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庄清月的到来有些意外,但萧凌风还是让他进来了。
毕竟这两天的战事,不用多费什么脑子,就知道里面有前朝余孽的手笔了。
就是不知道庄清月此番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线索情报要跟他共享。
庄清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似乎是因为来得太急太匆忙,连头上的发丝都有些凌乱了。
看着微微喘着气的庄清月,萧凌风心里那点对于新线索新情报的期待忽然就淡了下去。
他看着庄清月,皱眉道:“有事叫人来通禀一声便行,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还走得这么急。”
他虎着脸:“伤是不想好了?”
庄清月原是从自己暗中安ca的手下那里听说了战场上发生的事,当即从中听出了蹊跷。
又听说庞溪刚包扎好伤口就失魂落魄地去了帅帐,便立刻赶了过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还但需与庞溪萧凌风当面验证。
然而方才在路上酝酿好的措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凌风打了岔,打岔的语气还这么凶。
什么叫伤不想好了?这话萧凌风倒不如说给自己听。
原本想说的话到zhui边打了个转,开口时说的却是别的。
“在下不过是以王爷为榜样罢了。”
他眯着眼睛,说出口的话*阳怪气极了:“王爷为守家国社稷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实乃吾辈楷模!在下虽不如王爷高风亮节,但也知道,个人body的伤痛哪里能比得上国家大事重要呢!”
他这噼里啪啦一大段话说完简直不带喘气的,将一旁还在摆大哥谱的萧凌风说得一愣一愣的。
萧凌风眼角抽了抽。
就听庄清月长声叹了口气:“可惜在下不才,只跟王爷学了个皮毛。”
萧凌风:谢谢,有被噎到。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那军师此番前来,是有什么国家大事要与本王说?”
庄清月没马上说话。
目光却落在帐子中间跪着的庞溪身上,眼神复杂。
顺着他的视线,萧凌风也重新注意到地上被他忽略多时的庞溪。他看看庞溪,又看看庄清月,眉头忽然皱起。
“怎么,军师是来求情的?”
他似笑非笑:“本王怎不知,军师何时与庞将军有了交情?”
跪在地上的庞溪一个激灵。
就听庄清月沉稳道:“不熟。”
虽然知道庄清月大概率又在撒谎糊弄,但萧凌风没拆穿,反而十分有兴趣地配He道:“哦?”
庄清月点头:“确实不熟。只不过从前一道在先生手下做事罢了。”
话音落下,庞溪霍然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公子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跟王爷坦白了?
而端坐在桌案边的萧凌风,此刻心情也无比复杂。
虽然他方才心底就隐隐有所猜测,但当庄清月直白地将谜底在他眼前揭晓时,他还是有些恍惚。
与原书里那个萧凌风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立下无数功勋,被战神王爷一手从副将提拔上来的庞将军,居然也是前朝余孽?
战神王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A,他垂下眼睫在心底苦笑一瞬。
忽然,他脑海里的一_geng弦被触动了。既然庞将军也是那狗屁先生的人,那原书里,萧凌风在战场上的死亡跟他会不会也有些关系呢?
但不管原书里萧凌风的死跟庞溪有没有关系,起码现在,赵肃手下那九千余名靖北军战士的牺牲,与庞溪绝对neng不了关系!
萧凌风平生最恨人卖国不忠,即便理智告诉他或许也该听听庞溪的解释,但情_gan上,除非庞溪没有背叛靖北军。
否则,无论他解释出个什么花来,他都绝不会原谅庞溪!
收回思绪,再看向跪着的庞溪时,萧凌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沉着一张脸,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失望和愤怒。
“砰!”撑在桌案上的手不知不觉捏成了拳头,将平整的桌面砸出凹陷和裂痕。
还好他克制着收着力道,不然这桌子早就四分五裂当场报废了。
“庞溪!”他趁着声音,咬牙切齿,“本王待你不薄!靖北军也不曾亏待过你!”
“你对得起靖北军的手足兄弟吗?!若国门失守,你又对得起供养你的百姓吗?!”
喉咙像是失了声,庞溪颤抖着zhui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间,他大张着zhui巴,涕泗交流。
片刻后,他抬起完好的那只胳膊胡乱抹了一把脸,随即朝着萧凌风重重磕了一个头。
“罪人**”
他哽咽着从喉间挤出几句话,嗓音沙哑:“罪人勾结外敌,泄露军机,害死赵肃将军帐下九千余名靖北军儿郎,罪该当诛,万死难辞!”
话音落下,还没来得及自裁谢罪,就被庄清月眼疾手快几步上前卸了下巴。
“慌什么?”他拧眉看向庞溪,“本公子还有话要问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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