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笑着说:“上街去了。”
骆惊寒拿了三串裹着金糖的山楂串回来,递给纪策一串,而后依在迟衡身边,一下一下tian着山楂。迟衡阅着过往的卷宗,偶尔一侧头,骆惊寒正眨也不眨地看他,莞尔一笑,那神情,竟然跟以前没两样。
见迟衡看,骆惊寒就将串儿递到他zhui边。
迟衡咬一颗山楂下来,含糊不清地问:“惊寒,你喜欢我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喜欢到愿意跟你分一半糖葫芦!”
竟然能回答得这么清晰又狡猾,果然药效神速,迟衡饶有兴致:“那,怎么样,才能让你把全部糖葫芦都给我呢?”
骆惊寒狡黠一笑:“等你愿意把所有的东西给我的时候。”
好狡猾,迟衡失笑。
骆惊寒趴过来,专注地望着他:“你呢?你有多喜欢我?是喜欢我更多还是喜欢纪副使更多?”
迟衡A了一声为难地绞着笔尴尬地胡乱转眼睛。但骆惊寒是那么执着盯着他,避无可避之下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手指一比划:“惊寒,当然是很喜欢,昨天有这么一点点,今天有这么多,看,今天比昨天的喜欢多了这么多。”
骆惊寒一喜,但没有被骗过去继续追问:“你是喜欢我多呢,还是喜欢纪副使多呢?”
“你乖的时候就喜欢你多一些,纪副使乖的时候就喜欢纪副使多一些。”
身后的纪策嗤的一声笑了。
骆惊寒自己也笑了,手地伸向了桌子上的药罐子,大大方方一口喝完,环住了迟衡的yao陪他一同继续阅卷宗,歪着脑袋越看越投入。
院子里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了。
骆惊寒转头。
石韦抖落一身夜露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往桌子上一搁,熟的红菱角很是可爱,骆惊寒一看就被xi引过去了。二人相对坐着,石韦为他剥了一个,骆惊寒吃着吃着,慨叹一句:“太甜,太瓷实,不水灵。”
“渔水城观应寺的最鲜,煮久了能化水。”
“做成菱角糕也好吃。”
“我明日令人快马捎一些过来,端宁侯也很久没有回垒州了吧?以前你最喜欢和我们一同吃菱角宴,渔水城的菱角崔家的春水酒,可惜崔子侯现在不在。”石韦闲闲地聊着,微微笑。
“我更喜欢崔家厨子做的茨菰汤,吃一口鲜掉*头。”
石韦一愣。
迟衡闻言瞅了二人一眼。
骆惊寒自觉失言,低头微笑,咬了一口菱角:“崔子侯,什么时候回来呢?”
次日,天气凉丝丝的,迟衡见被窝里还拱着一个包,大步走过去把骆惊寒挖了出来:“惊寒,出来,迟衡哥哥给你吃玫瑰酥。”
骆惊寒睁着水一样的眼睛,嗤的笑了:“哥哥?我会做玫瑰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迟衡一愣,伸手扭一把他的脸。
四目相对如一湾水。
迟衡压下来,紧紧抱住了骆惊寒的yao:“什么时候记起的?哼!还瞒着我,也不怕纪副使笑话你!”
“他背地里怎么跟你撒娇还不知道呢!”
迟衡shenshenxi了一口气:“你记起来了?惊寒,那一天我不该对你发火!”
骆惊寒鼻翼一皱,幽幽地说:“你知道错了?”
这还会顺杆爬,迟衡哭笑不得低头认错:“那个时候我才打仗回来,脑袋都是发热的,你不知道我当时**你想怎么罚?”
“怎么石韦过去你就兴高采烈,我过去你就百般刁难!”
刁难?百般刁难?
yu加之罪何患无辞A,迟衡无奈捏他的脸:“那天,我才打了一场狠仗回来呀!打仗的人说话都粗,我就说了几句狠话而已,哪有刁难。那里有多凶险你知道吗?打起战来血r横飞你知道吗?我有多*心你知道吗?石韦是武将,骨是剑血是枪你能跟他比A?你就秋天的露,捧不好就不见了,担心死我了。”
骆惊寒窝在他心口嗡嗡地说:“你也不该那么凶!”
迟衡抱着摇晃,越摇越开心满溢,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头发:“以后不许再胡跑!很快,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等我们打跑郑奕,攻下京城,你想什么时间见我都可以,天天见天天见见到你想吐为止!”
温存良久,骆惊寒轻声说:“你是因为我放弃攻击吗?”
迟衡半真半假:“是A,怎么办?”
“真的?”
迟衡捏着他的脸蛋说:“要不是心疼你我才不会半途而废。众叛亲离A,容越差点把我掐死在长苍关。哼,赔我一个京城!”
骆惊寒zhui角一弧笑。
自上而下,那眼睑的弧度无比的柔和。
温柔乡,英雄冢。
迟衡想在这个冢里长眠不醒,低头,轻轻一吻落在额上。
缠绵,久久,当然,终于迟衡还是一把将骆惊寒拽起:“快起床,一堆事等着呢,你要再迷糊下去纪副使就得累死在案头了!”
骆惊寒瓮声瓮气:“讨厌,不如不醒算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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