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暠骁高高仰起脸:“朕累了,不停。”
启程之时他在城门外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柳文继来送他。
如今他九死一生地归来,为什么要为那人停步驻留?
小白菜在后面的马车里呼呼大睡,车帘遮的密密实实,迎接的百姓在大路两旁窃窃私语。
“马车里是什么人?”
“莫不是带了宫里哪位娘娘一起西征去了?”
“陛下不是那种人。”
“我听说是兀烈可汗向陛下进贡了一位绝色佳人**”
“真的假的?”
“我小舅子他同乡在高家商行里干活,做往漠北去的买卖。他刚从崇吾郡回来,瞧的真真儿的,兀烈可汗真送了个大美人。”
兀烈族的大美人在崇吾郡干燥的空气里打了个喷嚏。
崇吾关总兵脸色铁青,握着刀站在屏风外:“陛下把你赏赐给我,做臣子的也不能不要,你抓紧换身人穿的_yi_fu,出来我给你找点事做。”
柳文继听着耳边的低语,忍不住抬头往马车那里看了一眼。
车轮用南荒进贡的昂贵树胶包裹,稳固减震,倒是**倒是真像装了个娇贵人。
他在宫中十年,从未见过叶暠骁把哪个妃子放在心上。
难道兀烈族的美人当真如此绝色,还是x情格外讨人喜欢,竟让叶暠骁这样小心翼翼地带回来。
小文书低声说:“柳大人,低头,张公公看您呢。”
柳文继缓缓低下头,腹中忽然有些不适。
似乎是昨夜批阅公文晚了,今天又一大早爬起来恭迎圣驾回京,只匆匆睡了半个时辰,口里发苦,有些干呕。
叶暠骁回宫大马金刀地一座,急不可耐地说:“安排柳文继进宫。”
张公公抿着zhui说:“老奴这就去。”
叶暠骁又不安地叫住:“等等。”
张公公说:“您吩咐。”
叶暠骁说:“让他亥时再来。”
白天宫里人多眼杂,柳文继出入宫闱太过频繁,恐怕会引人非议。
或许小六的馊主意有用,只要他对柳文继好,够尊重够体贴,那人也不是全无心肝。
这不,当了六个月的侍郎,就肯来迎接他了。
亥时,宫门已经落锁。
各宫的妃嫔宫人都不得擅自行走,张公公亲自开了小门,迎柳文继进来:“柳大人,您请。”
柳文继进了蟠龙殿,张公公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御书_F_里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只有身形高大魁梧的帝王带着一身风沙弥漫的血腥气,坐在御桌后披着折子。
御桌旁放了一张小凳,是特意给某个人准备的。
柳文继坐在小凳上,素白清瘦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小剪子,轻轻剪去一截烛芯。
“咔嚓。”
屋里的光亮了几分。
叶暠骁放下笔,说:“知道朕找你何事吗?”
柳文继微微怔了一下,熟练地起身就要跪到叶暠骁双tui之间准备侍寝。
叶暠骁有点慌了,伸手把柳文继捞起来,僵着不知道该搂进怀里,还是放回旁边的小凳上。
柳文继明白自己会错了意,有些难堪,挣开叶暠骁的手又行了一礼,站在了御桌旁:“微臣不知。”
叶暠骁说:“犒赏三军的银两猪r,是你筹备的?”
柳文继说:“是,微臣不才,勉强不负圣恩。”
叶暠骁别别扭扭地说:“做的不错。”
柳文继说:“谢陛下。”
叶暠骁伸了个懒yao:“朕后背有些酸痛。”
柳文继一声不吭地走到叶暠骁身后,隔着薄薄的单_yi,揉按叶暠骁宽厚的肩膀。
_yi下的body坚硬滚烫,指腹不小心就会碰到新旧交错的伤,柳文继只能尽力轻一点,生怕揉破那些不知何时留下的疤痕。
叶暠骁闭着眼睛,沉闷的喉咙浑浊沙哑:“朕出征的时候,你为何不来?”
柳文继低声说:“礼部送别陛下的官员名单早已拟定,微臣不在名单之上,不便前去。”
叶暠骁冷哼了一声,并未消气。
柳文继看着桌上的奏折,叶暠骁刚看完还未批阅的那一份,正是沈和璩上奏,要求成立南巡监察史司,督查南方各级官宦是否恪尽职守,有无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之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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