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凕心思百转,但这些回忆细算起来其实也只是几息之间。
池塘,宫殿,七月份的天气,空气里蠢蠢yu动的燥热,一切已成过眼云烟,待他再抬眼去看时,眼前唯有枯叶老树,地上层层白雪,满目疮痍的凛冬,跟十年前的炽热夜晚截然相反,唯一留给他的只有扭曲的恨意跟不甘。
他抱着凤澜,从林子一端走到另一端,凤澜便能看到停在林子尽头的那辆高大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四周空旷安静,越发衬得它寂寥单T。
凤凕忽然道,“人就在那里,阿澜,你要不要去看看?”
凤澜说好。
凤凕却没有立刻抱着他近前,反而说了一句不搭前言后语的话,“凤澜,我问你一个问题。”
凤澜还是说好。
凤凕看他这样,忍不住笑道,“也不问我究竟想问什么,也不求我放开你,你倒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是不是?”
毕竟从被他点了*到现在,这人脸上当真是一点慌乱也无。
凤澜没说话。
倒不是笃定凤凕不敢杀他,只不过是眼下已经如此这般,他慌乱也无用,天x使然。
但他越是如此,凤凕就越是想看他慌乱无措的样子,这点也是天x使然,就像这人在他梦里,被他撞的支离破碎,长tui笔直,yao肢细软,冷静不在,淡然不在,眼神迷乱撩人,只剩ChuanXi,他却还要恶意的问他,这个力度可以么?
他淡淡道,“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北夏的局势吧。”
“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这里跟父皇浮生半日,北夏跟东黎却战火连天,但你悯亲王威名,却是上流声议,遐迩所闻,现在北夏百姓都知你有勇有谋,领兵作战,连胜东黎几场,击败东黎数十万大军,夺得北夏失地,又令招农户,引以北上,令自耕种,流民渐归,一郡百户,所到之处处处颂扬,悯亲王,亲民爱民,智勇无双。”
说到这里,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凤澜,你现在可真是风光无两。”
凤澜闻言,一直平静如水的表情果然有了裂痕,抬起眼皮,不解的看着他。
**谁领兵作战?谁令招农户?
他是有心跟东黎刀折矢尽,但一来,他体nei有毒不得解,二来战事一事凤离对他只字不提,现如今两国不管是关系还是战事,到了哪种程度他也不知,又如何来的有用有谋,夺得失地?
凤凕见他这模样,微微一笑道,“阿澜,还不明白么?不应该A,你不是聪明么?怎会猜不出来?”
凤澜不是猜不出来,他只是不信任凤凕,是以心里就算惊涛骇*,又隐约觉得他的话有据可循,却也还是没有被他的话牵着鼻子走,没有应他一个字。
凤凕应当是也想到了这点,眼睛看着他,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继续道,“他不废我,却帮你赢人心,用你的名义救人民于水火,愈发显的我这个太子无用至极。”
“他要让你坐皇位,但又舍不得往你身上泼一点脏水,不让你背上任何以下犯上的罪名,只把你树立成救人的英雄,B着我让出太子之位,若我不识抬举,他也能顺理成章的废了我,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现在可是赚足了北夏民心。”
“手下傀儡替你打天下,本尊还能跟他在这里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他怎么就那么会享受呢?”
几句话,越说嘲讽意味越浓,zhui角笑意也尽数敛去,薄唇紧抿,唇边柔和不见,平添几分冷硬。
他手一松,把凤澜放在地上,又压着他肩膀把他压在一旁的树干上,手一抬就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薄薄一层人皮面具下是极秾丽妖冶的一张脸,雌雄莫辨的美。
凤凕唇几乎贴上他的,“阿澜也应当知道,我一直都不是站着挨打,任人宰割的x子,这北夏江山最终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我今日来就是送他一份大礼,父皇看到后想必也会开心。”
“凤澜,我问你,这次你选他还是选我?”
他body跟凤澜的紧贴,压抑炙热的呼xi喷洒在他脸上。
凤澜因为他的靠近,本就动弹不得的body更加僵硬。
他平日里的确是平易近人,外表看上去也较为rou_ruan,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被人这样压着强迫。
对凤离那是心有所属,另当别论,跟萧玄宁几人纠缠时是因为他_gan情较常人不同,那时还是迟钝麻木的,但自他回北夏以来,跟凤离朝夕相处,隐约想起之前种种,心思较之前清明澄静,便认为如此耳鬓厮磨的亲密举动非shen爱之人不可得,眼下对于凤凕的贴近便很是厌恶。
且他跟凤凕好歹还有血缘关系,跟凤离一样的血缘亲情,这一点不仅让他抗拒难受,更是遍体生寒,偏偏想躲又不能,刚想开口让他离远些说话,凤凕忽然抬手把他_Cun_B_捂住了。
凤凕zhui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凤澜怎么会选他?
他只用唇贴在凤澜耳边,语气里带着蛊惑,低声道,“说你选我,凤澜,乖,说你选我*”
凤澜只用nei力猛的把他震开。
凤凕一时不察,凤澜nei力又来势汹汹,震得他倒退几步,脊背猛的撞在树干上,后背一阵闷痛。
他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凤澜,没想到凤澜体nei有毒气还敢这么硬拼
凤澜眼睛看着他,试着抬了抬手,胳膊已经能动了。
那*道解不开,他只能试着转移,试了几次,才勉强用nei力把压制他*位的那gu力道转移到丹田处,这才得了自由。
但体nei毒气血气一起翻涌,牵连五脏,损伤肝肠,凤澜额上顿时一层冷汗,小腹处也似被人用铁锤狠敲了一击,一阵剧烈的钝痛_gan。
他只强撑着,脚下一动就朝着林子外的那辆马车行了过去,袖袍一挥,nei力卷起一阵风,直B马车而去,吹开车上厚重布帘。
他想知道这车里的人究竟是谁,直觉这里面的人应当是很关键的,能让凤凕眼下如此有恃无恐的前来挑衅。
布料被风掀起,里面的人便暴露在凤澜眼前。
——居然是陆祁。
凤凕在他身后笑,“假的三皇子遇上真的三皇子,很有趣是不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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