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答案
到头来,继准那要将前尘后事抛诸脑后,披巾盖被蒙头大睡的美好愿景到底还是破灭了。
他半睁着眼枕着胳膊,目不转睛地看向天花板,差不多每隔十来分钟就会拿起手机瞄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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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发生。
他默默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心说你特码还想发生什么?等他回消息过来,而后就当代青年恋爱观大辩个五百回He么?可别再贱了吧伙计。
继准打开投影仪,打算把先前只看了个开头的伯格曼的野草莓看完。结果这片子本来就是意识流,他又全程集中不了注意力,一个多小时下来,最后就只记得有个老绅士开着辆老爷车说要去哪儿。
以至于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nei,继准对这部伟大作品的记忆就是**呃,开了个车?
投影上荧荧的光在卧室里起伏跃动着,音量被降到很低的旋律从音响中若有似无地流泄出来。
记得自己生日那晚,谭璟扬给他打来电话。当时对方因为租_F_的问题心情不好,自己就隔着电话给他放了首张国荣的春夏秋冬。
两人在线上听了大半宿的歌,谁也没说话。
而后是在KTV,他被一众人起哄和吴桐He唱小酒窝,突然就发现谭璟扬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眼神暗沉,显得有些落寞。
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心疼,于是在跟吴桐唱完后,接着就又点了那首春夏秋冬,其实就是想专门唱给谭璟扬听的。
继准的心脏狠狠一*,这的确不大对劲**
要说送给哥们儿的歌不是“兄弟抱一下”也该是“大河向东流”,为什么独独到了谭璟扬,就变成“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了?
有些事儿吧,真经不住细琢磨,越琢磨就越过火。
继准蹬蹬蹬跑下楼,从冰箱里拧开了瓶冰矿泉水,倚着冰箱门一口气喝了个j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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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到清早短暂地停了会儿,但天依然没见放晴,仍是乌压压一片。看样子还得再下。
熙攘打闹的学生们,蓝白校_fu明显要比天暖的时候看着厚重了许多。谈笑间最为高频出现的一个问题是,
你今天穿没穿秋ku?
“啪!”
老马将教案重重往讲台上一拍,抱起了双臂,又开始进行她招牌式的睥睨全场。
待教室里安静下来,她才用一种轻轻叹气的动作,出了口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大气。
“开心是吧?都开心哈?马上放寒假了。”
她从左至右,又从右到左地扫遍教室,在和每一个能跟她对上眼儿的同学都打了个眼神照面后才又开口道:
“同学们,再开学你们可就正式步入高三了,千钧一发殊死关头,能不能成就差这一步!**当然,我也不是说高考就是你们人生唯一的出路,但毕竟这条路是你们用这么长时间才换来的,最后被卡在大门口不可惜么?”
老马重重拍了两下讲台:“各路神仙你们都给我醒醒吧A,别再一天天地仰着个傻脸,只顾乐呵了!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每天早起一小时,多看一小时的书它不香么?古人云,业j于勤而荒于嬉!你们看谭璟扬!人家**”
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老马正在慷慨激昂地进行演说,被突如其来的*动整得一愣。随即顺着大家的视线,一起朝教室门外看去。
“咳。”站在门口的人摸摸鼻子,冲老马不好意思地举举手,“报报告。”
谭璟扬写题的手微微一顿,也跟着抬头看向来者。
老马:“哟,睡醒了准哥?”
班里又是一阵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
继准也跟着好脾气地笑笑:“老师,昨儿晚上失眠了,不好意思A。”
正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继准虽然面带笑容,但也不是那种不尊重人的幸灾乐祸。
老马无奈地摇摇头,叹声问:“你那编导课上得怎么样了?”
“哦,还成吧。”继准tian了下虎牙,信口胡诌,“就看了部片子,分析分析视听语言,完了再写个影评什么的。”
“也好,走艺考倒也是条路。”老马颔首让继准进来,看向其他人道,“咱们班其他同学要是有想走艺考的,也可以问问继准。表演空乘播持这些文化课分数要求会比普通考试低些,趁现在努力应该也还来得及。”
她说完又看向继准,用手点了点他:“但你那编导据我所知可也是要分要得高A!不要掉以轻心!”
继准:“欸,谢谢老师。”
老马又用目光环视了遍教室,而后打开讲义转过身去:
“上节课我们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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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准坐回位置上,把书拿出来摊好后便又往课桌上懒懒一趴。
也不打扰人,也不听课,D好耳机播放起了电影原声专辑。
在单簧管吹奏出的反复T里,他的目光不由得再次看向了前排的谭璟扬。
只见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黑板,时不时埋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重点。
再看自己的笔记本,最后一页还是对方之前帮他记的。谭璟扬字写得跟他的人一样棱角分明,清隽干净。不像自己,宛若狗爬。乍一看跟他那张脸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可仔细一咂摸,又好像是他能写得出来的。
一堂课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下课铃打响,继准起身往小卖部走打算买瓶热咖啡喝,结果远远就见那里围了不少人。再抬头一看,天台的门是开着的。
于是T转方向,双手ca袋地迈步朝天台走去。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冷空气便迎面灌了上来。
暗淡天光下的天台空无一人。积雪没人清扫,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北风吹着没人要的破布单“呼啦啦”直响,倒更衬托出了这里的寂寥。与楼下的生动景象完全隔离开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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