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照旧是时遇抱着他去上厕所。从洗手间出来,厨娘将熬制一晚的乌_chicken_汤端上来。
林繁缕还是什么都不肯吃。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神经高度紧张,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时遇抱他来到花园晒太阳。今日恰逢立春,万物复苏,大地回暖,俗语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暖阳高挂,温度适宜,时遇推他去看花圃冒尖的neng叶,“小哑巴,今天立春,厨_F_特意准备了春卷,你喜欢吃什么陷儿的?让她们去准备。”
“咸甜口喜欢哪种?豆沙又或者是猪r韭菜?”时遇说,“嗯**如果不愿意选,那我帮你选了?”
时遇轻轻握住林繁缕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瘦了很多,骨节突出,只有一层薄薄皮r覆在指节上。
时遇和林繁缕讲起往事,“其实在我印象中,小时候没怎么吃过春卷这类东西。我_M死得早,一日三餐不挨饿就算不错了,哪会为了立春特意吃春卷一类的东西。”
“说起春卷倒是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时遇讲起故事娓娓道来,“去年刀疤和老二为春卷是咸口还是甜口吵了一架,差点大打出手。双方互不退让,争论不休,一个说甜的就不该存在,一个说咸的没人吃,闹得底下人尽皆知。”
“后来闹到我这来,我也好奇,就问他们粽子是吃甜口还是咸口。老二春卷是甜党但粽子是咸党刀疤恰巧相反,春卷是咸党,但粽子是甜党。”时遇无奈摇头,“到最后,春卷的事情还没解决,又为粽子一事开始吵。”
“吵到立春都过了还在吵,吵到最后非要争出个高下。”时遇说,“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没法子,只能让他们各自尝一尝对方的。尝过之后,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时遇又说回原先的问题:“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那就两种都尝一尝好不好?到时候刀疤和老二要是再为这事吵起来,就以你的答案为准,你说哪种好吃就是哪种好吃。”
之前派老二去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刀疤按吩咐已经将容沛绑来,时遇暂时没能抽出时间去审问。
“小哑巴,之前的事**”一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时遇反思,“我之前**不该不相信你。”
“我**”时遇正想说什么,余光瞥到拐角出现的身影,于是顿了顿,便不再往下说,“我去厨_F_看看春卷炸好没有。”
时遇和商与枫错身而过,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商与枫来到林繁缕身边蹲下,探了探他手心温度,“冷不冷?要不要加条毯子?”
林繁缕避如蛇蝎,慌忙抽离自己的手,他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羽扇,敛了眼神,窥不出情绪。
商与枫随他,不再是以往强硬姿态,平和道:“多出来走一走,老在_F_间里闷着不好,该把自己闷坏了。”
商与枫陪着林繁缕,发现他正盯着地面一只爬虫看,“木木,你在想什么?”
商与枫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林繁缕,打从一开始就是以一种上位者的高姿态强势介入林繁缕的世界,逗弄他,欺负他,甚至控制他。
却从不愿去了解他。
除爱情外,林繁缕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和时间,朋友,同学,社交和兴趣。可商与枫却擅自斩断一切,过多干涉他的生活,才酿成今日的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是商与枫活该,却让木木承担不该有的恶果。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又能弥补什么呢?商与枫有悔,却不知当下该如何弥补。
时遇很快去而复返。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碟炸得金黄焦脆的春卷,挑了一个递到林繁缕zhui边,“尝尝看,拿了两种,有豆沙有韭菜的,这个是豆沙的。”
林繁缕不吃,时遇哄他,“立春了,厨_F_忙活一上午,就为这两口吃的。你尝一口,尝一口今天就不打营养针了,好不好?你想一想,那营养针多疼,是不是?”
时遇往前递,循循善诱道:“A——尝尝看,好不好吃。”
凑得近了,林繁缕慌乱中抬手打翻了碟子,春卷散了一地,吓得他紧紧闭上双眼,抖若筛糠,不敢看人。
时遇一块块捡起地上掉落的春卷,叹息道:“是我没拿稳,掉了。让厨_F_重新再做一份,就是你得多等等才能吃到了。”
时遇像哄一个七八岁不懂事的小孩,怕吓到他,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我掉的,我都没哭,你怎么先哭上了?”时遇拿_yi袖去擦他的眼泪,“不要哭,哭多了眼睛会疼。”
林繁缕是个病人,这件事上B不得。时遇不再强迫,陪他晒了半小时太阳,见时间差不多了将人抱回楼上。
商与枫起身,伫立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对方很快接起,商与枫没有说无关废话,直接问道:“周琦澜呢?”
作为林繁缕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商与枫的专断和占有yu,很长一段时间nei,林繁缕是没有朋友的。
可如今,商与枫却不得不求助于他人,来帮助木木走出眼前的绝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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