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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长相气质没一点儿让你心动的地方,你会拿上床这种玩笑唬他?”

程洲桓被问得哑口无言。当时让袁东去吓何辛洋纯属玩笑,所以也从未想过如果换一个人,那人不是何辛洋,他会不会开这种暧昧的玩笑。

严啸欠揍地弹了弹他的额头,被刮一眼后依旧不躲不避地说:“你啊,看上人家了都不知道。”

“我没有!”程洲桓脸颊有些发烫,本能地反驳,却不知根本没有反驳到点上,“我俩年龄差了10岁!”

“年龄有什么问题吗?10岁不正好?他青涩,你成熟。”严啸笑着摇摇头,“虽然我和……哎,不说了。”

程洲桓知道严啸说的是谁,干脆转移话题,“你和昭凡进展到哪儿了?”

“还追着呢。”严啸双手抱住后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叹气道:“哎,直男啊,有时真能气死人。”

程洲桓想,何辛洋应该也是个直男,从那穿衣打扮的风格就能看出来。

土到令人无法直视。

那样的直男程洲桓以前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搁何辛洋身上却觉得土得有点可爱。

何辛洋发了短信后并未立即入睡,握着老年机等了好一阵,见程洲桓一直没有回复,才安心地关机睡觉。心道:你应该睡着了吧?还好没有打搅到你。

他睡前有个老土的习惯,一定要关掉手机电源,因为故去的父亲曾经严肃地告诉他,手机有辐射,会影响脑子。

虽然这种论断早被证明没有科学依据,他却照关不误,只因那是最爱他的父亲的嘱咐。

程洲桓刻意过了半小时才回短信,深思熟虑,看得严啸暗自发笑。

“不用谢,以后常来,晚安。”

不过这条短信并未发送成功,很显然,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严啸说:“你这小朋友睡觉还关机啊?”

程洲桓“呃”了一声,说:“好像是。”

“现在的小孩儿还有这习惯?有趣。”严啸又问:“你俩没加微信?什么时代了还靠短信交流?”

“他……”程洲桓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微信。”

“没微信?等等!你这洋洋到底是18岁还是81岁?”

“他真没微信,手机开不了微信。”

“怎么可能?智能机都有微信功能。”

“他用的是……”程洲桓叹气,“老年机。”

严啸张着嘴,老半天才说:“你再给我说说他多少岁来着?”

程洲桓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道:“18岁。”

严啸咽了咽口水,吐出一个字,“牛!”

牛的不仅是用着老年机的18岁少年,还有将这少年当成宝贝宠着还不自知的程大律师。

这晚回去后,程洲桓就思考着应该给何辛洋弄一个智能机,却怎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平白无故送一台肯定不行,怂恿人家自己买也不对。想到没辙时他甚至盼着小家伙的老年机赶快坏掉,自己才好雪中送炭,递上一部功能齐全的智能机,台词就是:“没手机太不方便了吧?这样,我刚换了手机,旧的暂时没用,你拿去用,反正搁我这儿也是闲置。”

小家伙应该会非常感激,然后露出那种让心窝子都暖起来的笑容,一定还会说一句“谢谢程哥”。

程洲桓想得过瘾,睡着时嘴角还勾着笑容。纯纯的,没有丝毫杂色。

可是,梦里就没那么纯了。

迤逦的梦中,他看见自己将何辛洋压在身下,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清晨醒来,他搓着脸,有些无地自容。

照镜子时他挫败地想,程洲桓,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有那种想法?你害人家丢了工作还不够啊?

几日后,何辛洋竟然又因为丢了快递而面临工作危机。

那天程洲桓在家办公,打电话给何辛洋约取件,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着人,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有点担心,想着何辛洋负责的区域就是周围几个小区,便拿了要寄的文件打算出门看看。没想到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一群人围着何辛洋索要赔款。

丢失的是一部国产手机,市价约3000元,对方强迫何辛洋赔付1万5,不然就不让走。

程洲桓了解到前因后果,丢失手机的其实是另一名快递员,何辛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送货,如今已是百口莫辩。

“真的不是我。”何辛洋声音很轻,无助又带着一丝倔强。程洲桓看到他用力攥着拳头,心脏忽然传来一阵抽痛,看向围观者的目光也狠辣起来。

法庭上,他一向是滴水不漏、一语切中对方要害的精英律师,生活中却时刻将骨子里的阴狠掩藏起来,和善地对待每个人,待何辛洋更是无微不至。

如今看着自己护着的人遭受不白之冤,心中窝火,埋着的狠劲全涌了出来。

买家与找来的帮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听他犀利而不容反驳地推翻他们的赔付要求。何辛洋愣愣地站在一边,咬着下唇,自那夜在酒吧之后,又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肃的模样。

两次在人群中据理力争,好像都是为了自己?

