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说:“陛下,陛下您消消气。”
叶暠骁粗鲁地自己擦了擦拳头上的血,竭力平静地说:“给朕换张桌子,朕还要批奏折。对了,彦州的第二波公文差不多该到了,你去催一催,朕想看看。”
张公公低声劝道:“陛下,柳大人终究是个臣子,黎王殿下要敬酒,他不喝也不He礼数,恐怕还会招来麻烦。”
叶暠骁冷笑:“柳文继千杯不醉的本事,朕比谁都清楚。到底是酒醉还是人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张公公给了自己一zhui巴,连声认罪着退下了。
叶暠骁越想越难受。
十年前,柳文继为了替皇长兄拿到兵符,诱骗他jin_ru相府,对他百般折磨,严刑拷打。
如今他亲手把兵符送上去,柳文继却留宿在黎王府,yi_ye未归。
这十年来,他只是靠着柳文继的孩子做威胁,才能B迫那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可小白菜**是他皇长兄的儿子。
他倒像个戏文里横刀夺爱的混账,生生拆散了人家一对相爱相亲的好鸳鸯。
新桌子抬过来,稳稳地放在叶暠骁面前。
叶暠骁慢慢坐下,说:“张公公。”
张公公急忙说:“老奴在。”
叶暠骁说:“朕要亲自去一趟彦州,带着小白菜一起。”
张公公不安道:“这**这**”
叶暠骁面无表情地说:“宣兵部尚书苍龙阁议事。”
事关王府,柳文继只能再找沈和璩商议。
沈和璩看了一眼,说:“文继,此事郡守大人怎么说?”
柳文继说:“是黎王府的管家这个大印来取走的,让我们直接上报皇上,找他也没用。”
沈和璩淡淡地笑:“这郡守怎么一身泼皮无赖的样,罢了,你就去一趟黎王府,和黎王说说这事儿。”
柳文继沉默不语。
沈和璩问:“文继,怎么了?”
柳文继说:“只怕学生人微言轻,在黎王面前也说不出什么来。”
沈和璩正笑着,忽然有小吏来敲门:“沈大人,柳大人,黎王府递了帖子过来,给柳大人。”
沈和璩抬抬下巴,示意小吏直接拿给柳文继。
柳文继接过来打开,却看见帖子上写了两行字。
“景元十三年,颐州农税三百四十二万七千九百五十五两四钱。”
柳文继脸色大变。
这是他父亲任颐州郡守时最后一年的税收账册,他年幼时曾看过一眼,记下了这个数。
当时钦差驾到,父亲也并未慌张,拿着账册对他说:“为父一生清廉,所有账目银两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陛下亲查账目,就会还为父清白。”
可就在父亲即将带着账本虽钦差回京前夜,郡衙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账本。
叶暠黎为何会知道这个数目,难道**难道叶暠黎真的彻查了他父亲的冤案,并找到了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
沈和璩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柳文继急忙起身行礼:“老师恕罪,学生先告退了。”
沈和璩点点头:“去吧。”
柳文继走出门,黎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
王府管家笑吟吟地迎上来:“柳大人,请。”
柳文继拿着帖子上车,心烦意乱地任由马车把他带去黎王府。
酒坛已经封号了,叶暠黎洗去手上的黄泥,漫不经心地拿帕子一_geng手指一_geng手指地擦着:“消息确定已经传进皇宫了吗?”
手下说:“属下亲眼看着那个安ca在咱王府里的探子把消息传出去,这会儿应该已经传回皇宫了。”
叶暠黎说:“那个人呢?”
手下说:“还在王府中,未曾起疑。”
叶暠黎漫不经心地说:“杀了。”
手下有些惊愕:“殿下,此人若是死了,恐怕皇宫那边会有所察觉**”
叶暠黎说:“本王就是要让他察觉。文继在宫中十年,这大大小小的御前侍卫应该都认得吧?”
手下说:“您是要让皇上以为**”
叶暠黎淡淡一笑:“为了给父亲翻案与本王幽会,被发现后杀了报信之人,是文继的做事风格,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门_F_进来通禀:“殿下,柳大人到了。”
叶暠黎穿着一身溅满泥点子的_yi衫,拎着_yi摆欢喜地跑出去:“文继!文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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