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坐下,微微讶异:“纪策和惊寒没有来么?”
迟衡切了一块月饼放在他的盘中,平静地说:“纪副使一直和我闹别扭,惊寒一直忙着给皇宫拨税之事,都叫了,说没空,我就没有强求。还是季弦心疼我。”说罢,微微一笑。
废寝忘食,无非托辞而已。
石韦食之无味地嚼了一块桂花月饼,饮了一杯清酒,正色道:“早晨,你和纪策在朝廷上的争吵,的确太过专断。我知道,贤才征辟固然迫在眉睫,但这是选官,选了就得用,不是一句罢黜那么简单,一旦太急,只会更加延误以后的事,而且一旦不慎,就可能出现任人唯亲营私舞弊,后患无穷。纪策做事有条不紊,所以,你的一道道命令会让他很为难。”
迟衡苦笑:“我又何尝不知。”
“全国才统一,各地赋税及财政事宜未必能如此迅疾,户部事务繁杂。而刑部更糟,刑罚政令紊乱,大案件多而杂,军中,挑不出一个官员能挑起刑部的大任。而这些杂事全都压在端宁侯一人身上,手头能用的人都分成七八个来用了。今天上朝,你训斥他一问三不知,他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也没有训斥A。”
“把整个朝堂震得鸦雀无声还不叫训斥?纪策会当堂与你争执,端宁侯却不惯与人争执,他一直是端宁侯,别人都听他的令,现在你这么严厉的训斥,他肯定很不舒_fu。”
迟衡郁闷地往躺椅上一靠:“头疼死我了!”
“我一直也很困惑,你为什么要这么早收回兵权。现在,边疆不稳,陵阳州遥任州连州都没有完全收复,而且地方上也还有乱军出没,西疆南疆周国伺机作祟,仓促地解散大部分乾元军,不是自掘长城吗?”
迟衡笑了:“原来季弦是问罪来了。”
“收回兵权容易,可一旦边疆犯乱就麻烦了。”
“我留有足够的军队来对付边疆之乱,而收劝也不是绝对收权,岑破荆和你都是我的主将,而平定各地乱军的担子,我将交付给霍斥。元奚国自前朝nei乱以来已经有近五十年动*不安了,百姓颠沛流离,当下最要紧的是复兴民生,否则乱臣贼子一旦挑事就会有大乱,光靠军队镇压是镇不住的。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收权,要知道,当下岑破荆和容越还都紧握三军大权,一旦激愤之下犯乱,我是绝对控制不了的——真要夺权,我再愚蠢,也知道要一步步削弱。”迟衡苦笑,握着酒杯连饮三杯。
石韦按住他的手:“别喝太多。”
迟衡握紧他的手指放在额头:“当皇帝烦A!我想快快弄些人来为惊寒和纪副使分忧,谁知道选拔人是个更烦的事。他们不理解,你理解我就好!临走前,我跟破荆把道理都说明白了,相信,过三两个月就能回来,其实这一趟也是让他巡查全国各地怎么样了。唯独容越,好的时候什么都好,不好的时候油盐不进,我不知道他想通了没有。”
迟衡说着苦闷的心情,给石韦斟酒。
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石韦也喝了许多杯,他酒量浅,说着说着,竟然覆在桌子上睡着了。迟衡过去将他拥了一会儿,rou_ruan的_yi裳,温热的body,让迟衡渐渐的暖了过来。他把石韦抱起,放在龙床之上,亲了亲那rou_ruan的zhui唇说:“好好睡,我出去一下,唉,一定是前辈子欠情太多,一个一个都难伺候,季弦,你别学他们,要不我就活活累死了。”
迟衡披了一件纯白色长袍出门去。
纪策的惠文殿离得不远,清辉之下宫殿伸出的枝桠依旧缀满叶子。见是迟衡,护卫都很惶惑,迟衡连连摆手让他们别惊动了,兀自进了宫殿,才走了十数步就停下了,纪策的宫殿是最清雅的,兰亭,曲水,青竹,秋菊,在月下别致动人。听见声响,一人急急忙忙地出来,是管事的张化,他看顾着灶_F_收拾过节的东西,又率人巡视了宫殿,所以这么晚了还没睡。
张化要去叫醒纪策,纪策连续数日勤理政务,今日没怎么吃就早早睡了。
迟衡摆手道:“让他睡吧。”
