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泊如几次要战,东鲁都是回避,拒不出城,一改先前嚣张杀伐之态,让吴泊如又是疑惑又是无奈,两军战不得,哪怕他手下先锋兵将骑了高头大马在人家城楼前叫骂挑衅,骂他们*头乌*,又拿来nv人_yi物头饰羞辱嘲笑北夏东鲁懦弱胆小行径,这城门也还是丝毫不打开一分。
吴泊如知对方城门里有瞭望塔和箭塔,壕沟陷阱等各种防御设备也是一应俱全,若在摸不透对方打着什么算盘的情况下贸然进攻,东黎将士只怕也是死伤惨重,一时进不得,吴泊如只能忍着火气按耐不动,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一月,等到年关将至,战事依然未起,东黎太子倒是意外亲临。
文汀衍一身银白软甲,轻盈雪亮,身后j兵数万,甲_yi骏马衬托着,昔日病恹恹的东黎太子此刻看起来倒也难得有了几分威严跟压迫_gan,一入营帐就质问吴泊如为何数日不出兵,为何**坚守,引人疑心,东黎传他有意归顺北夏,狼狈为*,是真是假。
吴泊如膝盖向来硬的很,但皇权在上,再是不甘心也不得不跪在地上答话。
他说自己对东黎忠心不二,不知这谣言从何而起,不出兵只是因为道路艰险,攻城不易,恐难取胜,不战还能守住不败之地,坚守中寻找对方弱点,寻机作战,一击而胜。
文汀衍早就看他不顺眼,又因他手握重兵心里有忌惮,见他冷静,口齿清晰,面对自己时脸上一点敬意俱意也无,心底也必定是不把他这个东黎太子放眼里的,知自己多说无益,只朝身后一摆手,自有兵卒拿来圣旨。
玉轴展开,东黎兵将霎时跪了一地,文汀衍便在黑压压的玄甲围绕下宣读圣旨,繁华乱坠的一通废话被吴泊如忽略不计,只听最后一句,以吴泊如劳苦年长为由,让他暂回东黎修养,兵权虎符交予东黎太子掌管,一连他主帅之位。
吴泊如眼神一冷,*寒可怕,缓缓抬头,看着文汀衍,直白目光便冻在他脸上。
文汀衍被他这样一盯,只觉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牙齿都有些打颤,但到底是皇太子,大场面也不是没经历过,伪装的还算好,面上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模样,神色倨傲的很,缓缓开口,“镇北王,还不打算接旨么?”
吴泊如掀了下眼皮看他,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只怕老将手下兵将顽劣愚笨,即使留下,怕也不能为太子所用,反而伤了您。”
文汀衍冷哼,“那还不是要怪吴大将军平日里太过懒散懈怠了,这手下兵将一个个不是磨的太钝,就是淬的太锋利,着实不好用,但好歹是我东黎子民,本太子勉为其难帮他们重塑筋骨,为本太子所用,应当也是可行。”
吴泊如脸色更冷了。
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年纪可以给自己当孙子的东黎太子,一时想杀一时隐忍。
若东黎太子换个智勇双全的贤人智者来做那也罢了,交到这么个蠢货手里,吴泊如戎马一生,杀伐半世,用命换来的东黎半壁江山,他怎么甘心。
但杀了他是谋反,抗旨不遵也是谋反,他现在还不准备反。
只能近前几步,领旨谢恩。
他年龄虽然大了,已过五旬,身姿还是挺拔宽阔的,站起来时比文汀衍还要高大几分,但眉骨*,眉毛逆生,眼珠子圆鼓微向外凸,只看面相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又面如寒霜,文汀衍盯着他多看两眼,双tui就软,打颤。
这人他见的其实并不多,吴泊如大多时候都是守在东黎东鲁两国边境上的,只在朝堂上偶尔见几面,那时吴泊如平心静气的接受他父皇封赏,自然不像眼下这般凶狠。
脚下不由自主就后退两步,脊背一硬,是手下一名心腹伸手托了他yao腹一把,沉声,“殿下,镇北王还等您发话呢。”
这才想起自己也有几万j兵,白展从兵部T来给他的,心里稍许安心。
待交接完毕,已经过了yi_ye,吴泊如怒火应当是消了些,虽然眼白处的血丝还是鲜红明显,但已没了昨日晚时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他来跟文汀衍辞行,二人没什么话好说,客气两句,吴泊如便带着手下几名心腹策马而去,临行前回头看他一眼,不算年轻的一张脸沟壑忽然更shen,是因扯起唇角对文汀衍露出一个笑所致,那抹笑容是轻视的,外加三分*狠,剩下几分寓意不明。
蠢东西。
文汀衍则在心里骂他糟瘟的老货。
一老一少同时偏头,心思各异。
文汀衍是没想到吴泊如能走的这么轻易。
他来时他东黎太尉白展就曾告诫过他,若是吴泊如不肯交出手里兵权,且对他有杀心,让他不要硬拼,手里几万j兵不是御敌的,是护他的,但凡吴泊如说一个不字,动一下刀,那就是谋反。
文汀衍杀不了他虽然不能立大功,但先保命,先回东黎再说,白展有东黎一半兵权在手里,白家三代忠良,论忠心东黎恐怕无人能及白家,是以,东黎兵权虽由他管,但真正能起到控制作用的始终是东黎历代国君,只不过他手下的兵多数分布东黎皇城,主要对nei,吴泊如的兵则是对外,有战事会优先征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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