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后一次试探柳文继,也是试探他的皇长兄。
希望这两个人,都不要再让他失望了。
监察史司的命令下得仓促,柳文继已经来不及告假滑胎,只能先上路。
想着日后远离京城,反倒更方便行事。
临走之前叶暠骁翻墙过来,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一大堆_chicken_毛蒜皮的小事,还塞给他一包袱各类毒药解药。
“这个无色无味,这个也无色无味。蓝瓶的是迷药,红瓶的是毒药,黑瓶的是化尸水。白瓶的是解药,元老头说市面上有的毒药都能解,你一定要藏好了。不行就每天都吃一颗,防止有人给你下毒。”
柳文继有些无奈:“陛下,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保之力。”
叶暠骁不放心:“不如朕派两个武功高强的御前侍卫与你同行**”
柳文继下意识的抚上肚子,慌忙打断了叶暠骁的话:“不必了。”
叶暠骁僵住了。
柳文继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派**派侍卫同行,只怕会引起沈和璩警觉,反而更不安全。”
叶暠骁缓缓垂下手,低着头说:“哦**好**那就**那就不派了,你自己小心。”
他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令牌,拉过柳文继的手,轻轻放在柳文继掌心里:“这是朕的御龙令,天下只此一枚,可号令百官,T动当地驻军。”
柳文继抬头看向叶暠骁,手指轻颤着竟有些不敢接。
御龙令权力极大,除了长秦关天堑关南关崇吾关这四关守军之外,九州各地驻军皆可T遣,几乎就是把半壁江山的兵权送到了他手里。
叶暠骁一_geng一_gengHe上柳文继的手指,低声说:“朕等你回来,有礼物要给你。”
如果柳文继此去彦州,无风无波,顺利归来,他就把小白菜还给柳文继。
不管那是谁的孩子,哪怕是皇长兄的也好。
他不管了,不问了,不在乎了。
十年时光,他熬的太难,爱的太苦,心血魂魄都要耗尽了,只想求一个结果。
求柳文继给他一个结果。
柳文继带着御龙令坐上了南下的马车。
沈和璩与他同车而行,一品官袍,御赐蟒带,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笑吟吟地看着柳文继:“文继,老夫记得你是景元年间的探花郎,诗文绝Yan,名动九州A。”
柳文继谦逊地说:“老师谬赞了,当年学生会试文章是老师钦点上榜,才有幸得殿试之机。”
沈和璩笑着摇头:“老夫当年也没有机会栽培你,你就被先帝派去崇吾郡了。这十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做什么去了?”
柳文继说:“老师恕罪,学生奉皇命出关办了一件差事,nei中详情无法告知,实在对不住老师的栽培之恩。”
沈和璩端着茶笑:“好好好,老夫明白。不过如今你既随老夫进了监察史司,有什么事,还是多和老夫知会一声,免得耽误大事。”
柳文继为沈和璩续上茶水,笑道:“那是自然,老师喝茶。”
车队一路疾行,在彦州官驿才停下。
柳文继小腹渐渐变大,却始终没有机会打掉孩子。
这yi_ye,众人在彦州官驿歇息,柳文继终于有时间独处。
他洗了一个热水澡,Nakedness着站在铜镜前。
从后面看仍是清瘦的yao肢,侧面的肚子却已经明显鼓起,好在他现在已经是正二品官员,官_fu宽大,yao带也是三寸多宽,能遮掩一些肚子。
若是**若是肚子不会太大,等到一路南行至颐州,他便告病停留,或许**或许能在颐州把孩子生下来。
驿站的小吏来敲门:“柳大人。”
柳文继急忙披上_yi_fu遮掩身形:“何事?”
小吏说:“黎王府有一封请柬送过来,小的不敢耽搁,只能shen夜叨扰大人了。”
柳文继穿好_yi_fu,*发披散着打开门,接过那封请柬:“找本官何事?”
小吏行了一礼:“小的不知,还请大人自行阅看请柬。”
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柳文继靠着门框打开请柬,里面是先太子叶暠黎的亲笔。
“文继亲启,本王在彦州举办万花诗会,邀天下才子共赴风雅。听闻文继到此,喜不自胜,亲撰请柬,望文继赏光。月初九,本王亲派轿辇来驿站接文继赴宴。叶暠黎亲笔。”
柳文继微微皱了皱眉。
发上的水珠渗进_yi_fu里,有些冷。
蟠龙殿里,蜡烛哦已经烧尽了,叶暠骁怔怔地提笔发呆,一个字也没落下。
张公公边换蜡烛边说:“陛下这是何苦,既舍不得柳大人,留在宫中便是,何必让他出门风餐露宿受苦,陛下也跟着担忧。”
叶暠骁说:“他不愿让朕派人跟随,朕便一个人也没有派过去。”
张公公叹了口气,把烛台上的蜡油刮干净。
叶暠骁说慢慢落笔,在砚台里来来回回地蘸墨,有点恍惚地问:“柳文继**到彦州了吧?”
张公公说:“算着日子是该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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