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许迟刚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_gan觉就是这个。他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到一片绿呼呼的东西。他艰难的辨别,意识到那是树和灌木,而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下全是自己的血。
他能_gan觉到自己身上一大半的骨头都断得彻底,直接接触地面的左tui大概是粉碎x骨折,甚至已经没有痛觉了。
许迟费力的想要爬起来,他刚支起上半身,五脏六肺就一阵剧烈的抽痛,张zhui吐了一大口血。
许迟看着草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心里居然在想:这样也死不了?自愈的能力是不是有点儿太逆天了?
他并不知道’自愈’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手指上划到口子,可能并不会痊愈得多快,而受到极度剧烈的伤害时,这种能力却能展现极其强大的力量,如同奇迹一般,把必死拉回到奄奄一息的状态。
许迟努力了一会儿,终于绝望的意识到自己是爬不起来的。
他仰躺在草地上,盯着被层层树冠包围的天空。天色很好看,有白鸟掠过。夏风如同游鱼一般穿过草丛,在耳边发出沙沙的声音,吹得也好舒_fu。
他的Xiong口因为供氧不足而剧烈的起伏着,眼睛上逐渐覆盖上一层死亡的灰翳,可心里却反常的平静。
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吧。他不是自杀,是意外,听说自杀的人灵魂无法超neng,那自己这种应该没关系吧?
要是自己死了,君夜会伤心吗?许迟觉得应该会,不过他的生命那么漫长,伤心几年,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body开始变冷,残存的血ye供不上来,呼xi和脉搏减弱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全身上下已经动不了了。
天色逐渐变暗,许迟听见有狗叫声随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声。
许迟知道那是搜救人员在找他,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过来。因为他能_gan觉到,自己处于下风向,搜救犬是闻不到他的味道的,要找到自己恐怕得shen夜了,那时候他大概已经死透了吧?
就在他的求生意志快要完全消散的时候,许迟忽然想起了君夜。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许迟这种人,越是快要死了,反而越记不起别人的好来,想来想去都是君夜如何欺负他的。
他慢慢咬紧了牙:自己怎么能就这么潦草的死了,他还没把自己受的那些欺负报复回去,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许迟忍着剧痛,努力的抬起胳膊,用鲜血淋漓的手从yao间拔出手枪,用折断的手指扣住板机,拼着最后一口气,朝着天空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惊飞了一大片林鸟,呼啦哗啦的冲向天空,遮天蔽日,同时声音也传到了远处搜救队的耳朵里,成为一盏引路的明灯。
手枪的后坐力震得许迟手指剧痛,他眼前一黑,再一次昏了过去。
**
滴答*滴答*
病_F_nei的心跳检测仪不紧不慢的跳动着,透明而黏稠的氨基酸营养ye在医疗橡胶管中缓缓流动,通过手臂上的针头输入静脉之中,维持着昏迷中人体的基本功能。
离病床很远的窗户开着半扇,微凉的秋风吹起纯白色的窗帘,为屋nei带来新鲜的空气。
嶙崖推开_F_门进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许迟量血压,病床床尾放着一个厚厚的病历本,记录着病人每天的心率、血压、呼xi等等指数。
嶙崖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这本病历从开始记录到现在,已经有九十多页,也就是说,许迟昏迷了整整三个月,在这期间,一次也没有醒来。
医生说过,从那种高空坠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没人能说准他什么时候可以苏醒过来。
嶙崖安静的站在床边,低头望着许迟昏睡中的脸。在这段时间里,他受到了极好的照料和医疗,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病态,只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有些苍白,还有些瘦弱。
他就那么放松的躺在_On the bed_,黑发散乱在雪白的枕头上,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给人一种他随时会睁开眼睛,笑着和人说话的错觉。
甚至嶙崖都能_gan觉到对方浓黑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不对!嶙崖浑身一个激灵,他甚至顾不上向来谨守的礼节,一把拨开床边的护士,冲到床头,紧张的看着他。
几秒之后,许迟微微皱起眉,很难受似的动了动脑袋,在嶙崖与护士的严阵以待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但是他的意识并没有清醒,眸子毫无焦距的盯着高挑的天花板,不到一秒的时间,又闭上了眼,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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