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诸葛少陵伸手接了一片红叶,叹了一声,望着它被风吹向江阁底下的湖面。
眼前远山重重,碧湖如镜,时有飞鸟歇脚于汀渚之上,不一会儿便展翅而去,只留下一圈又一圈*漾的波心。
他若有所_gan地从yao间抽出一管白玉箫,抵在唇边悠悠地吹了起来:
只缘_gan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正是一首宛转哀绵的古相思曲
“诸葛公子真是好兴致。”
帘后有人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啜了一口,讽道:“区区一个刑部主事都拉拢不过来,竟让人都弄没了,现下还有心情在这吟风弄管**”
另一个座中之人也愤愤道:“没想到这陆秉成还是个忠主的,怎样紧B胁迫都无用,最后还上吊自尽了!要不是我令安ca在陆府的眼线将他伪装成意外落水的死因,等被右相那群人得知他是被我们威胁B死的,不知还要惹多大的麻烦——”
“王爷还请少安毋躁。”
宋瑾恒两鬓生白,却一副j神矍铄气定神闲的模样:“区区一个棋子,没了便没了,若是为了这种小事置气伤了王爷的尊体就不值当了。”
九王爷楼重冷哼一声,抱着臂坐在原地。
“岭东三州已是我等的囊中之物,青龙令与白虎令也被其正派人牢牢看管住了,成就宏图大业已是指日可待。”
“况且。”宋瑾恒低头饮了一口酒,意味shen长道:“皇帝身边也有我们的人。”
“皇兄何时回京?”九王爷不耐烦地问道。
“听那一同前往泰峰的侍从说,皇上在返程途中患上了痨病与风寒,龙体抱恙,还得在路上搁置一段时间。”
九王爷闻言轻笑道:“估计等他回京,也享福不了几日了。”
“楼怀这个人A,_geng本不适He做皇帝。”
宋瑾恒摸了摸下巴:“既无野心,也无城府。虽有爱民之心,却无护民之能。说好听点叫仁慈,难听点便是庸碌。”
“殊不知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无功无过地活一生也算是一种罪过了。”
九王爷持起酒杯,赞同地与宋瑾恒相碰,哈哈大笑道:“宋兄道得是,能颠覆这天下风云的,还得属吾等这些老辈枭雄A——”
“只是不知道右相**”
宋瑾恒闻言朝他摆了摆手,面色冷了几分:“他才几岁,一个毛头小子成得了什么气候。”
九王爷摇了摇头道:“此言差矣,我观兵部与刑部的尚书都对这毛头小子忠心耿耿呢,明释公主回朝后,这太子一派的势力又坚固了不少,想要全_geng拔除也实非易事。”
宋瑾恒放下酒杯,拍了拍九王爷的肩头:“王爷切勿过分*心,一切自有我来处理。”
他凑到楼重耳旁,低声道:“您要*心的首务之事,便是登基之后该给令皇兄一个什么样的谥号。”
九王爷一闻此话,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心情大悦道:“有世德兄助我,实是时之运也。吾之大幸也。”
席间顿时又被一阵欢声笑语给渐渐填没了。
栏杆前的诸葛少陵回过头,有些同情地望了九王爷一眼,箫声一转,成了首音T曲折的马嵬乱。
有时候,天命自高的弈局之人,在另一张棋盘上也不过只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
半月后,天子归京。
另众人惊诧的是,他所宣的第一道旨竟是在宫中建立道观,将那些民间的炼丹大师全都拥进了观中,并尊奉他们为“青牛散人”。
老臣中书监声泪俱下地谏了一书谏兴道宗之弊,将前朝武帝兴道废儒的惨痛下场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十页上奏。
不料皇帝非但没有一丝听取之心,反而大发雷霆地将中书监骂了一通,把人给贬去了离京千里的潮州。
又有几人上奏恳请皇帝慎重考虑,下场无一不是被贬或被禁足。至此,朝中再无一人敢置喙圣上的决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将那些跟一层阁楼那么高的丹炉运进宫来。
自从从泰峰回来后,天子就x情大变。对修道长生之事的热衷痴迷甚至到了疏懒朝政的地步。
右相所荐的太子太师与太子少保人选,皇帝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让太监拟旨宣读了。甚至在早朝上扬言,自己在炼丹_F_“修道”期间,朝中的所有事务都交与二相处理。
元锡白与车骑将军李敢便在这样荒唐的局势下,意外顺利地升了官。
“太子殿下,上回臣交代您读的三十六计兵法看到哪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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