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殿下在京中玩得可好?”
宋钊替叶柯王子斟了一壶清茶,将婢nv端上的白玉珍珠糕送至那人面前。
“殿下年纪尚轻,兴许爱吃这些带甜的,在下便依着口味点了一些,希望能He你们叶柯人的胃口。”
“好好**”
叶柯王子愣愣地看着宋钊那只指节修长的手,初见时的轻佻模样*然无存,一张白净秀美的脸也Zhang得通红,心也怦怦地乱跳起来。
这几日任x地央着那右相大人陪自己在城中各处游玩,那人非但没有嫌弃自己的无知与拖沓,反而十分耐心地为他一一作解。
如同书中走出来的彬彬君子般,有礼而不逾矩。
唯一遗憾的是,他近日来种种若有似无的撩拨,似乎都被那右相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想多拉近关系都没办法。
“上京虽好,只可惜再过些日子便看不到了。”叶柯王子托着腮望着宋钊,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
“真想在此地多留几个月**”
宋钊抿了一口茶:“殿下若是忧心进宫一事,现下便可放下心来。”
“嗯?这是为何?”
厢外珠帘攒动,走来一人:“上京未来数月应当不太平,宫中选妃的日程也因不明缘由取消了,此地确实不宜我们久留。”
肤色黝黑的恩平看见端坐的宋钊,竟然朝他跪下行了一礼:“先前在宴上不便与大人相认,请恕恩平不识礼数之过。”
“什么**!?”
叶柯王子瞪大眼睛看着将恩平扶起来的宋钊,一时理不清脑中乱绪:“你们**认识?”
恩平道:“说来话长,宋家与我有些渊源。”
“渊源**你不是我父皇捡回来的孤儿吗?”叶柯王子看着这个自幼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侍从,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这**请容我回头再与殿下解释。”
宋钊望着恩平,道:“你从南边来,兰阳那儿可还太平。”
恩平垂首道:“前几月雪灾不断,几条河江汛道全冻住了,身为枢纽的大霰关更是直接被雪崩压得封关了,受灾的消息传不出去,灾民只能往南边跑,还有一些甚至乘船偷渡到了叶柯。”
宋钊闻言shenshen地皱起了眉:“前月天气确实严寒异常,我听户部所报各郡县皆无异常时,便已起了疑心,没料到受灾竟如此严重。”
恩平也叹了口气:“据说兰阳还算好的,有一个逃难到叶柯的冀州人说,自今年夏时他们便加重了各种赋税,平日过活便已十分艰难,更别说碰上这天灾了。”
“冻死饿死的也有几百人了。”
加重赋税**
宋钊眉头紧蹙,户部从侍郎至尚书从未有人在朝中提过此事,这可是欺上瞒下之罪。
这雪灾加上人祸,久而久之便会酿成天下大乱之势,翼冀两州又多匪寇,这一乱所激起的民愤不可估量,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记得户部前掌事苏其正是宋瑾恒的人,想来这“人祸”也是为他们起兵谋反埋下的一把利刃。
“将平民百姓的x命当作夺权的筹码,简直丧尽天良——”
“恩平,你过来。”
恩平_gan觉自己手上多了个沉甸甸的物事,定睛一看,乃是一枚刻着“宋”字的镶玉令牌。
——竟是宋家的家主令。
“大人!我**”
宋钊朝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隔墙有耳,这几日我一直在找机会与你交谈,便是为了交予你此物。”
“既然陈国公一派想将南方雪灾一事瞒下,我平日里也只得装着不知晓,也好看那诸葛少陵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只不过,对于那些无辜百姓,我不能坐视不管。”
他朝恩平附耳道了几句,恩平正色聆听着,不时点头应和,在心底细细记下了宋钊交代的话。
两人一直谈到了暮色西沉。直至宋钊离去时,叶柯王子还是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们,似乎还沉浸在“他们居然是旧识”的震惊里。
“宋大人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叶柯王子看着闷头饮茶的恩平,郁郁地问道。虽然方才两人的谈话并未避讳他,但他却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方才说了很多话的恩平在叶柯王子面前似乎又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只伸出他那宽厚的手掌,在那人脑袋上摸了摸,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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