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蛮带人救文汀远,挑的全是军中j锐,会武的,行动间较之一般士兵动作要轻盈快捷许多,行的小心谨慎,极力躲避北夏兵营里的巡逻兵,却不想还是被瞭望台上的兵卒发现了踪迹,这才暴露。
一行人干脆不再掩饰,抽出yao间刀剑,扔了刀鞘,与北夏兵将厮杀,横冲直撞。
高手们就用轻功去寻人,夜闯北夏军营的东黎兵充做r盾给这些人开道。
孙蛮来之前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知道北夏营地呈品字形,中军帐在最中间被士兵层层包围。
文汀远是皇子又是东黎主将,对北夏来说重要,好不容易擒来,自然不像抹布一样随意扔到哪里,要关押应当也是极靠近中军帐的位置,几十个东黎j锐便在东黎士兵的掩护下一路过关斩将,朝着中军帐冲去,果不其然,孙蛮在离中军帐几丈处看见一只铁笼子,铁笼里有人,笼里人背影高大挺拔,一身白色囚_fu单薄,头发散乱,手腕上还锁着一对儿寒铁链子。
孙蛮只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时又喜又怒,喜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他自作主张来救人,怒的是文汀远何等身份,怎能受人如此侮辱,他一路斩杀而去,手下利刃甩的飞快,碎r断肢横飞出去,眼前厮杀一片,喊声一片,血花四溅,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待杀到铁笼边,果断用剑砍断笼上铁锁,唤道,“殿下!”
那人回头,动作略迟缓,孙蛮在跳动着的火把照映下看清他的脸,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冯玥见状,一声大笑,抄起地上剑柄,快意道,“瓮中捉鳖不外乎此!东黎人蠢笨如猪也!哈哈!”
言罢,躬身跳出那狭小铁笼,举剑就斩。
孙蛮显然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带人后退,气急,zhui里大骂北夏人狡猾,举剑还击,二人你来我往动起手来,武功路数却旗鼓相当,打来打去也难分胜负。
孙蛮趁两人刀剑暂时分开之际看一眼天色,此时已是后半夜,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他心里暗道不好,待天光大亮,偷袭军无处可藏,羊入虎群,只怕要全军覆没。
他夜袭北夏营帐之前就已经带兵做了演练,眼下一路冲杀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也是有计划的,早就兵分几路,各路去寻,只怕敌方如法炮制,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文汀远真身,趁着夜色还好,天若亮了更是麻烦。
孙蛮迟迟等不来各路兵将撤退信号传来,便知是无人找的到文汀远真身,北夏兵却仿佛早有准备般,潮水一样涌过来。
孙蛮权衡一瞬,想退,一时分神,冯玥手中利刃已经朝他Xiong口刺来,孙蛮抬剑去挡,晚了一瞬,那剑刃擦过他手上寒,一下就铁斩他整条手臂,孙蛮只觉臂上一冷一凉,左臂已被人整_geng斩下,断口血流如注,猩红血涌而出,场面一度血腥骇人。
冯玥却大笑,看着孙蛮在火把的照映下痛苦扭曲的一张脸,痛快道,“你们东黎人敢伤老子胳膊,老子就能斩你们手臂!”
孙蛮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如豆,断臂岂能不痛,但他一声不吭,却已是自知不敌。
寻人要的是快跟神不知鬼不觉,但北夏兵机敏,似是早料到他们会来,眼下僵持下去也是全军覆没,他便用仅存的一只手去怀里掏信号烟火,那东西成年人手指大小,铁制,圆形,他用牙咬掉底塞,又朝着底部吹了口气,用尽力气朝漆黑带星的夜空上扔掷出去,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霎时一道形似烟火的火花散在空中,幻彩缤纷,Yan极美极,却无一人能腾出一丝一毫心绪欣赏。
片刻功夫,分布在北夏营地的东黎兵便如亲口收到孙蛮命令一般收刀撤退,不战只退,孙蛮也在几名伤残心腹的掩护帮衬下强撑着一口气往营口方向跑,胳膊断口处鲜血喷涌淋漓,流了满地,他用掌心死命捂也捂不住,心里涌上一抹冷意,但他既然敢来夜袭,那就是不怕死,且他带来的这一千人就没一个是废物,死也无甚可惜,他只是不甘心没有救出文汀远。
余光里猛然瞥见一人,那人一袭白_yi,雪肤红唇,脊背芝兰玉树般挺直,孙蛮读书少,不会形容他怎样好看,只是看见了就很难再移开眼,方才的烟火绚丽也难让人顿足停目,这人却能。
孙蛮是文汀远的左将军,不打仗时,东黎皇城里烟花酒巷里也少不了他的身影,但他平日里见过的,睡过的,那些买春之地最漂亮最头牌的小倌儿估计连他眼前几丈之外这人一_geng头发丝都比不上。
孙蛮看着他,却难掩恨意滔天,真是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这个北夏主帅。
北夏皇帝暴君,不思朝政数年,忠臣良将斩尽,早就大势已去,之前淮阳候带兵在这里跟文汀远对峙完全是在硬扛,却不想这人一来双方形势立刻转变。
本来北夏兵力人马,粮草后勤补,远不如东黎,如果不是这人耍炸擒了文汀远,文汀远哪怕不出兵,只跟他们耗也能把人给耗死,不想世事无常,眼下说这些自然无用。
但见那人神色淡淡,身边有一将军护着,站在人群外观看,看他们这些夜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人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快意跟蔑视,他好像没有不开心,更没有很开心,如果非要形容,他似乎是有些无奈。
断臂孙蛮可没时间去揣摩他怎么个想法,寻人不得,只带着聚集过来的人马逃neng,堪堪冲出中军帐不远,北夏人马便排山倒海的包围而来,一行人被困,只能奋力厮杀,杀出一条血路。
来时一千余人,回去时只有百人不到。
孙蛮更是在东黎营口出晕死过去,从马上掉了下来。
一行东黎死士手忙脚乱的把孙将军从地上扶起来,送到东黎营里,叫来军医替他医治,因为慌乱,一时无人去仔细探查这些夜袭厮杀敌军又无功而返的东黎兵将里有几个真几个假,更不知韩武韩文带着几名北夏高手混在里面,与凤澜里应外He,浴血厮杀半晚,箭矢如雨如蝗,双方折损兵将无数,直待天际泛白之时,凤澜终是带人破了敕州城。
敕州城是东黎第一道防线,文汀远被擒之后就有传讯兵快马禀报东黎圣上,东黎国君震怒之余立刻派了手下大将吴泊如带兵十万前来支应,却不想孙蛮一个小小左将军不知是立功心切还是怎样,居然不等吴泊如接手敕州就擅自带兵夜袭,吴泊虽如手握圣旨兵权,却人在天边,再是手眼通天想阻止也是不及。
敕州失守,吴泊如大怒,却无力回天,只能带兵驻扎宣城一带。
可怜孙蛮因为昏迷被手下将士拼死护送才逃过一劫,救也白救,吴泊如在宣城安顿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手下兵把孙蛮脑袋割下来,挂在营口高台之上,以示他擅自T兵遣将之罪,更遑论因已只过致使城门失守领地被夺。
吴泊如亲言,军令如山,逆者大罪,孙蛮如此庸才无脑,自作主张不顾后果,千刀万剐不为过,诛三族,以儆效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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