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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听砰的一声响,李仲秋猛的回头,看到身后人是提着酒壶的凤凕,余光瞥到一处,见那把形状银色上好的桐木琴被他随手扔到一边,抛下时琴弦应当是撞到石凳上,琴弦被撞断几_geng,想来是再也弹不成了。
城楼高处,风声也狂。
凤凕眸里带着几分醉意,眼睛由上而下去看凤澜。
“澜儿,你来了。”
凤凕语气很是亲昵,一双凤眸泛着水汽,因为醉酒眼尾挑着一抹Yan红,看上去很是惑人。
凤澜看着他那双眼睛失神片刻,又见他兵临城下还能喝的醉醺醺的,真乃心大,不知他是太有把握自己攻不破这皇城,还是他本来就不把眼下这一切放在眼里,所以才如此淡定如斯。
他叹口气,劝道,“皇兄,你降吧,我们真的没必要自相残杀,去便宜外人。”
凤凕脸上笑意敛了,冷笑,“澜儿A,为什么是想我降,而不是你降?你那么大方,这江山给我又怎样?”
凤澜听他这么说,心里知道,凤凕摆明是不想善了,他先礼后兵,眼下也不多劝,直接挥手让手下攻城,余光忽然瞥见城上升起五彩幡帜,凤澜眼神一冷,*骏马也似躁动不安,鼻腔一声嘶鸣,两蹄猛的腾空,离地数尺,被凤澜紧握缰绳安抚下来,待马蹄落地之时,数千人披甲乘车,万千铁骑疾驰往来城下,黑烟忽起,竟是不知何时埋伏在这里的东黎兵。
燕容领兵冲杀,李仲秋一方跟东黎兵融成一gu,两军厮杀,如山崩海啸。
李仲秋之前本不屑与东黎人为伍,眼下面对凤澜,双方有了共敌,却能团结一致,一左一右夹击凤澜兵马,再加上李仲秋阵形忽然变换,兵力集中,重心偏移,由鱼鳞阵变换成封魂阵,居然是凤离用过的阵法,一时居然无人可破。
这阵法凤澜幼时曾听凤离轻描淡写的描述过,那是他第一次领兵,对上东黎名将吴泛,便是吴泊如的父亲,当时对方人马十万,多出凤离一倍,阵法又是长蛇阵,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凶险程度较之北夏的鱼鳞阵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离眼看要败,便夺了斥候官手里旌旆,发号施令,亲自指挥手下将士排兵布阵,因为当时北夏兵将已经死伤过半,但周青跟范长闲还在,凤离便让范长闲居鱼头,周青居鱼腹部,自己亲自镇压鱼尾,鱼尾如刺,最是关键危险,且压阵大将应有较强的战力,而不管是凤离还是范长闲,亦或者是周青,都可用兵强将勇来形容,这阵法自然压的住,且兵少有兵少的好处,进攻退守反倒灵活自如,凤离一剑便能砍破长蛇脊骨,东黎霎时兵败如山。
后人虽然不乏对凤离敬畏之意,却也戏称凤离此战用鱼鳞换“鱼骨”,既妙又绝,反倒是东黎人一本正经的称它为封魂阵,只因凤离用此阵法一举灭了东黎十万人马,当时官拜东黎镇国将军的吴泛也惨死凤离剑下,十万亡魂枉死不去,封魂阵封骨埋魂。
凤离用封魂阵反败为胜,却不想眼下李仲秋用他来对付凤澜。
燕容一时找不到攻破办法,直被李仲秋人马B的连连后退,再加上那东黎人方才投掷的黑烟应当是有毒,凤澜部下不察,一个个将那黑烟xi入肺腑,此时只觉双眼发黑,手脚发软,体力不济者直接跌坠马下,李仲秋一行大受鼓舞,劈挑砍刺越发卖力,*铁蹄踢碾踩踏,千军万马驰骋奔腾,那些身穿黑甲的北夏战士被碾成r泥者无数。
燕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怒火中烧,但稍微一动就是Xiong口闷痛,知道自己中了毒,不可擅自行动,眼下却又十万火急,不动不行,正想领兵拼个你死我活之际,眼前忽然白光一闪,抬头只见一人kua战马佩宝剑,铮铮铁骑冲锋陷阵。
燕容看清那人是凤澜,一阵心悸,心里更急,但想叫住他已经来不及,凤澜已经连人带马完全没入满是银甲的战场里。
他心里担忧,眼前却阵阵发黑,想战没有力气,耳边只能听到厮杀震天怒吼声。
黯兮惨悴,风悲日曛。
鸟飞不下,兽挺亡群。
燕容不知,旁人不行,凤澜却是百毒不侵之体,那黑烟有毒,对凤澜却无碍,凤澜此时便成军中最利的一枚宝剑,手起刀落,锐不可当,一身银甲寒刃,恰如凤澜其人,绕是李仲秋能把封魂阵法运用的出神入化竟也不能一举击毙凤澜。
一炷香的功夫,凤澜银甲上已经全是污血,一双黑眸也变得猩红,不知是被温热浓稠的血ye映衬,还是他一双本来如水纯净的眸子里溅满了血,敌军见他凶悍,近博不行,便用箭矢j杀他,凤澜手一抬,手中利刃舞的密不透风,nei力在他周身炸开,成千上百只箭矢被他尽数还了回去,j中敌方无数。
凤凕头低垂,修长脊背靠在在墙壁上,近乎痴迷的看着他。
