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统领自以为看到了禁军的破绽,殊不知,他认定的突围路线,其实是一条黄泉不归路。
他指挥着凉州兵马T转方向往西突进,然而大军刚踩出去没几步,前方便传来阵阵惨烈的呼号——
不知何时,禁军已在林间拉起了极细却又极柔韧的丝线,暗影特供的上好天蚕丝代替了显眼笨重的绊马索,间隔极近的参天大树成了最好的固定器具,让这些丝线如网一般牵扯着,成了叛军最难以预料的致命危险。
透明的,纤细的,能在顷刻间收割下叛军的人头,却又不会沾染上半点血迹。
率先冲击的骑兵近半数折损于此,后来的骑兵勒马不及径直撞了上来,有的栽倒在地摔断了脖子,有的被跌倒的战马甩出老远,在一片哀嚎生中为禁军诠释了什么叫兵荒马乱。
蚕丝之后还有陷坑,还有散落在地专克骑兵的铁蒺藜——
短短两个时辰,禁军在萧凌风的吩咐下,将对阵骑兵时能用的陷阱玩出了花样,效果好得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禁军们啧啧称奇。
毕竟,徐霖与凉州守备军勾结,妄图以骑兵克制皇都nei的步兵,却忘了萧凌风和他的靖北军,早就打惯了西沙的骑兵,凉州守备军这种半吊子,哪里能是萧凌风的对手呢?
占着天时地利,禁军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凉州骑兵消耗了大半。
叛军统领目眦yu裂,握着大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萧凌风!”他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当,然而四面环顾,却_geng本连萧凌风的影子都没见到,“有胆就出来跟老子当面打一场!玩儿些*谋陷阱算什么好汉!”
他嘶吼着,眼睛里因为愤怒而充血,面容看上去尤其可怖。
他带来的兵卒死伤已近三分之一,而他们却还没能与禁军正面交锋,这萧凌风简直是在拿他戏耍!
也许是愤怒激发了叛军的士气,在守备军统领红着眼睛吼过一阵吼,这些余下的凉州守备军终于一鼓作气,踩着前人的尸体突围而出。
暗处观察着的禁军副统领轻嘶一声,眉头轻轻拧起:“这么快就要出来了?”
喜乐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的他脸上带着与年龄号不相符的,细看之下还有几分肖似萧凌风的沉稳:“陷阱毕竟是取了巧,作用有限,原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萧凌风真正所在的方向:“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仗。”
话音落下,叛军统领已经带着剩余的三万余人从密林里逃了出来。但迎接他的,却不是逃出生天后的坦途。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身影,将原本浓重的夜色映得雪亮。月色下,萧凌风一身黑_yi,带着黑压压的一片禁军静静伫立在密林出口。
“这位统领,本王恭候多时了。”萧凌风骑在马上,面容冷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果决杀意。
叛军统领偏头啐了一口唾沫,露出个带着血腥味的狰狞笑容:“能与靖北王一战,是老子的荣幸,但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两军相隔半里泾渭分明,对峙着,戒备着,气氛一触即发。
叛军统领看着萧凌风,缓缓抬起手臂,随后利落往下一挥。
于此同时,萧凌风身边的传令官也已经举起旗帜,传递出进攻的讯号!
夜幕之下,喊杀声四起,这一回不再是虚张声势扰乱敌军军心,而是实实在在的战场厮杀。
禁军短短两月的训练卓有成效,又因为埋伏成功而士气大振,在面对凉州骑兵时毫不畏惧。
他们拿着长枪和尖刀拼刺砍杀,勾绊马tui,一时间竟也占了上风。
暗处等待机会的禁军副统领见状长舒了口气。他身边的喜乐捏紧了手里的弩机对准叛军统领,紧锁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早就说了,强弩之末罢了。”
话音刚落,他眼神一凛,拿着弩机的手臂忽然绷得死紧。
只见战场中心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便踩着乌云踏雪凌空一跃,借着与马儿非一般的默契躲过砍来的长刀,随即足尖点上叛军的马背,横刀直取叛军统领喉间要害。
刀锋破空带起凌厉的风声,叛军统领只觉耳边隐约一阵尖啸,急忙回首抵挡!
然而萧凌风臂力惊人,是连以力量著称的西沙蛮兵都难以撼动的存在,刀锋相撞的那一瞬间,叛军首领虎口被震得当即裂开,丝丝血迹从裂口中沁出。
他手腕猛地一软,被萧凌风趁势下压,直至刀背抵上他的半边肩膀。
刀锋与脖颈近在咫尺,统领紧咬着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扛着,他额头青筋暴起,瞪着萧凌风眼睛几yu充血。
萧凌风看着他,眼神幽暗shen不见底:“将军本也是大景的英雄,何苦与徐霖同流He污,担此千古骂名?”
叛军统领红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各存其志,各为其主罢了!”
见他冥顽不化,萧凌风也不再多言,手中长刀收回飞速掉转方向,一刀将守备军统领的大刀挑飞。
“既然如此,那就请将军上路吧!”
话音落下,他手上一个用力,刀锋终于划破那统领的脖颈,让他干脆利落地咽了气。
一直在他身周护卫的亲兵立刻上前,长枪挑起叛军统领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声呼喊:“凉州叛将伏诛!”
统领伏诛,强弩之末的凉州守备军在禁军的围剿之下,撑着的那一点士气很快便消散了。
没有将领指挥的凉州叛军如无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禁军副统领抓到机会,带着自己的那一队人,集He着先前在林间埋伏的禁军从后包抄围堵,将那些溃逃的凉州守备军死死拦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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