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凄迷,冯玥带着数名心腹于雪上策马疾驰,此时浓云蔽日,一行人也奔波yi_ye,是否劳累暂且不提,只是耳边忽闻马蹄声声,却是从自己正前方隐隐传来。
冯玥心里咯噔一声,面色一肃,当即勒紧手里缰绳,一抬手,对身后众人示意,让他们暂且停下,这便止了去势。
一日前,他跟秦名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凤离尸体先行,另一路则去shen巷里寻凤澜。
秦名对他交待过,带着凤离遗体尽量快点行进,不要怕他们追不上,他们若追不上,南诏人必定也是追不上的,他这便带着一行人,架着马车,风驰电掣的往北夏赶,本以为行的够远了,速度也够快了,却不想眼下还是碰到变故。
只是他看这行人来的方向,似乎不是南诏人,但北夏敌人并非南诏一个,例如东黎狗,现在两国战事吃紧,若是碰上了后者那更让冯玥忧心厌烦。
他zhui里一声厉呵,“护好圣上龙体”,心里却想,爷爷刚好觉得又冷又寒,眼下若是真的碰到东黎人,那就杀几个施展下拳脚,解恨又暖和!
驾车的两名将士应了一声,与一旁骑马的几人刷的一声亮出yao上宝剑,横挡在身前,冷然戒备。
天上飞雪轻扬,人的视力难免受阻,冯玥眯着眼睛去看,只看到来人是黑压压的甲兵,潮水一样涌来,至少有几百,越行越近。
他手握紧yao上刀柄,咬咬牙,只管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片刻后,眼睛蓦然一亮。
对方人马已经冲了过来。
冯玥反而朝身后心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手里兵器。
再回头时,这行人已经近在眼前。
领头那人年纪接近而立,五官正直阳刚,颇具威严,只看相貌便是堂堂正正,绝非宵小之辈能与之相比,正是淮阳候安正亭。
冯玥策马过去,行到那领头人三步远的距离时才停下,翻身下马,跪拜道,“末将冯玥拜见淮阳候!”
安正亭一把勒停*骏马,朝他一摆手,脸上几分急切之色,质问道,“圣上呢?”
凤玥脸上笑意收敛,显出几分哀色,“*圣上就在末将身后的马车里。”
安正亭抬头去看,眉皱着,从马上跳下来,步子四平八稳,几步kua到马车之外,伸手就yu挑开车上布帘。
驾车的将士比他职位小的多,绝无相提并论的可能,冯玥在这里冯玥最大,安正亭来了那这雪地里自然是安正亭最大,_geng本不敢拦,却不想这淮阳候还没把布帘给撩开一个角,一双手就被一把不知何处飞来的雪白剑刃给B退。
淮阳候也会武,眼力不错,立刻*回手,那刀锋便砰的一声ca在马车上,shen入几寸。
淮阳候脸色一变,回头去看,这才看到另有一行人从冯玥身后策马追了上来,愈行愈近。
他身后侍卫见此变故,齐刷刷的亮了刀,冯玥更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提刀挡在他身侧。
安正亭直起身,透过柳絮一样的雪花去看,待看清马上为首那白_yi人的模样后,当即面上一喜。
刚才那寒刃来的决绝,他只以为来人是敌非友,却不想结果跟他想的刚好相反,是友非敌。
他脚步一动就朝着二人迎了过去,“微臣拜见三皇子!”
凤澜这才翻身下马,zhui里道,“淮阳候不必多礼。”
声音很轻,像片羽毛刮过耳朵。
话说完,也不解释自己为何离老远就扔了把刀过来,只抬头去看他身后马车,神色一凝,眼眸闪动。
凤离在里面。
他脚下动了动,朝着那辆宽大的马车走过去,只是比起安正亭来说,他的步子就要缓慢的多。
不长的一段距离,雪花沾染他满头青丝。
秦名在他身后看他。
脚下一片皑皑白雪被一行人践踏,地上积雪一脚shen一脚浅,早就凹凸不平,被泥土染脏,白一片黑一片,颜色极其不匀称。
凤澜已经拔下那把被他甩在马车车厢上的刀刃,丢还给他。
他方才抽出秦名yao上剑刃投掷过来并无他意,只是他不想让安正亭把这马车的帘子掀开,不想让别人看到凤离冷冰冰的僵掉的模样,所以才会阻止安正亭去掀车帘,但眼下这马车的布帘终归还是被掀开,好在只他一人能见。
这人生前再是俊美无双,死后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凤离五官太出挑,眼下一看,五官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凤澜有些庆幸现在是寒冬,凤离尸身保存的完好,脸色虽然青白,缺失血色,但鼻梁还是挺,唇形还是好看,眼睫毛还是纤长浓密,只是body僵冷的厉害,冰的有些吓人。
凤澜却毫无所觉般,只把body*成一团,躺在他身边,头枕在他冷硬的Xiong口上,胳膊环着他的yao小声的跟他说话。
一人一尸如此亲密,这情形若让旁人看见着实吓人,恐怕不是以为这人疯了,就是认定他中邪了。
凤澜却说的很开心,扯着唇角轻笑,声音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刮过耳朵,等念叨的差不多了才用手撑着他Xiong口,低头在凤离唇上吻了吻。
但他唇也是冷的,冷的凤澜骨头都是疼的。
*
东黎现在是文汀远带兵,这人手腕硬,作战不讲究什么技巧,喜欢硬拼,听来有些莽撞,但他手下有支兵,个个强悍,个个高大威猛,比北夏寻常将士要高出一头有余,这就罢了,最邪门的一点是,不知道这些人练了什么功,body刀枪不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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