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洵双手放在马背上,静静地_gan受那道柔和之气慢慢走遍他的四肢百骸。
分外让人心里安宁。
他忽然**想要见一见云掌门。
他并非蕴霁山正统弟子,而是蕴霁祖师暗地里养大的棋子。
如今养父已去,他却越来越渴望去一趟蕴霁山。
见见那些无缘的师兄师弟,看看真正的蕴霁山弟子是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他这一生,臣子不像臣子,妃嫔不似妃嫔,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爱也没能好好爱,事也没有好好做。
此生已过半数,回首望,却只觉得天地浩*,只有他无处容身。
叶暠骁在他耳边低声说:“坐好了吗?”
宋知洵一个激灵,扶着马背点点头。
叶暠骁一挥缰绳:“驾——”
巡天飞马嘶鸣一声,大步向前飞奔,跑得又稳又快。
跑出十余丈远,猛地抬头向上,背上伸出庞大如云的两翼,迎着风飞进了云中。
天上星辰璨璨,脚下云海缥缈。
宋知洵握着叶暠骁的手,在粗糙的手指上轻轻拨弄上。
叶暠骁低声说:“有话要说?”
宋知洵握着叶暠骁的手,眼底潋滟着水光,缓缓摇头。
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哑了,恨自己说不出话。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叶暠骁说,从过去到现在,还有来生。
有愧疚,有爱意,有委屈,有悔恨。
老天从未亏待他,十七岁那年长秦关初见,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的少年将军,便是上天恩赐给他的A。
那样炽热的爱,那样纯粹的情。
在九州四荒最冷的地方,他原本早已遇见了那个可以温暖他一生的人。
可他**可他都做了什么A**
叶暠骁低声说:“不说也罢,等这件事了结,朕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宋知洵,你愿不愿意**做叶暠骁的Q。
无关皇上,不入后宫。
只是**叶暠骁这个人的Q。
巡天飞马一声嘶鸣,正路过天堑山。
脚下云海散去,宋知洵低头,有些惊喜地急忙抓着叶暠骁的手往下看。
天堑山shen处,一棵桑树参天擎云。
树间飞舞着两只五彩斑斓的朱鸾,相对而舞,清亮的叫声远远地飞上云霄。
朱鸾煌煌,羽溢旭光,心所念兮,与君成双。
朱鸾煌煌,声绕穹苍,心所求兮,世世不忘**
与君相守,世世,不忘。
巡天飞马yi_ye就到了首阳县。
比骑驴的胡启攸和骑马的沈和璩都没有他们来的快。
宋知洵顺着胡启攸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荒废的纳福商行。
那里还零散着许多账本,上面记录的无一不是些普通的货物往来。
叶暠骁对账本兴致缺缺,拎着袖子擦了擦一旁椅子上的灰,又坐下去试了试是否结实。
确认无误后他把账本扔到了桌子上,指着那张桌子对宋知洵说:“坐那儿看。”
宋知洵坐在椅子上看账本。
叶暠骁看不懂,也不打扰宋知洵,站在窗边警戒四周。
就像当年在长秦关上,守着身后的万里河山一般。
今日,他在这里守着宋知洵。
宋知洵飞快地翻过账本,一本一本走马观花地看过去。
这个地方一定已经被沈和璩的人查了无数遍,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线索。
但账目也不可能做得没有一丝破绽,只要他认真看,就一定能看出问题来。
做假账无非那几种办法,只要动过手脚,就会留下线索。
宋知洵在这里看到天黑,叶暠骁已经下楼买了两碗稀粥四个r饼和一笼小笼包,放到桌边:“吃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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