东黎首领几步登上城楼上,用下巴指指凤澜,问凤凕眼下怎么办。
凤凕看也不看他,眼睛一直黏在凤澜身上,轻笑道,“你急什么,你快来看看我家澜儿,你多看他几眼,就会喜欢上他了。”
许观皱眉。
他需要看几眼喜欢上这个什么北夏三皇子凤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知道凤凕一定是疯了。
莫说文汀远叮嘱他要留凤澜一命,要活捉此人,就是眼下他尽力跟此人拼杀,凭凤澜凶悍的作风跟他不死不休的气势,许观未必能杀的了他,再加上凤凕眼下居然无心配He他,一反之前筹谋划策时的热情,实属*晴不定之流,心思难猜。
他甚至怀疑凤凕是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好让凤澜一网打尽,如果不是凤凕的确有心皇位,他的这种猜测便可以称作事实,毕竟北夏人最是狡猾无常。
他眼睛看向凤澜,心里冷笑,文汀远是说要活的,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凤澜是杀了不少北夏叛党不假,但方才也杀了不少他们东黎人,这个仇他不能不报,也不能不管。
他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刚好kua坐在自己的战马上,那棕色大马一声嘶鸣,被他猛的拽住缰绳,马头高昂,鼻腔喷出*气,却是驯_fu的,片刻后温顺下来。
许观脸色*沉,一声令下,令手下兵卒围攻打击凤澜此人。
凤澜以一己之力跟敌方数万兵马对峙,本就有些力竭,再加上东黎兵的打压,就更是寸步难行,但他眼下只能进不能退,有兵将趁他攻击空隙刺他背部,被他反手一刀砍下头颅,温热血ye喷洒而出,数名敌军似被那热血蛰了一下,不退反进,举剑击杀。
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虽然摄于凤澜的凶悍,却也没有生出退却的心思,几把刀刃同时高举砍下,刃上带风,皆是朝着凤澜头顶。
凤澜不由在心里赞叹,有魄力,不愧是李仁安部下,这gu宁死不屈的气势是颇符He凤离x子的,手上动作却不敢松懈,咬紧牙关,手腕一个发力,竟生生震开对方几把架在他头上的雪白剑刃,但不过须臾,数把森冷寒刃再次压下。
凤澜手腕酸软,手背青筋迸起,虎口处也裂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他却只顾得上握紧手中剑柄,再次举剑抵挡,但动作间却较之前迟缓了些,而此时他早已成了了漩涡中心,一来他身份摆在那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他主帅上阵,但如今落入陷阱,敌众我寡,对方自然想对他除之而后快,二来他杀敌无数,惹了众怒,这些人怨恨他,自然不希望他多活,且他一死,那不管是李仲秋还是许观,皆是大获全胜,却不想凤澜还有力气,握紧剑柄,手腕一个发力,再次震开敌军压制,手腕翻转间,剑刃轻飘飘一转,如蜻蜓点水鱼游畔,强劲nei力却猛然在他剑刃上炸开,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霎时血珠飞溅,残肢满地。
许观策马于数丈之外,冷眼看了片刻,忽然摘下背上弓箭,拉弓瞄准凤澜头颅,他领兵尚可,但箭法极佳,这一箭j过去,他自认凤澜是躲不过的,眼看箭矢离弦,隐有没金铩羽之势,却不想那箭矢中途被打偏。
许观皱眉,侧头一看,眼中显出狠戾神色。
震耳yu聋的厮杀声掩盖了马蹄声,原来另有一方人马从现场外奔腾而来,气势如滚滚江水,让人不容小觑,而许观的箭矢便是被那为首的将领一箭打偏,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似是什么重要东西,连搭弓j箭时也不曾放下,等他策马近了些,许观才看到这人手上提的竟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那人领兵朝着凤澜冲过去,千军万马冲撞踩踏,小心翼翼又快如闪电的围成一个圈,把凤澜圈在铁骑中间护了起来。
凤澜只看他背影也知这人是秦名,脸上一喜,心里一松。
秦名有意把他护在身后,此时便对着遥遥相望的敌军统领一声大喝,“叛党狗!东黎贼!看看你爷爷手上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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