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安大将不知何时从靖北军手中抢来一把长枪,手握着枪杆使足了力气朝他心口要害之处捅来。
长枪带着赫赫威势,如惊雷一般转瞬就到了眼前。
萧凌风反应极快,本能便双手横刀架住了枪杆,随即身躯微微后仰,与那柔安大将角力对峙。
那柔安大将单手握枪,很快便压制不住萧凌风。两人僵持着,萧凌风面前的枪尖一点点上抬,很快neng离了他的要害范围。
于是他大喝一声,瞅准了机会便要反击。
而远处,看清此刻情形的庄清月,脸上笑意忽然凝固。
就见那柔安大将原本下压的长枪枪尖T转,在萧凌风手中刀刃上滑过一圈,成了个枪尖上挑将萧凌风的斩马刀架住的局面。
与此同时,那莽汉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骤然发力,被他反握在手里的弯刀如电一般袭向萧凌风yao腹。
他大吼一声,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给萧凌风致命一击。
而萧凌风也如他所想一般,双手被他手里那把长枪黏住了似的,甚至因为两人距离过近而上下不得。
而石头丁岳等人领着亲兵营在阵中冲杀,也_geng本难以回援!
庄清月瞳孔紧*,迅速扣动腕间的机括!
随着他的动作,三支袖珍弩箭带着尖啸破风而去,黑铁箭尖在被火光映亮的夜色里,黑沉沉地没透出一点亮光。
那柔安大将耳朵动了动,霎时间一gu危机_gan自心头升起。
他身形一顿,就想撤手回防,然而此时此刻,他也陷入了同萧凌风一样的境地。
——招式已老,来不及了!
随着手中弯刀划破萧凌风yao腹间的铠甲,那三支弩箭也已经凌空而至!
三支弩箭袭上那柔安大将后心。
被丁岳改造过的袖珍弩机,虽然比寻常袖箭大不了多少,威力却不减。
机括蓄起的千钧之力让那弩箭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柔安莽汉后背的护心镜击得粉碎。
击碎护心镜后,那黑铁箭尖威势不止。几乎是同时,另两支弩箭也齐齐扎进他后心。
“噗。”
利箭入r的声音极其微小,却还是被萧凌风捕捉到了。
就见那柔安大将身躯震了三震,呕出一口鲜血后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
一点箭尖透出心口。
长枪neng手,他缓缓抬起手往身后摸去,却徒劳地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弩箭已经尽数没进他后背了。
危机解除,萧凌风眸色一厉,忍着yao间伤痛收回斩马刀后横劈而去,将那莽汉的人头斩落。
飞马而来的石头一枪挑起那柔安大将死不瞑目的人头,红着眼睛提劲大喝道:“柔安古勒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他用的是柔安话,话虽然说得蹩脚,但声音却浑厚而有穿透力,霎时间响彻战场。
柔安士兵们手里动作一停,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茫然,然后迅速被靖北军的兵士们抓到破绽。
“撤!快撤!”
柔安的副将大喊着,示意撤军的金锣之声也随之响起。柔安士兵们一边抵挡着靖北军的反扑冲杀,一边往来路撤走。
萧凌风沉着脸给石头打了个手势。
石头点头,随后转身吹响哨子,亲兵营立即整装集He,与左部轻骑一同在柔安士兵身后围追驱赶。
失了大将的柔安骑兵们晕头转向,很快便被驱赶着偏离了方向,离西南越来越远。
余下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清点战损。
庄清月骑着黄骠马靠近。
“还记得雁回镇上那条运河么?往北走便是它的发源地,如今冰面应当已经冻上了,正适He这些重骑兵去踩一踩。”
他转头看向庄清月:“正好叫他们去河里醒醒脑子,为何想不通要犯到靖北军手上。”
忽然,他视线一凝,随即伸手碰上庄清月胳膊。察觉到他整只胳膊都在颤抖,萧凌风皱着眉问:
“怎么回事?”
随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即将手中的斩马刀扔给路过的士兵,而后迅速解下他胳膊上的袖珍弩机,从他小臂开始仔仔细细一寸寸地察看。
应当是那袖珍弩机的冲击力太大,将他手腕震伤了。
萧凌风低头问他:“手还能使劲么?”
不等庄清月回答,又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试着握手成拳:“回头让阿怜给你看看,别是震伤了筋脉。”
刚与那柔安大将打过一场,萧凌风手心滚烫,此刻毫无阻隔地挨在庄清月手腕上,烫得庄清月忍不住*了*手。
他从萧凌风手里抽回手腕,拉下袖子遮住,另一只手重新将被解下的护腕往回绑。
他低头咬住一头的绳子,另一手扶着护腕,绑得十分艰难。
见他明明有只手已经不怎么能动了,却还要一声不吭地自己动手,萧凌风啧了一声,随即亲自动手将他的护腕按住,另一手从他zhui边勾过那一截绳子动作利索地绑好。
庄清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腕,那护腕绑得不紧不松,既显得利落干净,又照顾到了他被震得生疼的小臂。
绑好护腕,萧凌风看了一眼还低着头兀自出神的庄清月,叫住一个正好路过的小队长吩咐几句后,一扯马缰,带着乌云盖雪T转马头朝着回大营的方向。
“跟上。”
乌云盖雪嘶鸣一声,随即撒开蹄子往回狂奔。
庄清月回过神来,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抱住身下那匹黄骠马拍了两下马脖子,又从Xiong口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塞进zhui里,随后催马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大营。
大捷的消息早就传回了军营,萧七等人等在帅帐门口,却见萧凌风脚下不停,直接去了军医所,身后还跟着同样骑着马奔驰而来的庄军师。
又受伤了?
萧七心里一个咯噔,当即拄着拐连走带蹦地追了过去。
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帮子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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