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阙和梁千烈之间并不默契,但有容越在,他T兵遣将布阵出其不意,最要紧的是他一鼓作气,且有前耻在时时鞭策,越发勇不可敌。
反观厉煜祺,虽然没有乱,但兵力被削减了许多,而且得不到支援,另兼郁气于Xiong,从上到下都悲愤不已。
这些还不是令厉煜祺最担忧的。
一月末。
被齐永亮驱赶得“无处可逃”的岑破荆,忽然出现在了淇州与开州的边境,而且如换了一支军队一样,由“节节败退”变成了“长突猛进”。厉煜祺这才真正陷入水shen火热之中。
与此同时,砚州的颜翦和石韦的反攻忽然加剧。
莫问参的兵力被全部拖住了。
看到厉煜祺几乎是用血写成的上书,郑奕才悔之莫及,此时方知厉煜祺的兵力不可撤退。虽然夺了砚州淇州和虚空的信北州的数次,却令全局陷入瘫痪,然而悔之已晚,大势已定。厉煜祺被数支劲敌围追堵截,从淇州到开州所有兵力都被巧妙瓦解。
乾元军这一战仿佛一个绝妙的连环计,一气击溃了厉煜祺的十数万兵不说,更瓦解了郑奕军的整个东线兵力。
厉煜祺无可奈何,走为上策,弃兵而逃。
淇州开州一失。
就好比城门洞开一样,乾元军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开州转攻京城,半月之中峰回路转兵临城下。
郑奕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厉煜祺的大军就这么破了,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抽兵。厉煜祺带着一身血的盔甲回来,跪在郑奕面前,他不说战事,不说胜败,只是面如死灰地说:“圣上,末将恳请,能见陶相最后一面!”
郑奕闭着眼,半天缓缓说:“陶霄说得对,他会看着朕仓皇北逃。”
厉煜祺眸子灰暗:“陶霄,死了吗?”
陶霄,没有死,但已和死没有两样了,他浑身是伤,就算睁开眼也不认识别人了。厉煜祺握住他的手,一腔激愤与悲壮无法宣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陶相,陶相,我们,还是败了。”
陶霄静静地躺着,眼睛没有睁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厉煜祺被五花大绑起来扔进了天牢,按军纪处置,他应该是死罪,择日处死。他没有任何挣扎或顽抗,他只是安静地说:“圣上,请离开京城吧,否则,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
第304章三七
【第三百零七章】
兵临城下。
不再是之前的远远的攻击,而是真正的从东边来的气势汹涌的乾元大军,像海*一样,发出的吼声将天空的乌云都震散了。郑奕知道,大势已去,他只能含憾地仓促北逃。
北逃,逃往的是乐莱州。
这一决定太过仓促,以至于有一些消息不够灵通的旧臣来不及逃neng被滞留在了京城。
留在京城守护的将领们还在负隅顽抗。
迟衡的攻击锐不可当。
而纪策则令在京城探子们趁热打铁,游说策反,还亲笔书信寄给了以往有相交的一些臣子。而这些人中,尤其是一部分旧臣本是其他势力,因不敌而投降郑奕的,本就不被信任,如今京城一被围攻,索x破罐子破摔束手就擒。
当然,也有那耿直之将,誓死不降。
总之京城nei群龙失守一片大乱,
在水shen火热的攻击中,战车云梯投石日夜无休,在近乎疯狂的攻击中,一个城门轰然开了,乾元军如破巢的蜂群一样涌了进来,早知被君主抛弃的城墙上的郑奕军在绝望之中,纷纷举旗投降。
迟衡立马站在城墙之外。
他看着郑奕军的旗帜被扔下了护城河,而乾元军的旗帜在大风中高高扬起,而死去的将士们尸体也仍在风中,只有_yi裳被吹动。无数的激越的豪放的悲壮的心思一起涌出,眼前的城池不再是城池,而是一个个鲜活的将领鲜活的兵士鲜活的故人。
他从文安十六年入伍,至今文安二十四年,整整八年时间,算是弹指一挥间,但经过的风潮涌动又岂是一挥能叙述得清的?
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那是一身银色盔甲的容越。
他脸上的笑,驱散了迟衡所有的心事。
二月,大晴。
经过战争的京城满目疮痍,偏偏有绿草青青杨柳依依,不知那皇宫王府又换了新匾。
迟衡并没有停下来,命容越领兵攻击砚州的莫问参,解了石韦颜翦的急岑破荆率兵驱逐京城之南的齐永亮,几乎是顺风顺水而梁千烈和辛阙则驱兵往开州信北州,一路向东,与信北州北攻的霍斥汇He,两军一同攻击开州长灵州,因战线长,且之前兵力多有虚空,故而用足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长灵州收复了。
郑奕这一仓皇出逃,底下的将领失了主心骨,哪里有心抵御。
即使抵御也是仓促而战。
所以这以后的战事势如破竹,乾元军东灭了莫问参,B得他率兵逃亡乐莱州。而迟衡则令颜翦容越继续北追,二人可谓是攻无不克,三月,郑奕在乐莱州也呆不下去了,只得潜逃遥任州。遥任州多森林,树木茂密,适He躲藏,乾元军追之不及,失了踪影。迟衡遂令颜翦容越不再追逐,转而收复砚州西北部的陵阳州,但凡群龙无首,如果再加上一些利诱,那攻起来都是不费力的,此是后话,以后将细述。
且说迟衡坐镇京城。
他南征北战,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即使停下来也是为了再一次出征,但这一次不同,他需要停下来,看看用献血打下的江山。京城,比他曾站在高处俯视的那样更加宏伟,更加令人心动,那一幢一幢的宫殿是如此瑰丽。
迟衡站在紫凰宮。
他听说郑奕最喜欢这里的风景。
二三月的天气好得不像话,幸存的牡丹花开得满宫灿烂,一朵一朵仿佛汲满了鲜血一样怒放出光彩,那曾_fu侍过郑奕的侍人们匍匐在脚下口呼万岁,迟衡心中涌出一gu说不清的情愫,他站在殿前,远望风起云涌。
高山踩在脚下,川流就在眼前,浴血而战,就为这江山如画。江山如画,不该如此寂寞江山多娇,一人独享岂不是索然寡味?
而纪策从台阶一步步上来。
台阶太多,天气又暖,纪策的额头泌出细细的汗,不顾礼节,_yi_fu微微敞开,离得近了,纪策温润的唇一勾微微的一笑。比那薰风更让迟衡心软,他下了几阶,握住了纪策的手,往怀里一带紧紧一拥:“累了吧?这地方不能呆,建得这么高的,谁要来见都得先累个半死,以后,九月初九登高就行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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