何辛洋有些口干,自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再没被人护在身后。

遇上程洲桓,却两次被保护着,照顾着。

像父亲一般可靠,却比父亲更易亲近。

按约定的丢失赔偿条例,何辛洋只用赔付50元,程洲桓却给了买家3000元钱,相当于“买下”了那被偷走的手机。

人群散去后何辛洋神色暗淡,执意要去银行取钱以还给程洲桓。

“不急,我们先去报警。”程洲桓拉过他的手腕,安慰道:“说不定警察能帮咱们追回来。”

何辛洋叹了口气,低声说:“追回来也没用,钱都已经赔了。”

“谁说没用?”程洲桓见他情绪低落,故意戳了戳他的脸蛋,“这手机算我买了,正好我想换个手机。”

何辛洋不愿意麻烦他,坚持要先取钱还他,能追回来最好,追不回来肯定不能让他掏钱。

程洲桓拗不过,只好陪他去银行取钱,其间挺小人地瞄了瞄余额,方知他的存款只有7千多,而这一下,就赔掉了接近一半。

递过钱的时候何辛洋双手有点发抖,程洲桓接过,什么也没说,拉着他就往派出所赶。

民警到现场查看了视频,表示这人作案多起,已成公安机关重点目标。

何辛洋紧张地问:“那手机能追回来吗?”

“这倒不一定。”民警道:“可能已经被他销赃。”

“肯定能追回来,相信警察叔叔。”程洲桓笑起来,拍拍他的肩,“找到了就归我了。”

何辛洋点点头,似乎有话想说。

中午两人在附近的小馆子吃饭,何辛洋执意要埋单,程洲桓看看只有几十元,便由得他去。在馆子门口分别时何辛洋忽然喊道:“程哥。”

“嗯?”程洲桓回过身,温和地看着他。

何辛洋问得小心,十分拘谨,“程哥,你相信那包裹不是我丢的?”

程洲桓眼中含笑,亦有长辈般的关切,“你说过不会再弄丢快递。”

“他们……”何辛洋抿着唇,半晌才道:“他们没人相信我。”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程洲桓伸出手,轻轻在何辛洋肩上拍了拍,“我相信你,不仅是因为你不会撒谎,也因为我知道你对这份工作有多上心,丢快递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在你身上。”

何辛洋抬眼看着他,眸光晶亮似有星辰。

程洲桓语气松下来,又道,“别担心,那小贼肯定会被逮住,手机也会追回来,到时候一定要卖给我啊。”

何辛洋吸吸鼻子,笑道:“谢谢程哥。”

三天后,盗贼果真落网,幸运的是手机也追了回来。被派出所通知拿手机的那一刻,何辛洋第一反应就是告诉程洲桓。他蹬着三轮车,在大马路上大声说:“程哥!手机找到了!”

程洲桓正与委托人的家属讨论案件,挂断电话时没忍住笑起来,还让对方误认为案情有什么有利进展。

晚上,程洲桓去了酒吧。何辛洋整晚都很忙,精神很好,脸上始终带着朝气的笑。程洲桓时不时看看他,有种一天的疲惫都消失干净的感觉。

终于不那么忙了,何辛洋来到程洲桓的卡座,刚坐下就被讨要手机。

程洲桓伸着手,笑着催促:“我的手机呢?钱我都带来了。”

“你……”何辛洋还是有些不确定,“你真要买?”

“当然要买!”程洲桓摸摸他的头,“藏哪儿了?快拿来。”

何辛洋回了一趟工作间,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没拆封,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程洲桓也不拆,放进包里道:“钱我现在不忙着给你,等会儿下班我跟你一起走,陪你去存卡里。”

“可是我还要等很久才下班。”何辛洋说完就皱起眉,知道自己表达得不太对,忙想解释,却听程洲桓了然道:“没事,我等着你,你一个人拿着3000元去坐夜班公交我不放心。”

程洲桓当然懂,何辛洋不是催促他早点给钱,而是担心他等得太久。

这天客人不多,后半夜几乎没人了,酒吧早早打烊,何辛洋又一次坐进程洲桓的车里,暖气一开,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程洲桓无声地笑了笑。

何辛洋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立即坐直,努力睁大眼睛以赶走睡意。

“困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程洲桓说的话和上次差不多,声音很轻很好听,让何辛洋想起初中用劣质收音机听的午夜广播。

但午夜广播的内容多半是不那么健康的,而程洲桓的声音却令人感到一丝安稳与可靠。

何辛洋放松腰部,身子矮了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原本摆正的脑袋向左一偏,带着身子也斜向左边。程洲桓很想探手摸摸这近在咫尺的脑袋,又怕打扰到对方。

想故意开得慢一点,好让小家伙能多睡一会儿。

又怕开得慢了耽误他回家的时间。

毕竟躺在床上睡觉怎么也比坐着睡在车上更好。

行至离工人村最近的银行,程洲桓停下车,转身看着熟睡的何辛洋,忽然想起严啸的话,“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你还会用上床来唬他吗”。

自然不会。他抿着薄唇想。片刻后伸出食指,戳了戳何辛洋的鼻尖,低声唤道:“洋洋,醒醒。”

何辛洋很快醒来,迷迷糊糊的,没听到“洋洋”那个暧昧又亲昵的称呼。程洲桓将钱递给他,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到半分钟,何辛洋就回来了。

程洲桓本想说“这么快”,低眼却见何辛洋还拽着那一叠钱。

没存吗?

何辛洋挠挠头,小声说:“哎,我忘了自己没有带银行卡。”

程洲桓莞尔,想笑,又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太不够意思。

小家伙扁了扁嘴,把钱递回来,“程哥,要不就先放你那儿吧。”

“这怎么成?你都交货了,我还能收着钱?”程洲桓坚决拒绝,“你把钱带回去就是了,明天白天带上卡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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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太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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