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余总这次找的人还挺有……个性。”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唐阮自从上回偷抱没被推开后，胆子大了许多。余正则靠在床头处理工作，唐阮就把手搭在他腰上睡觉。腿也很不安分，直接翘到了余正则身上。

抱枕？

余正则抽空揪着唐阮的耳朵往外拉，没拉动，倒是把人给扯醒了。

“先生……”他仰着头看余正则，还有点委屈，“您不睡别人也要睡啊。”

没来由的熟悉。

余正则忽然想起自己中学时班主任常在班里训的话：“我说过多少次自习课要保持安静，你不学别人还要学啊！”

什么啊。

余正则抿着嘴，却忍不住想笑。

唐阮就盯着他隐着笑意的嘴角，眼睛眨啊眨。

原来是会笑的啊。

他睡余正则左边，干脆就大着胆子拿余正则的左手研究，左看看，右翻翻。

余正则只能用右手敲字滑鼠标，还挺辛苦。但他刚把左手抬起来，唐阮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

他只得又把手放回去。

唐阮的手比他小，也比他的软一些，热乎乎的。抓着他的手在玩，像猫咪在踩肉垫。

余正则边看报告，边听唐阮在身边嘀咕：“生命线，感情线，事业线……诶，哪条是哪条来着？”

然后他的手就被松开了，唐阮翻过身，伸长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

“哦哦，这条是生命线，有与手腕相连的趋势。”他回来了，边看手机，边用手指在余正则手上描摹。

“这条是事业线，与生命线相连，开始于生命线之后……哇，好有道理。”余正则痒得不行，想把手抽回来。

“别动！”唐阮瞪了他一眼，余正则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他又秒怂了，“不、不是先生，您……我……”

余正则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唐阮知道这是没事了，眯着眼笑，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接着看：“最上面的是感情线，不与生命线和事业线相连。”

他似乎在念搜到的解读：“即便生命结束，爱情也会永存。”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余正则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已深，只有空调运转时很轻的风声。

余正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转了转头，第一千零一次想撂担子不干了。

他放好电脑，想活动活动手脚，发现唐阮还抓着他的左手，睡得正香。

也不是紧抓着，只是用一只手虚握着，拇指搭在他的手背上。

余正则轻轻一用力，便将手抽了出来。唐阮似有所感，凑得更近了，手重新搭回了他的腰上。

“唐阮，松手。”余正则想躺下，被唐阮抱着，动弹不得。

唐阮不情不愿地挪了挪，等余正则刚躺好，又马上粘了过来，在余正则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又睡了。

“你也不嫌热。”余正则帮他把额前的碎发都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果然，还蒙着细密的汗珠。

唐阮不耐热，但又一定要贴着人睡。

有一次空调坏了，两人抱在一起就像烤火炉。余正则先忍不了，想把唐阮给推开。唐阮热得正迷糊，一推就醒了。他抬起头和余正则对视，嘴一瘪就不干了。

唐阮翻身起床，在余正则的死亡凝视下淡定穿鞋，然后把书包往身后一甩，走了。

是真的走了。

凌晨四点，摸着黑回了学校。

半夜被一个电话叫醒，让去找人的林琛，颇为尴尬地跟余正则报告着。

“看来余总这次找的人还挺有……个性。”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人不是你带过来的？”余正则捏着山根，只觉头疼。

“是，我也没想到……”

林琛那边还说了什么，余正则也没听。他看着天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再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