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翦与郑奕交锋过,早年还有交情,沉吟一下,他说:“不是说郑奕要称皇吗?现在是五月,至迟也就这个月了吧?肯定还有些顽固的旧党臣子和皇族要惹是生非。封赏的三公九卿中,总会那么些觉得吃亏了的,咱们该兴风作*一把。”
石韦道:“纪副使早就安排下去,现在京城已经不太平了。”
颜翦笑看他,又转向迟衡:“石将军将大军笼到景余州,又将我从安州迁到这里,该不会是为了和淇州的郑奕军正面突击吧?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得增加三倍的兵力才可能攻得破郑奕的防线。”
迟衡T侃:“这么灭自己威风。”
“要没两把刷子,郑奕也不可能成为一手遮天的郑太师,淇州又是郑奕起家的,这里的一山一川他都了如指掌,再看那些驻军将领,哪一个不是打出来的。”颜翦一笑,“当然,我们会在这里,自然就是为攻破郑奕的重镇的,只不知将军的安排。”
迟衡笑道:“两军战线绵延千里,郑奕能守得住一个区区一个淇州,但能守得住大片疆域吗?而且,他会压重兵在淇州,正说明他的恐惧:他很怕我们突破防线!一旦突破防线会怎么样?直接攻入京城!京城一旦失守,他赖以生存的皇族就会遭到重创,直接威胁到开州乐莱州,而这几个城池一旦有危,郑奕政权摇摇yu坠。他既然怕了,就说明他没有把握,那我们岂不是应该更自信才是!”
容越挑眉看他:“怎么你一说,事情都不是事情了A!”
迟衡信心满满地说:“不错,淇州严防死守,破荆攻了两个月都纹丝不动。不要紧,我们继续向东淇州之侧是信北州,信北州之侧是大海,咱们就沿着海线攻上去,总能找到缺口!而且咱们有大片的西疆南疆之地为靠山,从西线上去就是尉临州砚州,泞州缙州这些地方的强兵干将还没开封呢,麻行之很快就能将西域收口,攻上去还是眨眼的事。”
事实大家都清楚,但经迟衡这么一说,却令人莫名的心潮澎湃。
“我们本可以从西线往上攻,但郑奕的西线也不是摆设,而且都是我们不擅长的凶险地形,时间会更长。我主从东入手,因为,东边一垮,西线不攻自破。郑奕不傻,我们去哪里他都盯得紧,会把我们死死咬住,我若去攻信北州,他的信北州就防备森严了。”迟衡指着地图一线,忽然笑了,“郑奕失策就在于,他是个太师,可以将朝廷*于鼓掌之中,却不是一个南征北战的良将。他不知道,攻比防容易,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攻一定会比防占势。季弦,你说说安排吧。”
石韦将地图摆到颜翦跟前:“如今兵力压在景余州,颜翦将军率领部分兵,就在景余州与淇州的边界开战,肆意挑衅,扰乱郑奕的视线,让他以为咱们的重兵是从景余州北上攻淇州容越将军和迟将军率半数兵士悄然向东,迁徙到玢州边界,进攻信北州一带。”
颜翦若有所思:“现在与信北州对决的是霍斥和梁千烈?”
“之前三个月他们以守为主,而且信北州的郑奕军亦是凶悍,迟将军这一次出征可以破此僵局。当然,若要郑奕军悄然不知,颜将军必须在景余州掀起波澜才行。”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四人将战略一述,各自明白职责,风暖暖的,容越和石韦二人先告辞各司其职去了,只留颜翦一人在此。颜翦说起容越,大赞他作战天赋奇佳,牵制时恰到好处,放手时干脆利落,所以安州之胜大大超出颜翦所料。
迟衡笑道:“领兵作战,要么有过人的胆识,要么有过人的谋略,容越两者兼备,却浑然不自知。”
颜翦道:“容越将军是我见过最随x的人,战术浑然天成,这是老天爷存心给饭吃,别人羡慕不来。不过,方才你说到了海战,海战不同于陆地江河之战,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打的。假如从玢州的海岸往北攻击,兵员和船只都是问题。”
迟衡微笑:“七年前,我在垒州征下十万海兵,五百只海船,蛰伏已久,就等今天一展身手!”
颜翦惊讶道:“那么早?”
迟衡目光变得渺远:“那时,我和破荆攻下垒州,颜王军夺下了泞州。之前从朗将的意思得知,他期望左右夹击,迅速攻下曙州玢州,当时就想,若是能海战玢州就很容易了沿海而上,信北州也如探囊取物,所以,我在没有征得朗将同意的情况下,就让容越单独辟出海兵,暗自训练。后来颜王军分崩离析,这事就搁置下来,当海兵的训练并未中止,而且随之炻州的海运拓开,兵员船只的储备更加如鱼得水。七年,足够磨砺出一支利军!”
