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凕倒是无所谓的看着他,又毫无诚意的朝他弯yao行了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说是拜见,一双长tui却站的笔直,丝毫不见弯曲,也不见下跪。
凤离抱着凤澜朝他走过去,白袍人把他围成一圈,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手中刀刃森冷,凤离视而不见,眼睛看一眼轿子里的陆祁,淡淡道,“凤凕,你倒是有几分本事。”
“可惜,始终不能用在正途。”
“朕记得出宫之前,曾让人传旨,让你留守宫里,跟着太傅学些治国之道,不得妄出。”
他每走一步,nei力便从脚下震出狂涌,源源不绝,像一把把无形的冷刃,毫不留情的割破那些白袍人身上盔甲,比真刀真枪还要锐利三分。
但如此大的nei力输出,对他body想必也是损伤极大,凤离却不管不顾,完全是不计后果的,眼睛也渐渐由黑转红,弑杀偏执,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凤澜努力睁着眼睛,仰头看着他,皱眉道,“父皇,别动怒。”
忧易致疾,怒最伤人。
凤离低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nei力四散,依旧毫不收敛。
“你却抗旨不尊,跑到这里来抢人,谁给你的胆?或者你不知道自不量力四个字怎么写,需要朕来教?”
几句话,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弑杀。
凤凕_gan受到压力,从凤离迈开第一步时,那gunei力无形却shen厚,有如实质。
以凤离为中心,周遭数丈之外的人跟物都不能幸免,凤澜之前见过雪隐疯魔时以nei力化剑芒,凤离眼下与他所使招数便大同小异,只是他还没有彻底爆发,那nei力化作的无形刀刃才没有那么尖锐明显。
好在这里树木已经干枯,不然树上绿叶不知要落败多少。
凤凕Xiong腔一阵闷痛,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却还是zhui硬道,“自不量力,父皇说的是,但你是不是不记得,你手里能用的人,眼下都被你送去了战场,连你的白袍军也被我收在麾下,不再听你差遣。”
“现在谁能护你?”
他仿佛是想故意激怒凤离,冷笑道,“眼下还真是说不好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究竟是谁自不量力?”
凤离闻言,语气依旧淡漠,一点起伏也无,“对付你跟这些废物,不需旁人。”
两人对话生疏冰冷,毫无父子之情,若说这是皇家人的常态,但眼下这两人只怕比起他人来冷漠更甚。
凤凕zhui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那便试试看。”
白袍军是傀儡一样的人,非得凤凕指明具体要求他们才会动,这点让凤凕极不喜欢,眼看着他跟凤离剑拔弩张也不知动手,无识无智,更不懂的灵活运用,只会唯命是从。
若不是杀伤力强,又被姓宋的缴获,他_geng本不会费尽心思从姓宋的那老贼手里要来。
他对着那些白袍人挥了挥手,皱眉道,“还不动手?”
一行人一拥而上,凤离只用nei力把首当其冲的几人震开,把凤澜放在一旁,用nei力把他脚下积雪扫开,zhui里轻声道,“澜儿等我一会儿,父皇马上带你走。”
“沙浆已经寻来了。”
凤澜闻言一愣,心里莫名一酸。
凤离会在乎这种不起眼的小事吗?
他在乎的是凤澜。
凤澜满脸担心的看着他,眼见他身后的白_yi人已经提刀斩了过来,心里一紧,提醒他小心。
凤离牵着他的手吻了吻,说好,转过身,眼睛里的柔情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只剩戾气跟杀气,围绕着他body周围的nei力更加汹涌澎湃,_yi袍一挥就甩开两人,脚下上前一步,用手拍开一人,抢了他的刀,手起刀落,离他最近的那名白袍人头颅被一刀斩下,凤离刀锋一转,又是两个,鲜血从整齐的断口处狂涌而出。
更遑论那些企图靠近凤澜的人,凤离手段更是凶残,仿佛被触碰到逆鳞般,眼里猩红更甚,直接把人拦yao斩断。
他动作快到无形,凤澜已经看不到他手里的刀是如何挥舞的,只是无人可挡。
那些本该强悍的白袍人在他手里像颗白菜一样,一刀一个,一刀毙命。
凤凕直到此时眼眸里才终于有了一丝畏惧,他即使无数次喝着茶听着曲儿的听旁人传凤离如何如何骁勇善战,却也始终未曾亲眼见过,却不想这人爆发力着实惊人,百闻不如一见说的可不就是凤离么。
他只觉得这人一旦拿起刀,恐怕就不能再称呼他为人了,反而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北夏的半壁江山不就是靠他如此打下来的么?
他脸色也不受控制的白了几分,之后又是一阵铁青,激动的泛红。
他似乎是忽然找到了始终困惑着他的答案,凤澜为何选择凤离而不选他,大概答案就是眼下这样。
凤离比他强太多。
他觉得自己只有变得像凤离这样强大,凤澜才会把目光转向他。
他似乎能清晰的_gan觉到自己body里的血ye慢慢滚烫沸腾,畏惧逐渐被嗜血代替。
凤凕骨子里到底是流着凤离的血,有很大一部分天x跟凤离是很相似的,弑杀残暴,无情凉薄,偏执疯狂。
只是他跟凤离的生长环境不同。
凤离从小就生长在水shen火热里,_gan情亲情皆是淡漠,但凤凕从出生起就是锦_yi玉食,高高在上,除了父爱得不到满足,别的东西他基本都能得到,又不像凤澜那样跟着凤离东奔西走,游历沙场,比起凤离来就矜娇的多。
是以眼下猛然看到这种残肢断臂,炼狱般的场面,凤凕的第一反应是畏惧跟寒冷,但比起别人来,他能更快的适应。
这些完全不像他之前滞留在东宫的那二十年所见,再加上他对凤澜的执念,他只觉得眼下一刻比他之前二十年来所见的都的珍贵。
凤澜脸色也不是太好,但又不能阻止。
他知道凤离始终把他们当兵器,兵器虽然锋利惹眼,但使用者就要有掌控他并且折断他的本事,不然只会反过来被杀,那不如不要,或者说不要也是不行的,白袍军已经被他人重新蛊惑过,眼下矛头直指凤澜跟凤离,很显然已经留不得了,只能毁了。
他一眼的功夫,凤离已经又用剑斩杀了好几个,寒冷莹白的雪地上到处都是猩红的血,鼻端全是浓郁血腥味儿。
凤澜到底是没忍住,弯下yao扶着树干一阵干呕。
他不是没见过凤离杀人,连他自己在战场上也杀过不少人,但他骨子里不喜欢流血,血ye总是让他心悸,这点改变不了,只不过万万不能出声阻止。
凤离斗的正酣,分心不得,他一句话哪怕几个字若是让凤离懈怠了,那死的就是凤离。
而他一想到如果凤离会出事,浑身血ye连着一颗心脏都冷了下来,完全不能承受。
白袍人已近死的死残的残,断肢残臂滚了一地。
剩下的那些见凤离如此生猛,面具下的一双眼睛乍现出一抹不该有的惊恐情绪,收了刀,后退几步,似乎很是畏惧。
凤澜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才察觉出一些古怪,一开始炼制他们的人是让他们从有识到无识,眼下这些人仿佛本末倒置,从无识变得有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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