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日子走上了正轨,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要说改变还是有的,这次旅行他们找到了共同爱好,一起去音乐厅听欣赏不同的演奏会。
尤斯塔弗莱乐队来国nei演出,他们便订了票去听。保尔莫利亚死后,他的乐队由他的儿子尤斯塔弗莱继承,更名为尤斯塔弗莱乐队。
整场演奏会更像是一场怀旧的祭奠。除了旧曲目取得了非凡的掌声,新的作品无人问津,弥漫着些许尴尬。儿子的风格与父亲的截然不同,并不是不好,只是并非经典。
陆向东说:“保尔莫利亚终究是离开了。”
乔逸明说:“可能新的经典又会诞生。”
只是一场经典只属于一代人。等新的传奇成为了经典,就不再属于他们这代人了。
慢慢地,乔逸明发现他们还有其他的共同点。
他们都爱吃薯片,一起坐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可以咔嚓咔嚓个不停。
若渴了,虽陆向东也爱开红酒,但他更喜欢气泡饮料。有时他们一起喝雪碧,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嗝。第一次隔声出来,始作俑者羞愧得不行,紧接着另一人也开始打嗝,两人便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翻。
而比起喝茶,他们都更爱咖啡。家里买了一台咖啡机,却积着灰,他们宁可冲速溶咖啡,并不觉得蒸馏过的就更香一些。
他们都爱看侦探小说,比起夏洛克福尔摩斯都更喜欢赫尔克里波洛。
于是他们一起去看阿加莎作品改编的话剧,发现他们以前看过为数不多的话剧里有一半是重叠的,连口味都如此接近。
在休息时间,他们都爱在室nei待着,只要有事儿做,就能宅上一天。陆向东工作,乔逸明看书。而渐渐地,一人抬头看另一人,那人也正好转过脸来,目光交错,何等默契。
最后,连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陆向东还和以前一样,该上班上班,该上_On the bed_床。乔逸明却不同了,他开始规划两人的未来。
他说:“我们以后生活,没有孩子,要不养条狗吧?你说什么品种的好?”
陆向东说:“你喜欢就养一条,随便什么品种。”
乔逸明想了想,说:“萨摩耶好看柴田犬长得逗,看到就想起表情包但我还是喜欢巴哥,十分可爱!”
陆向东喷他:“你都什么品位,巴哥犬还可爱?”
“要说好看还是猫好看,特别是加菲猫,一张被拍扁的大饼脸,十分可爱!”他又说了一次十分可爱,而后皱眉:“但是猫不能像狗一样出门撒Niao,每天要铲屎,我有点受不了。”
陆向东的脸向后退了退:“你可别看着我,谁要养,谁自己铲。”
乔逸明便悻悻:“再想想吧,也不急。”
乔逸明又观察着公寓的书_F_:“我们以后还是得换个大点的_F_子,书_F_要足够大。我有好几柜子的书要放。还要放两张书桌,两把椅子。书桌要长,放得下打印机,椅子最好是皮的,按照人体力学设计的,坐久了不会累。”
陆向东随口问道:“为什么要两张书桌?”
乔逸明说:“一张你的,一张我的。以后晚上你坐一边加班,我坐一边写作,互不干扰又能看得到对方,多好。”
陆向东笑了:“写作?你要写什么?”
乔逸明这才想起,在陆向东眼中他不是自己,但他还是说着自己的故事:“虽然我从小语文就不太好,所有成绩中,可能语文算最差的,但或许就是天生不行,我就更对文学_gan兴趣。慢慢地我就有了个梦想,就是想当个作家。”
陆向东温柔地看他:“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写过小说,但文笔真的不行,发在网上被人说流水账,唯一夸我的也是说我文笔朴实,有以前鲁迅的风格。其实我真花了力气写的,还查了正本的词典。”
陆向东便笑了。
“你别笑,后来我认清了现实,变更了梦想。大学的时候室友加入了戏剧社,让我帮忙写台本,没想到演出后反响甚好,掌声连连。我才意识到写不了小说,我还可以当编剧,好歹也被人称为作家。当编剧就不用写大段的景物描写了,只要写对话就行。而对话写得文绉绉的也不像人话,像我这种不会使用华丽辞藻的,写出来反而更加生活化。”
陆向东摸着他的头发,像是个鼓励学生的教师:“你要写些什么?”
乔逸明说:“什么都写。”
“好,什么都写。等你写出来了给我看看。”
“陆爷*其实*”
“其实什么?”
“没什么。”
乔逸明张开了zhui,又闭上。在海边的时候他每天都有冲动告诉他自己不是小碗,但不知为何回了家反而胆怯,话到zhui边说出不来了。
可能因为当时在垦丁,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回了这座城市,他们只是千万人中的两个。
乔逸明终于想起了小碗。
自从回来,他和小碗像是有默契一般,一个不找另一个,另一个也就沉默,变得音讯全无。
他是真的忘了要联系他,潜意识让他遗忘。因为见不着他,就不用处理三人的关系了。直到他开始计划和陆向东的未来,那些原本被隐藏在意识shen处的不安和焦虑才一齐涌上来,几乎将他吞没。
乔逸明爱上了陆向东。而陆向东爱着的人,却又是谁?两人已经身心相交,乔逸明才想起告诉他灵魂交换的秘密,算不算欺骗?即使他已付出真心。
而若他日他知道了真相,还会选择和他一起么?乔逸明不敢确定。
至于小碗,虽说用*奔威胁他在先,但后来乔逸明自己打了包票全力帮他,现在又出尔反尔想拐走他的摇钱树,确实是不义。
但陆向东和小碗里,让他选一万次,他都会选陆向东。没办法,他爱上了他,一千个小碗在他心里也比不上一个陆向东。
一场以错误开始的_gan情,就像是一团一开始就绕错的毛线,错综复杂,再难解开。用着别人的body,自己的灵魂,一旦卷入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决定遍都是错,即便当时都是对的。
乔逸明进退两难,彻夜失眠,惶惶不可终日。
陆向东与他朝夕相处,又怎么看不出他的异常。问他,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说,没什么。
顶不住良心的谴责,乔逸明先去找了小碗,像个罪人似地道歉:我很抱歉,我想我喜欢上陆向东了。
小碗咦了一声后,说了一个哦字。
乔逸明说,我想和他在一起,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决定。
小碗仍是不痛不痒,说了声知道了就不再吭声。
乔逸明问,你不怪我么?
小碗回答,我又不喜欢陆爷,干嘛怪你,从头到尾我要的只是钱。
乔逸明松了口气,说谢谢你这么说。如果你以后想读书,我可以帮你联系,供你读商学院。当然若是你还想开小店,我可以和你一起出谋划策。
小碗说,行了行了,这些等以后再说。
乔逸明怕他以为自己是敷衍,便真诚地告诉他,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等我们换回来后,我们不要遵守之前的规定了吧,我们还是见面,我想和你做朋友。
小碗沉默了许久,还是回答,再说吧。
乔逸明又问他现在怎么办,若是他不同意,便立马从陆向东那儿搬出来,毕竟原本住他家是为了小碗的目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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