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河当初给边桥买下那盆心诚树时,是真的希望他心想事成,事事如意,所望皆所得。
他也不是真的傻,并没有真的把希望寄托在一棵树上。
可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树原本竟连养都养不活。
江潮:而且你现在看到的树,也不是之前的那棵
江潮:那棵在你们回家之前就半死不活了,是边桥专门找我,又去找了一棵
江潮:废了挺大劲儿才修得差不多
江潮的消息还在不紧不慢往外弹,苟小河看到“又去买一棵”,鼻_geng直接就酸得绷不住。
一棵养不活的树要怎么长大?
边桥得费多大劲儿,才能去找一个跟他当时那_geng树苗差不多的小树,瞒着他给换上养大?
这些事如果江潮不告诉他,凭边桥的x格,不知道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他想想那画面就憋得难受,给江潮打电话,直接通过声音跟他确认:“所以我买的那棵树一开始就是死的,是边桥偷偷换了一棵养大的?”
江潮懒洋洋的“A”了声,先跟苟小河又细说了几句换树的细节,听苟小河在那头不停xi溜鼻子,又没忍住笑。
“哭啦?”他跟逗小孩儿似的问。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A,”苟小河心里堵得像团破抹布,又心疼边桥,又生自己的气,“你们都瞒着我。”
“不是要瞒着你,”江潮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你跟边桥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还不如我了解他的x格吗?”
“苟小河,我有时候说边桥有病,不是T侃。”
“他心理是真的有很大问题。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边桥对他的东西有一种变态的独占yu,他要他的东西是完全属于他的,不能被分走一丁点儿,否则就会暴躁,会痛苦。
那是童年缺失,为他x格所带来最shen的烙印。
也是最严苛的惩罚。
以前的边桥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病态。
他习惯了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习惯了自我封闭,所有人都觉得他x格冷漠。
直到他明确自己的情_gan以后,这些疯狂的特征才像他对于“完整”的需求那样,完完全全只投j给了苟小河。
而苟小河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边桥有洁癖,知道他脾气不好,知道他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他从不在意,只以为是边桥天生的x格。
就像他天x里的包容一样,一无所知地接纳边桥的一切,喜欢他的一切。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没有真正从nei心里,从边桥的角度,去为他思考。
“小河,人无完人。”江潮的语T平和又自然,“谁都有自己的缺点,我有,边桥有,你也有,没有人是完美的。”
“我可以理解边桥,也可以理解你,但我还是觉得——”
“那边桥现在在哪里A?”苟小河急得听不下去,打断他问。
听他着急的口吻,江潮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应该已经回家了吧。你俩也是够能闹的,等会儿见了有话好好说。”
苟小河蹦下床就往外跑,很委屈地抱怨了句:“我就知道你知道!早上问你还骗我!”
“行,我的锅。”江潮态度轻松地应下来,“那补偿你一个小提示:找个机会翻翻边桥手机,应该能发现他不少小秘密。”
苟小河这会儿不想去想什么小秘密。
他没什么好想的,他现在就想见到边桥。
但在他挂电话之前,江潮还是很认真地喊他一声,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完。
“我是觉得呢,谁都没必要,也没那个义务接受另一个人的一切。你是,边桥也是。”
“我知道你对边桥很好。但这种好,不一定是好事。”
“如果你真的给不了他想要的,或者说,跟边桥在一起并不是你想要的,只是习惯x的去顺着他,就不要勉强自己。”
“反正今天吵都吵了,对边桥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差。你索x也别急着哄他。”
“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各自都好好想想吧。”
苟小河一只脚已经探进了鞋里,攥着家门把手,只要拧下去,他就能去找边桥。
江潮最后那番话,让他的动作缓了下来。
电话已经挂了,苟小河拿下手机,又看看那条揭秘心诚树的视频,靠着玄关慢慢滑下去。
他确实得想想。
好好想想。
边桥打开家门,在玄关站了一会儿。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别墅里没开灯,客厅看着暗沉沉的。
除了跑来迎他的狗小盒,这个家里空空**,一丝人气也没有。
狗小盒在tui边磨蹭半天,等不来边桥的反应,仰起头很不满地叫一声。
边桥蹲下来搓搓它的脖子,摸它一会儿,起身上楼。
卧室还维持着昨晚的模样,他和苟小河还没来及收拾行李,直到苟小河小姨和他爸吵起来之前,两人的行李箱还敞着zhui摊在地上。
这会儿只剩他自己的箱子了。
边桥在原本放着苟小河箱子的位置站半分钟,扭头去看_On the bed_和桌上。
手机充电器,苟小河一切用得上的东西,全都不见踪迹。
狗小盒顶开_F_门进来,zhui里叼了个东西,从嗓子眼儿里吭吭一声,吐在边桥脚边,哈着*头等边桥跟它玩。
边桥低头看看,是一团袜子。
苟小河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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