半晌,颜翦说:“你后来和他说过吗?”
“一直没有机会,我当时那么想给他一个惊喜,期望轻轻松松将玢州夺下好在他面前炫功,可惜**”迟衡扬起头,仿佛将往事挥去一样,声音骤然变高,“去年,我一直忍住没在攻打玢州时用上,就为了现在给郑奕一个致命之击!颜翦,你可要把景余州和安州好好守住,甚至,在危急之时,可以失景余,保安州。”
沉默良久,颜翦说:“多谢你替他收了尸骨,青山与共,莫过于此。”
迟衡移开目光,zhui角勉强一翘,却没有笑,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静默之后,只用手弹了一弹地图:“青山与共,他也会高兴的**一直听纪副使说,颜家能文能武的多,你们也无需顾忌太多。如今乾元军文臣武将都缺,去找纪副使,他会人尽其用的。”
“多谢迟将军!”
此后,颜翦率乾元军兵士伺机挑衅淇州与景余州边境,与地处安州西北的扈烁遥相呼应。二人作战攻击均是大开大He,T兵遣将十分气度,每每大军压过去,就算不胜也能很是震慑一番。正是这种肆无忌惮的打法,果真蒙蔽了郑奕军将领,以为乾元军攻击主力仍在安州景余州一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所过之处尽是麦熟之景,迟衡与容越领军一路东向。
悄然之间,就到了淇州与曙州交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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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二八五
【第二百八十五章】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所过之处尽是麦熟之景,迟衡与容越领军一路东向,在颜翦的强烈攻势掩护,悄然之间,二人率着兵士到了淇州与曙州交界地。大军行军慢,单枪匹马快,迟衡趁此时机去了一趟岑破荆的营帐。
shen更半夜,岑破荆见到三人,惊了。
迟衡交代了几句就直喊累,嚷嚷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岑破荆狐疑地给三人安排了住所。时间仓促,驻地营帐又没什么可挑的,草席铺在地上就当做床了。容越横在迟衡和石韦中间倒头就睡,迟衡与岑破荆挨着。岑破荆本想和迟衡多聊几句,奈何迟衡心不在焉,词不达意。
反而迟衡不停戳容越:“咱俩换个位置我和石韦说说话。”
容越迷瞪瞪:“有什么明天说不行A,天天说还没说完,困得要死别动我A!”
迟衡不死心,一会儿一踹,一会儿一折腾。没想到容越心比烟囱都粗,迷迷糊糊的打死都不挪窝。岑破荆噗的笑出声,将容越一手拖起:“给我起来!有宝贝让你看!”
容越几乎吐血:“我一个三天没睡觉的人**有什么不能明天**”
容越和岑破荆一走,迟衡就扑到石韦身上亲了起来,手上身上都着火一样恨不能立刻将他给揉碎了,石韦有些尴尬:“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岑破荆是不是看出来了?”
迟衡嘻嘻一笑手探入_yi裳里:“看出就看出,当初还是他绑着你送到我_On the bed_的。”
石韦骂了一句,却不是骂岑破荆。
迟衡迫不及待地扯开yao带,大手抚弄上去,旖旎的r搏声和啧啧的水渍声很快蔓延开来。
林子里,容越困得不行:“岑破荆,有话快说我要睡觉A。”
岑破荆慢悠悠地说:“来就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句,我也好让人接你们去A。郑奕军前脚才打跑,你看我这里,连个单独的营帐都没有,累得大家睡一起。”
“客气得,又不是没睡过。”
岑破荆瞅了一眼两眼皮都耷一起的容越:“怎么你一这一打胜战的人,比我还狼狈A!”
“你来!你跟着迟衡打仗试试,他zhui皮子一动就是几场战,部署领兵打仗收拾后事的可都是我A,不行了不行,困得要死!”容越跐溜一声坐在地上。
岑破荆有一句没一句:“跟着他就是没有一刻歇着,但不会累!”
“你到底是有什么非让我出来A!”
岑破荆跟容越背靠着背,忽然开始大倒苦水:“我累惨了!不知道郑奕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一拨一拨的人往淇州压,赶不尽,杀不绝,每天光应付没完没了的攻击都够了,反攻压_geng儿找不着空隙。你们一路攻得那么顺利,我原本指望从你们从景余州攻淇州,咱们也算强强联手,打破这僵局没问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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