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实际上是被嶙崖间接救了一命,如果昨晚嶙崖没有拦他,而他真的离开了庄园的话,不管原因如何,君夜都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恻隐之心了。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能狠的下心。就算千般万般的不忍,他仍然能克制住这种心软,作出自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许迟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君夜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相处。
在遇到许迟之前,君夜是没有任何_gan情的,遇到他之后才体会到爱与yu望,还有心痛和怜悯的_gan觉,但还远没有达到一个拥有七情六yu的正常人的程度。
君夜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的爱也是带着攻击x与侵占x的。这种爱不是蜜糖和棉花,而是锋利的刀剑,想要承受这样的爱,就得足够聪明和宽宥,懂得如何消解,但显然许迟不会,他甚至和君夜一样具有攻击x。
归_geng结底,其实银岚说的没错,他们两个_geng本就不契He,就像两块都有凸起的拼图,想要拼He在一起,必然有一方要忍着疼痛被磨平棱角。
而许迟作为力量和权势与权势都落下风的一方,很容易受到伤害,包括生理与心理上的。
但是现在许迟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虽然知道君夜这个人很危险,但是从来没想过会被他伤害到。一向警惕的佣兵雷达在君夜身上失效了,许迟可能还没完全信赖君夜,但他已经潜意识的把君夜划分到了安全的一类人之中。
自从那一晚之后,接连几天,许迟都没有和君夜说过话。
事实上他也很忙,每天与他相处很短。庄园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各有各要忙碌的事情,克里斯先不提,就连和许迟一样初来乍到的嶙崖,也很快被分派了他的任务。
只有许迟一个闲人,无所事事。
他也不是说没想过去跟君夜要点儿事情做,无论是暗杀还是剿匪或者保护重要人物的生命安全,他自认为自己是干得不错的。毕竟这是他的老本行,虽然他没有嶙崖和银岚那么厉害,但十几年的经验还是有的。
但一是许迟找不到机会提这件事,二是君夜似乎不太想让他出去干活儿,每次谈到相关的话题,他都会三言两语的敷衍过去。
时间一长,许迟心里难免有微词,可能是和君夜相处久了,他现在的x格越来越别扭,就像初次步入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有什么事不愿意说,只憋在心里生闷气。
这天早上下了一小时的小雨,天气一下子就凉快了,许迟从空T屋里出来,在花园大树下的秋千椅上闲坐着。
被雨水浸润了的土壤发出淡淡的青草香,空气*润而凉爽,碧绿的草丛中有蛐蛐在叫,窸窸窣窣的。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觉得这场景十分美好,文化人会想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许迟想到的是好几年前,他和爱德华几个人驻扎在野外的时候。
那天好像也是这样雨后初晴的天气,许迟在帐篷外放哨,也闻到了这样好闻的青草香。
许迟叹了口气,莫名的怀念从前忙碌又惊险的日子。危险是危险,但他确实过得很充实。
许迟用脚蹬了下地,微微晃起秋千架,百无聊赖的拿出自己的匕首把玩。
这把匕首用了很长时间了,仍然崭新如初,漆黑的刀身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色光,刀刃处的蓝边依然璀璨夺目,像一条蜿蜒在黑色土地上的蓝色星河。
许迟把刀刃放在掌心仔细打量,忽然的,树冠中飞出一只白鸽,扑棱一声,许迟顿了一下,手一抖,刀刃在掌心接近手腕的地方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许迟倒xi了口冷气,“太锋利了*”
他把匕首放在旁边,七手八脚的从_yi兜里翻出两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装Jin_qu的纸巾,按住了伤口。
很快薄薄的纸巾就被血给浸透了,染到了许迟的手指上。许迟有点儿烦恼的举起手腕来看了看:按理说这个位置不会割到脉搏吧?
他刚嘀咕了两句,手腕忽然被一只从后方伸过来的大手给握住了,许迟一惊,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忙的回头看去,正对上君夜冰凉的眼神。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好像非常生气,语气完全就是在质问,许迟敏锐的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不小心划破的,真没想割腕,我也不可能干那种事A。”
“**”长久的沉默之后,君夜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许迟_gan觉那只抓在自己腕部的手力量也松了一点儿。刚才君夜真的是很用力的抓着他,力度之大,甚至比他的伤口还要疼。
许迟不满的揉了揉自己手腕上的青紫,掌心的刀伤已经在血小板的作用下凝结了。
君夜轻轻的拉过他的手,掏出手帕为他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轻声道:“走吧,让医生给你上点儿药。”
许迟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不用了,反正很快就会好。”
“难道你就不疼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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