说着不要惊动他的话,自己却流连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若是以前,他就直接Jin_qu了,可今天,心绪烦乱,他不想见了面就争吵。
纪策的x格是柔中带刚,与其他人不同,他不会轻易屈_fu。岑破荆会退让,因为他信_fu自己,就算不理解也会跟着自己走容越会退让,因为他很洒neng,而且讲义气石韦会退让,因为他的x格就隐忍,在无关对错的时候,会委屈自己来成全别人。
但纪策绝不会轻易退让。
只要他认定是对的东西就会坚持下去。他能言善辩,迟衡从来说不过他,反而会一个不小心就被他说_fu了。在争执中,迟衡每每被气得不像话,以前是大将军现在是以皇帝的名义去压他,但这法子也不能天天用,所以天天上朝都免不了要争论一番。
想想多日的不快,心里还沉甸甸的,不如,先缓一缓,冷静冷静。
骆惊寒的宫殿在东边。
比纪策和迟衡的都热闹。灯笼高悬,院墙里侍者的喧哗声依然不减,原来都在欢欢喜喜吃月饼吃中秋宴,伴的是歌声舞曲,好不热闹。迟衡令护卫不要惊动,但这么些人总有看见的,大管事喜气洋洋地过来,侍者立刻跑去向告诉骆惊寒。
拦也拦不住,很快一袭简裳的骆惊寒就出来了。
第315章三一八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本都高高兴兴的侍人们纷纷噤声,歌者也不歌了,舞者也不舞了,各自飞快地吃完就散了,迟衡很觉得没意思。谁知骆惊寒敛了敛_yi裳说:“你一向不喜歌舞升平,也屡下禁令,严禁官员奢宴,我还是带着垒州的习x,该罚。”
“明知故犯,怎么罚?”
骆惊寒正色道:“轻者降职一等,重者革职查办。率家仆违抗圣命,惊寒难辞其咎,请陛下随意处置。”
这还认真了,真是受不了一个一个变成这样,迟衡头疼地揉了揉惊他的脸颊:“怎么处置?我要舍得下心,就把你罚得j尽人亡了!你要实在喜欢热闹,摆摆宴席也可以,别太过奢侈,惹得别人参一本就不好了。”
骆惊寒在脸都要揉碎的力道中,挑起了笑。
迟衡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被拥住的骆惊寒立刻紧紧抱住迟衡的yao,以更大的力道抱着,脸像猫一样蹭着迟衡的下巴和颈弯,手指饥渴似的fu_mo迟衡的脸颊,Xiong膛加快悸动,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迟衡微低下头,攫取着薄薄zhui唇中的甜蜜。
骆惊寒的回应出奇的狂热,他灵巧的*头诱惑着tiao_dou着。在迟衡的手探进_yi裳时,骆惊寒已先将迟衡的_yi裳解开,火热的body紧紧贴在一起,等拥吻着踉踉跄跄倒在_On the bed_时,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连骆惊寒头上的发簪都被扔得远远的。
在迟衡蛮力肆意妄为的冲击下,反反复复的索取之后,两人都累得了。雨散云收,迟衡抱着骆惊寒纤细的yao肢亲了又亲,骆惊寒的头发都是*漉漉的,body无力地横着,唯有十个手指扣在一起,汗渍渍的。
秋风凉,迟衡拉过了薄被。
骆惊寒紧紧偎依在迟衡Xiong口,半嗔道:“还以为你喜新厌旧再也想不起我了呢!”
“怎么会,明明是你不愿去我殿里。”
骆惊寒不说话。
“还在怪我早晨说你了吗?我不是训斥,只是说话太大声了点,我知道,惊寒,若没有你,这朝廷就彻底乱了!我只会打仗,除了打仗别的一窍不通,脾气也急,你要慢慢地教我,我要是太固执,你也别生气。”迟衡说话软了下来。
“我能教你什么?”
“除了打仗之外的所有的东西,我都得仰仗你。”迟衡软软地说,一边说,一边揉着骆惊寒的yao和腹。
骆惊寒被揉得笑了:“你,还用别人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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