不珍惜。骆惊寒伸手斟满两杯,一饮而尽,热酒入肠,醇厚的酒香悠悠散开,他挑着微醺的眼问道:“无愚,这十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
第330章三三三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八月初,秋风初凉,在容越几度抱怨日子过得清淡寡水之后,迟衡陪他狩猎了一天猎得几张好狐皮,混入赌场赢了几把碎银子,在青楼里一掷千金听歌赏曲,从容花底扇,歌舞转佳人,好不自在,容越这才容光焕发兴致昂扬。
“皇宫里也有乐坊,偏要在这里听!”
“皇宫有什么好的,皇宫都能把人闷到死。你那乐坊,没意思,一点儿都不勾人,我就爱看这些不知道咱们身份的花魁使尽心思来Seduce我!”容越笑得得意忘形。
“有病!”
“家花不如野花,野花不如采不着,你一天呆在御书_F_和乾元殿也不厌!要我是你A,哼,上午上朝,下午吃喝玩乐,你都快闲出霉了!”
“有胆你跟纪策说去!”
容越身着锦_yi敞着,青龙栩栩如生,勾勒着他恰恰好的身段。容越豪气时,青龙更豪气,容越微醺时,青龙也微醉斜倚。
迟衡端着酒杯笑意吟吟,拍着容越的肩膀说:“你是容州王,怎么不见你去容州看一眼A,哈,你的子民望眼yu穿呐。”
容越大不咧咧地说:“早想去了,呆京城都腻歪死了。”
“八月秋高气爽,一路过去正是好节气,长灵州淇州玢州都有好景色。慢悠悠赶到垒州城顶多十月十一月,冬天也不冷,看我给你想得怎么样?”
容越质疑地挑了他一眼:“你不是总让我呆京城吗?怎么忽然改主意了?你是想微_fu私访了吧!”
迟衡笑着摇头:“还不是见你呆得烦吗!”
“京城就是腻歪,抬头是高墙,低头是熟人,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容越一拍大tui,“我是得去容州看看,说什么也是一个王侯,连封地都不去像什么话!你陪我去?欸,我知道你没空!”
“我给你挑几个人陪着!”
容越连连摆手:“费那劲干什么!从我的老部下里挑两个就行了,上次回泞州我也出尽风头,这次可得安静点——你是不知道,从州牧到县官,但凡打听到我路过,劳师动众老远就来接,我实在烦不胜烦。”
“你今天三十一?”
“**怎么?”
“你师父说你三十二岁会遇上心上人,说不定在路上就遇着了呢!遇着了,就别拖拖拉拉,赶紧生个小容越要紧,让我也尝尝当干爹的滋味!别跟破荆一样,风风火火娶了四个,结果都十年了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容越哈哈大笑:“那是!我要遇见了心上人,绝不废话就地办了!”
“你就吹吧!”
“我看你对那四个皇子都不太中意A,诶,跟我老实说,是不是想立钟续为太子A?”容越诡谲一笑,“别急着否认!最近的那些大动作,不都是给钟续铺路的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你是不是觉得他当皇帝了,你拖家带口在皇宫不He适?别摇头!别笑!惊寒都说你想归隐了!皇帝好,再好,也有当烦的时候A哈哈哈!”
容越不羁地聊着,从归隐说到天南海北。
酒越喝越浓,迟衡笑着应几句。容越越来越随意放肆,兴致勃勃,酒劲上来,眼见着就要把身上的_yi裳一neng往莲花池底钻。迟衡一把将他拖住,臊着他的脸皮说:“就狂吧!我还不知道你,下了水能逮着活物就不错了!白瞎了你yao上的这条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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